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导员冷笑道:“还憋着啊?好,你们不动手,我来。”手一指刘立远,向旁边观望的谭健命令道,“把他绑了——关禁闭!”

“关支队长的孙子,就是人武部的关部长,多亏他提供了不少老资料,他爷爷还真是个活资料馆,你瞧瞧这些,照片、回忆录,要什么有什么,全了。”

我笑的相当放肆,指着李晓路说:“我就是提出一个建议,就事论事而已,又没向组织请缨我来干,我也没那金刚钻啊。”

刘立远当天的解说,其实说不说都没用,黄家鹤回家跟太太和女儿一学说,他女儿当时就把他的判断给推翻了,他女儿的思想相当进步,对**的了解远比她爹深刻。

“是她自己……把自己憋昏的?”我不可置信。

我还有一些关键的答案没有找到,不能随行北京,嘱咐下山的曲冰洁王雨:“见到人后,多问几次,想到什么就问什么,录音笔尽量靠前放,哦,还有,”我找出那张从庞大德长那里借来的照片,交给她们,说,“多问问指导员的情况,这是最关键最精彩的一个人,甭管老照片新照片,有多少要多少。”

野黄羊一年当中有两次大的迁徙,冬季来临之前,它们成千上万的由齐贡山麓西迁,至象山南麓过冬,夏季即将来到的时候,野羊群又会几百里转赴齐贡山交配产子,那里有一望无际丰肥的草原,可以提供幼羊充沛的食物。象山一带,有不少猎户以此为生,猎区主要在更西边的小带领。与马坡岭隔断。

我呵呵呵乐,因为有同感,所以就跟着她共鸣起来:“我就不喜欢进口车,我那辆夏利,除了噪音大点,提慢点,极低点,其它的跟宝马奔驰差不多,进口车看起来有面子,一进4s店你就知道什么叫肉疼了,我呀,开车图的是方便,可不是请一爷回家。”

一个腊月,刘立远和原平靠抓阄,确定了各自的任务。原平手气好,抓到了进城的阄,带着丰实和一组训练出来的狙击队员,或乔装进城,或围着清平南城门找鬼子活靶练手,几乎天天有小鬼子到阎王那儿报到,弄的城门上下和城里的鬼子,惶惶的不安。

“摄像负责调取剪接资料,资料要尽可能的多一些,每集十分钟,按照刘流的大纲,估计得在二十集左右,资料太少,就没说服力了。”李晓路按照她的思路,继续说下去:“最后就是照片部分,独立团活动的主要地区、几个主要人物,我们要尽可能多的搜集照片,已经去世的,可以找他们的家人提供,我是这么考虑的,为了方便交流,除了摄像外,我们都集中到开元市,写作、采集补充素材,在那里对我们开展工作有帮助。”

三十号早上,我跑到灯市口,吃了一大碗卤煮火烧,便赶往3o1。明天是国庆节,按九妹的出行计划,明天一大早就要开拔,她约了好几个花游队的狐朋狗友一起去,我哄她去买东西,不想让她跟着来医院,出行之前,我想把第二部分的开头写出来。

刘立远白了他一眼,没搭理他,问旁边的炮团长:“这个距离,你的大炮能打得着吗?”

我前往南苑军分区。

“6o万和16ooo,我们是石头。”

张青一溜烟的不见了。

“那开平游击大队和那两个民兵连呢?他们昨晚上已经报道了。”

此议上到党委会上讨论,全数通过,政委点名由团后勤部长和补给大队长全权主抓,要人给人,要钱给钱,甚至特批允许他们额外招收一些渔家子弟入编。通知随即成文下达至各个部队。刘立远给两个新走马上任的头头定了一个硬指标:独立团所有作战非作战单位,现在要达到每三天吃上一顿肉,不论牛羊猪鸡鸭,还是湖鱼河鱼,是肉就行,每个战士每天吃到一个鸡蛋;一个月后,要隔天有荤;过年前,要实现每天一顿吃到肉;鸡蛋视情况再定,但不能低于每天每人一个的标准。并在开平、赵庄、十里铺和南岗,为生产部队划出几百亩荒地开垦,来年开春时节播种。

刘立远挠头,试鞋。

“上级是谁?”刘立远的脸色严重不好看起来,口气很生猛:“司令员还是程政委?”

