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却没有看到,因为这里距离弹汗山还有数十里的距离,人的眼睛想看到那么远的地方是一件不可能的事。不过既然已经看到了弹汗山,那么距离臧?大军应该也不会太远了。招呼了众人一声,他便一马当先的领着众人沿着大军走过的马蹄痕迹向前挺进。

“咔嚓”一声清脆无比的骨肉分离声响起,鲜卑壮汉的头颅像西瓜一样的滚了出去,他的眼睛始终在睁着,他好像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一直盯着自己的脖颈。可惜他看不出来,因为韩当这一次属于常挥,一招‘青龙看死人’使得形神兼备,好像他的大黑刀一下子有了灵魂,有了自己的眼睛一般。

“领,您就放心!看到小人如何让他的脑袋开花!”阙居壮汉无比自信的傲然而道,说着抓起一旁自己的那柄似锤非锤,似棒非棒的武器,便纵马出了中军,向韩当即将突围的地方赶去。

夜,已经深了。汉军的将士们都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帐篷中休息,可是不远处的南匈奴人却依旧在篝火畔嬉戏,他们是草原人,对草原有一种天生的依赖感,他们觉得这里才是他们的家,而不是那形同软禁的的河套地带,所以他们大多数人有些兴奋的睡不着觉。

这三股骑兵分别是八千汉军和五千匈奴军,以及他们的对手,五千余鲜卑骑兵。原来臧?部大军和南匈奴单于的大军在出征第四天的时候,在弹汗山东北二百里外的地方,正好碰到了鲜卑部骑兵。双方二话不说便展开了一场血战,当然汉军也没有组织好埋伏,所以双方陷入的是硬碰硬的肉搏战。

“臧洪听令!”见众人没有异议,臧?高声喝道。

“臭小子,要不是看在你不仅杀敌甚多,且为大军补充如此多的寄养,而我军伤亡不过百人,也算不大不小的立点功勋,不然老夫定不饶你!”

“今后的路还有很长!乱世还没有开始,以后的还会留很多的血,这些不过是九牛身上的一毛而已!更何况多流胡人的血,总比多流我汉人的血要强的多!五胡乱华的时候,胡人几乎将我汉家亡族灭种,多少汉人成为了胡人的盘中餐?相比于这些,我已经够仁慈了。”一番心理矛盾之后,公孙瓒又在心中自我排解着。

“呜呜呜……”远方忽然传来了苍凉的胡号声,显然是鲜卑人已经现了有敌人前来袭击。被鲜卑人现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因为这支队伍根本没有隐藏自己踪迹的意思,那也就是说他们根本不怕敌人现自己。

“此乃西川的白云锦花甲,虽然样式华美,但是其防御力反不如铁锁甲,更重要的是战场之上白色的战甲更抢眼,容易招来敌人的攻击,而使主人陷入困境之中。所以你还是选一套黑色的鱼鳞甲的好,鱼鳞甲的防御能力是现在军中最好的!”臧洪见公孙瓒选了一套最是中看不中用的战甲,不禁十分好心的提醒着他。

“第一,弹汗山虽然是鲜卑王庭,但是有谁能说檀石槐一定在王庭呢?弹汗山距离汉土不过三百里,骑兵急行军的话,一日便可杀到,作为鲜卑的王,檀石槐怎么会以身犯险呢?第二,假如檀石槐在弹汗山,那么作为鲜卑的王庭,在那里聚集了多少鲜卑兵呢?既然檀石槐敢以身犯险,那么他一定是有什么依仗,就算我汉军奇袭他也可以安然无忧!第三,鲜卑如今仅有当年匈奴之地,地域辽阔,虽然刚刚崛起不可能有昔日匈奴的兵力,但是他们具体的兵力有多少呢?如果鲜卑兵力远胜我军,那我们又当如何分兵剪除其羽翼呢?第四,鲜卑兵的战斗力如何?如果他们的战斗力比我军要强,那么我们又凭什么能做到将敌人的羽翼剪除之后还能安然无恙的合并再战檀石槐?”公孙瓒当即毫不客气的讲出了心中的疑惑。

公孙瓒一听顿时皱起了眉头,没想到这个张强看似忠厚,其实却是一个颇有心机之人。他见自己身份灵活,便不自己搏击,而是要比力气。可是如果真的对击的话,自己以太极拳的捶劲与之交战自然不怕,可是一个弄不好就会把张强击的脏腑受创,那可就划不来了。想着公孙瓒微笑着道:“相互对掌容易受伤,我看咱们还是换一个比方!”

“是在下失礼了!公孙公子,韩壮士里面请!”

“兄长本来挺高兴的,可是早上一看一个送行的都没有,一生气就走了!”

“嗯!何时?”

“……”现在轮到公孙越一脸茫然了。

进入辽东之后,他便派人给及近的郡县官员捎信,请求他们的支援。可是在那些人没有回来之前,他们便被一支鲜卑的百人队追了上来,双方一番恶战,汉军伤亡惨重,也只是将鲜卑人杀了小半,要不是公孙瓒和韩当救的及时,臧?恐怕就真的死了。

“你们先防好,我救了阿当就来救你们!”就在众人有些瞠目结舌的时候,公孙瓒丢下一句话便向韩当的方向奔去。

“您莫要不识抬举,不然得罪了王庭,那可不是你所能吃罪的起的,到时我王领兵而来,你汉家死的可就不是这几个人而已!”

正埋怨之际,公孙瓒忽然眼前一亮,却是不远处有五十余骑正围着一辆马车厮杀不止。公孙瓒一看可来了精神,当即冲老韩道:“你们先走,我去看看!”

十余胡人也不够看,白芒马三个来回的冲锋,十余胡人除了刚才与公孙瓒对战那个外,其余的都已经被公孙瓒或拨或扫的击落马下。既然打定了不伤人的注意,公孙瓒便不会让他们见血,不过被他一枪扫落的人,没有半个月修养的时间,恐怕连站都站不稳当。公孙瓒现在驻马冷眼看着面前的胡人,那胡人却是不错,被公孙瓒扫了一枪把,居然还能骑在马上。不过那胡人的样子显然也好不到哪去,他脸色苍白,冷汗不停的流淌着,嘴角有些微微抖。不知道是在强忍着疼痛,还是害怕公孙瓒。

自从知道是白马之后,公孙瓒又开始犯难了,本来起名字叫‘灰灰’,经过了这么多天,马匹已经熟悉了名字。公孙瓒只要叫一声‘灰灰’,它便唤鸣着跑了过来。可是毛色一变,便不能叫它‘灰灰’了,而在公孙瓒的记忆中,公孙瓒的马应该是叫‘白芒’,其意是说,快的如同一道白色的光芒,这个名字确实要比‘灰灰’拉风多了。

“心灵相通也不必急于一时,马匹就跟姑娘一样,你要是对它死缠烂打,它不仅不会喜欢你,还会厌恶你。你要是对它若即若离,又一直在它身边,那它慢慢的就会对你产生好感。所以以后你追姑娘,也不能死缠烂打,要学会技巧。”也幸好公孙瓒跟韩当接触的时间久了,对他没头没脑的说话方式也可以理解,便笑嘻嘻的调侃道。

公孙瓒踱步在马厩之中,先看看一边那五匹高大健硕的骏马,再看看另一边虽然不至于瘦骨嶙峋,但是看着也不怎么神骏,望之便并非良驹,不禁暗自摇头叹息。叹息也没用,还是要瘸子里面挑将军,那就挑一个看着比较健康的瘸子!想着公孙瓒向一匹看着还比较壮硕的枣红马走去,拍了拍马脖子,便要解下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