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阴森的寒气在屋内蔓延,他的胸腔被骇人的真相和不可预知的可怕后果给烙得生疼。

13

从她的眉毛,到她的眼睛,再到她殷红的嘴唇,和她脖子上密布的青紫吻痕。

他懒得再折腾,恩了一声。

“没那么神奇,这对他来说也许不值一提。”

正要俯身去翻找,她的视线无意识扫过英文字典“A”字列中的“adolesence”这个单词。

总之,沉霖很像个干大事且不怕事的人。

有钱的人调子都不低,尤其是身居高位的,他们似乎都具备同样一种气质,他们浑身都散发着一股难以亲近的气息,沉霖尤甚。

迎上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净初低着头沉思了会儿,很平和地回答他,“z大。”

这警察局中的警察们大都铁汉柔情,见这么个小妹妹梨花带雨哭得好不可怜,心也都毫无防备地软了。

虚弱的女人躺在病床上,重复念着她的名字,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他嘴角爬上一抹残酷的笑,分外魅惑,分外冰冷。

李得生迎上他的目光,便来了劲,他就知道沈霖肯定有兴趣,他继续道:“沈净初提前好几天就给您准备礼物,每天晚上跑到陶艺店给您做茶具穷人家的孩子嘛,想的礼物也真挚一些啧啧”

李得生嘴巴快速张合着,他都快忘记自己腿痛了,他说得唾沫横飞,“这孩子太迷恋您了,我就想着,干脆成人之美,做回月老,让有情人终成眷属所以昨天晚上”

李得生跪在那儿,像一条狗,如果给他一条尾巴,他会左右摇摆起来。

您满意就好,这说明我的心思没有白费。

李得生并不觉得自己当有钱人的狗有什么不好的,总比在高中当个没得什么油水的教师强。

沈霖的地位如日中天,他几年前突然投资c中成为最大份额的股东,学校大小事宜却从不出席,可偏偏从两年半前净初入学这一届开始,他的态度就变了。

这是李得胜琢磨许久才发现的。

每年沈霖都会抽一到两次来学校参加活动,李得生觉得蹊跷,他发现沈净初和沈霖同姓,曾经猜测他俩有亲属关系,可沈净初每次填家庭信息时,父母那栏都是空着的。

开学自我介绍时,她也绝口不提自己的父母。

而且她一年四季的穿着都是校服,又总是素颜,这在满是富家子弟的c中,实在太过寒酸。

他俩能扯上啥亲属关系?无非是那种男女关系!

沈霖每次来都要找沈净初,回回都约在校董办公室。

那办公室几乎没其他人进去过,连他一个教职工都不曾。

可沈净初,进去的次数相比于其他人来说,还算少吗?

他作为男人,一个好色的男人,很快就猜到这两人在干甚么。

校董看上沈净初了。

这样的事情李得生见过太多,自己学校也好,别的学校也好,老牛吃嫩草的范例多的是,毕竟他自己也做过,他太懂。

他忍不住骂娘,有钱人真他妈的有眼光,像沈净初这样,背景干干净净成绩又好,长得漂亮又有气质,还那么年轻,像刚刚开放的花骨朵一样的极品,谁能不喜欢呢?

李得生就喜欢,喜欢得不得了,但是他知道这是沈霖的中意的人后,便也就一直把想揩油的欲望给压下去了。

他一直在等机会,用这个他琢磨出来的信息,讨好沈霖一次,敲他一笔。

他以为他等到了。

可他真的等到了吗?他其实还有些微迷惑。

“下的什么药?”沈霖问。

李得生看人脸色,回答得小心翼翼:“沈董请放心,进口的好货,我掏了半个月工资呢

“碰过她?”沈霖点燃一根烟,扫他一眼。

语气太过心平气和,说不上是什么态度,这反而让李得生无所适从。

“没有、没有”李得生飞快地摇头,回答得仓促又心虚,“托人放的药,现在的小女生不太懂事,怕您不舒服”

他当时觉得麻烦,现在回头想想,有些为自己的周到而沾沾自喜。男人嘛,都不喜欢别人碰自己的东西。

“谁放的?”沈霖吸一口烟,下颚线条发紧。

“039;何日君再来039;里边的红牌小姐,很懂路数的,我全程没看没碰。”李得生为了让他相信,特意将佝偻的背部直了直。

其实他也没敢碰,怪就怪在那个红牌张小姐,嘴里一直念叨着太紧了太紧了,他就没忍住摸了两下。

那滋味李得生没控制得住,咽了泡口水。

沈霖眼神阴郁,倏地站起来,暗光下的身影如一座山,阴影盖住李得生,他心一悸,面色发白。

怎么了?他说错什么话了吗?

“想要多少钱。”沈霖问。

李得生听到他主动提钱,眼睛一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