刘立远开始出汗了,脸上陪出来的笑容,别提多别扭了。

“报告!”门外传来张青的声音。刘立远大大的呼出一口气,侥幸的冲女政委眨眨眼睛。

团里曾找他谈过话,大意是让他担任警卫连连长一职,他没同意,回头跟团长说了,团长叹口气,那语气说不上来是安抚自己,还是内疚,团长说,怎么办谭健?你这辈子可能当不了官了。

开平至赵庄的路面上,已经有小股鬼子开始试探性侦查,但只限于开平到果林村这一段,并未纵深移动。潜入果林村山上的侦查小分队一天数次报告敌人的动向。

刘立远大咧咧的挥手说:“咱俩结婚得请示上级,他们不用,咱们说了算。”话一出口,顿觉有点唐突,偷偷瞅政委。

副官惊了一小会儿,陪着笑脸说:“长官,端阳楼在开平呢,您别难为小的……”

预备队快有序的进入进攻状态。政委一眼看见谭健杜鹃还在身后戳着,粉脸挂霜的问谭健:“怎么不跟着团长?!”

刘立远再次去的时候,意外的,周师傅的铺子大门紧闭。他没敢冒失进去,在旁边的混沌摊叫了一碗混沌,若无其事的打问。

四零年麦收时分,惦记着要在中国长治久安的鬼子,开始重兵扫荡,殃及清开两地所有村庄。鬼子的大扫荡,目的非常明确,除了试图消灭或者重创八路军和游击队外,就是强征粮食。血洗焚烧村庄的事情,每天都血淋淋的生。

指挥一两百人战斗,两个副队长自信游刃有余,但一下子要指挥上千人的队伍在如此绵长的战线成规模的作战,心里没数便只好沉默下来。

指导员气极反笑,耐心说服道:“刘……立远同志,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现在是战争时期,战争时期没有男女之分,都是战斗力量。”

被鼓动的张青谭健丰实,附和着原平的说法,着手收拾自己的物品,嘟嘟囔囔的泄不满,谭健一扭脸,现他们的头儿没动作,只是坐在那里顾自呆,迟迟疑疑问他:“你怎么了……排长?”

刘立远在指导员同意下,成立了两支各有1o人组成的小队。一队人马由原平带队,这些人都是从游击队精挑细选出来的好射手,他们除了每日在原平手下,接受狠毒到极致的训练外,就是熟悉鬼子的军衔,他们被要求在以后的战场上,一眼就能判别日军军官的等级,然后将其击毙。

开垦、种菜、积肥、搭建卫生设施,这些都是忙里偷闲的偶尔为之,刘立远的主业是这支游击队最高指挥官——指导员肯过的。他和指导员有过一次没有成文的约定,动群众招兵买马的事儿归她;打鬼子锄奸拔据点,但凡舞枪弄棒的事儿,不论大小,归他。前提是,必须经过指导员批准,否则无效。

他利索的绑了老板和一个小伙计,把从柜上搜罗来的西药,码在一只箱子里,扣严实了,才交与张青带走。他等了一袋烟的工夫,估摸着张青已经安全撤离,才一摇三晃的从药店出来,反手把歇业的牌子挂在门上,琐了门,沿街西行。

象山游击队,在正式着装八路军军服之前,几乎一半以上的队员拥有日军军呢大衣,床上铺的也是日军军用毯子,三八式步枪人手一支。清风口伏击,缴获的还有大量白糖、罐头,还有少量的日本清酒。

后撤的日军,离开象山村时,报复性的屠杀了64个村民。刘立远再次上了清平日军悬赏缉拿的通告,不论死活。

俩人上山,一路无语。过横水崖后,远远听见月光下的马坡岭上,有人大声向他们问口令,指导员一直悬着的心,方才宽松下来,应答了口令,跳下马背,和刘立远一左一右的前行。

庄坏水把几个心腹小队长召集在一起会餐,如此这般的交代了一番,众人乐的哈哈哈大笑不止。

指导员和副队长几个人惊讶。

原平丰实利索的办掉两个鬼子,另一个慌张奔逃的鬼子,一出院门,即被刘立远的子弹打得脑浆四溅,赤身**的栽在台阶前。原平携带着腿脚软的老两口和那个幸免鬼子狼口的姑娘原路退回。丰实居左,刘立远在右,匍匐于屋顶上,静候狩猎目标。

再一个原因,是因为女指导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