“小姐,该起床了,老爷说早饭都去风云阁。”清秋推门进屋,打了水进来,当看到床榻上缠绵的两人时,惊呆了。

她总试图触摸他的寂寞,抚平他的忧伤,可他却总在逃。唯有今夜,他放下了伪装,放下了防备,将一颗真心呈现在她面前。当看到她幸福微笑的那一刻,他才现原来幸福并不难,原来幸福一直就在他身边。

“将你的心交给我,让我爱你,有我爱你——”

黑影钻入衣柜中,里面竟缓缓地出现了一道只容一人进出的狭窄通。他侧身步入通道,约莫走了五步,里面逐渐变的宽敞起来。

可这种草,几近灭绝,知道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连她也是当年在师傅赖誉景那里误食了毒草,后来师傅为了救她,将此草混合在一起调配出了那种奇药,让她免于一难。后来她才慢慢识得此药。

“砰—”、“啪————”

一个风华天下的身影款款立于门边,手中持着那个精妙绝伦女子的柔荑,一对壁人款款立于门边。郝风祺仿佛又回到了从前,看到了云儿与自己的身影。

他们这向阳城是离郝家大本营最近的一座城镇,在一年以前,向阳城的绝大部分商铺都是有郝家在后掌权。所以这关系到郝家的事情,也没多少人赶插嘴。

这样一个男子,怎可忘掉?怎会忘掉?

屋内的炉火烧的正旺,不时从暖炉中出噼啪声。

他此刻该是怎样一种心情?娘亲的忌日,自己的生辰,同一天,同一地。

清秋从柜子里拿出了针线盒,坐在阋宸妍身边绣起了锦帕,还时不时地抬头看看她。见她一直不出声,也不吃东西,心中一阵难过。

郝逸凡远远地就看到一抹紫色的身影站在楼阁遥望院中,很专心的样子,连他如此接近都未曾觉。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竟是那抹已经走得很远的清雅消瘦的人影,只能依稀见到衣角在风中扬起。

扭头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便不再言语,回眸深深地凝了一眼窗内的她,便转身拉起身侧之人倏然离去。

没料到他会说这个,郝云玺微微一怔,淡淡地说道:“身体还好。”

严管家抹了把脸,将视线移到了回廊外的园子里,记忆仿佛随着那漫天飘舞的雪花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阋宸妍。”郝逸凡将视线移到郝云玺的身上,尽管他消瘦了许多,却依旧风采卓绝。

椅子上的男子并不答话,只是凝眸看着她。在那双幽黑闪烁的眼睛注视下,她只觉得头皮阵阵麻,平时的淡定和温婉几乎弃她而去。

如果,没有嫁给他,会不会比较好?

一切一切,都化成了,淡淡的,凉凉的——哀伤。

微启的唇瓣,一声又一声,温柔地说着对不起。

可,依旧是痛,心痛!

明月照积雪,朔风劲且哀。

当阋宸妍现,作为他真正的妻子,才能将他了解的更透彻时,她的心,乱了。

竟然是他?

阋宸妍穿过回廊缓缓地走在雪地上,脚下出咯咯的响声。

一串细碎的脚步声,将他从思绪中拉回,抬眼看向门边,他与云儿的爱子正优雅地踱步进来。

冰冷的风从窗口灌了进来,她闭上眼,让这冷风抚摸自己的脸颊,企图将她黯然的心情吹得平静一些。

不敢,亦不能。

默立了半晌,阋宸妍突然放下手中的瓷盅,将白嫩的手心摊在他眼前,缓缓说道:“把手给我。”

阋宸妍看着托盘上的瓷盅,眉目微蹙。屋内的那个人看到她站在门边,一抹淡淡的笑自唇边溢开:“早,用过早饭了么?”

她怔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转身与她说话,然而很快的,她又恢复平静,淡淡地答道:“我回来了。”

听到二姐如此回答,阋露媛也放下心来。刚才还萦绕不走的愁绪,现下已消逝无踪,她放下手中把玩的丝,满眼充满好奇道:“二姐,给我说说,姐夫是怎样一个人?”

“你先下去吧,一切听从逸凡的指示。”郝风祺挥挥手,示意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