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子咯咯地笑起来,看着我身旁说:‘妈妈,你知不知道哥哥给了我什么礼物呀?’她那原本应该可爱的神情,配上那双令人恐惧的眼睛,那样子……那样子,真的好恐怖!”

母亲听到有人说话,猛地抬起头来,却把我骇地几乎大叫起来!只见她的双目已经成了两个令人无比恐惧黑洞,鲜血自那洞中不断流出,在她惨白的脸上冲出两道深红的血痕。眼眶周围的血已经变紫黑,干涸的血液黏着长长的黑贴在她的脸颊上,把那张脸衬得如同鬼魅!她冲着我笑,那粘着血液的雪白牙齿在我眼中如同獠牙,裂开的嘴角使那笑容是如此怪异,如此阴沉!我心中绝望地叫喊——天啊!这哪里是我的母亲!这分明就是一只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这样过了七八年,转眼我已经十六岁了,这样的生活我已经习惯,在我的眼中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了。突然有一天,大使馆有人打电话来,要父亲去一趟,电话里的是个女人,声音很轻柔,她不知说了些什么,父亲听了电话,整个人就僵住了,连我不停地叫他都没听到,整个人似乎失了魂魄似得。

甘乃迪家族诅咒

婆婆出门了,说有问题让我来问你。”我冷冷说。不知咋的,平时我也不是个小心眼的人,但对这个人,我就是牢牢记得他揪我头时那狠毒的眼神,始终忘不掉。

见金潇用八分怀疑九分惊诧十分不信任的眼光看着我们,大6却不在意,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又说:“其实,是因为阎刚现你妹妹金洋被一只鬼做了记号,看来不知道被那只鬼给看上了。我们想帮她,所以我去给她卜了一卦,结果却现了一件十分有趣的事情。”

呃……我……那个……其实……他……”我支吾半天,眼角瞥见大6一溜烟地跑了,心里那个恨呀!但眼前的麻烦还是要解决的,为了拖住金洋,加之我确实有心了解,便脱口而出道:“我想知道你的生辰八字。”

他话音未落,那美女就甜甜一笑,柔情万种地说:“媛媛,我叫陈媛媛。两位老总好~!”

徐总百分之三十,李总百分之四十,其他公司高管加起来百分之三十的分红股。”金潇毕恭毕敬地回答。

啥?老板?叫谁?谁是老板?不是我吧!老子可不想当什么吃胎儿酒店的老板!

好美!”身旁一个声音轻声响起,似乎怕打碎这充盈天地无比磅礴的宁静。

是的,我杀了他!”徐顺眼中射出一片阴霾来,没有恐惧,没有后悔,有的只是痛恨、鄙夷与不屑。“但芳芳……我再也见不到芳芳了!!”他双拳紧握,眼中满是痛。

我叹口气,这徐顺,也是个人物啊!为了让妻子活过来,这么一个心高气傲的人物,落得现在这个情况,乃是为情所困啊!所谓“情之一字,误尽苍生”,看来我这辈子当阴阳师,潜心修行,远离这些红尘烦扰,倒是莫大的福分。

你说啥?”我大惊失色,一个箭步窜过去,揪住他的领子:“你瞎说!我刚才还跟她在一块儿!她不是过来找你了么?”

我一边敷衍他,一边偷眼上下打量他——神!大神啊!原来这世界真有神啊!我觉得有点荒唐,又觉得理所当然。那是,有鬼就一定有神,所谓有阴则有阳,有鬼,则必有神!要不然许多法术中的“请神”请的是谁?不过我眼前就站得个正牌神仙,还头卷卷,皮肤白白,眼睛大大,眼神单纯,神情诚挚,身材适中——呀!可耐呀!真的是太可耐了!不过女孩子可爱惹人喜欢,男孩子可爱就有点娘了。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那间房子的光线忽明忽暗,突然间一个爆闪,那房间猛然出一阵耀眼光芒来,灯光就此暗淡下去,那房间又与其他无异了。

恶~!我和大6都是一阵恶心,不过大6那孩子果然是个天才,脸上居然还装出十分兴奋的样子来,老鼠眼睛炯炯放光:“真的?那大概啥时候?到时候我和我爸一起来!不过……”他脸上适时显出一份担心来,“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

预约?”我汗,来这地方还要预约?我正要摇头,却见大6抢先答道:“不是吧,你们这酒楼这么牛逼,6书记来还要预约?”

我因为身带死气,经常做些和死人有关的梦,这倒也没啥奇怪的,反正我也习惯了,梦见的时候不怕,醒了也不太记得住。这次倒没梦到什么鬼啊死人啊什么的,这对我来说可是挺少见的,梦里一个看不清容貌的女人对我大声嚷嚷说:“我就算死了你也别想得逞!”别的都不记得,就记得这么一句话,声音大得把老子给吓醒了。

我只感到此刻那鬼气如同混入了我的血液一般,开始急在我体内流动着,从头到脚,从五脏六腑到每一个细胞!刹那浑身的毛孔全部张开,空气中那阴冷的气息从每一个毛孔中汹涌地涌入体内,我只感到浑身如同被冰冻一般难过,气都喘不上来了!忽然眼前一片耀眼光芒闪过,刺得我双目生疼,头脑眩晕,加上此刻胸中翻江倒海,难受得不能自己,不由“啊”地一声痛呼,刹那昏倒在地

徐芳芳点点头,说:“顺子一直到后来派出所验尸的时候,才知道我怀孕了,他没说啥,可能以为孩子是他的吧。”

我不得不说,我越来越佩服眼前这个柔弱女鬼了!不独活,不为了自己牺牲他人,为了保护敌人的孩子,竟然使自己无时无刻不受阳灼之苦的煎熬——这样的人,岂不是很少见?

那么,是什么人招回了这巨人之魂,又想利用它来作甚么呢?

那厉鬼一惊,口中的呜呜鸣叫更加狠了些,甚至开始撕扯我的肌肉——妈妈的,果然很痛!钻心地痛!看来我果然收到了它的影响。谁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来着?说这话的人有没有实现体验一下?没有实践就没有言权!死在牡丹花下,那是需要勇气的,况且要是死在眼前这朵化为厉鬼的花下,岂不是太冤枉了?

徐芳芳对我的话充耳不闻,只站在五行圈外不停地哭,哭得我心烦意乱心急如焚。她要是不近身,我怎么干掉她?但保险起见,决不能让虎子媳妇出太极圈。

大三阳,是阴阳术中一个比较基本的阵法,基本上学阴阳术的都会。这三阳就是指“太极之阳”、“五行之阳”和“八卦之阳”。内圈为太极,虎子媳妇坐的阳眼就是“太极之阳”,中圈为五行,相生为阳,按照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之道,依次摆开,便是“五行之阳”;外圈为八卦,乾卦、男子皆为阳,用男子背画卦图,无论那鬼在什么方位,都以乾位相对则为“八卦之阳”——这点才是最重要的,绝对是对付厉鬼的必杀绝技!起太极之力,取五行之精,借八卦之能,合三阳之功,这就是“大三阳”了。

如今这徐芳芳的鬼日夜遭受阳灼之苦,如同进入炼狱,如此苦痛,别说是她爱人,就算是个不相干的人,恐怕也不忍心让她死了还遭受这番日夜不息的苦痛。

眼看众人情绪都渐渐平复下来,涂大叔立刻推出自行车带着我,先到村后,然后顺着那条河向下游走。那条河很宽,因为现在是冬季,水不多,但水面依然有个十来米,看来是条老河。河两岸是出了苗的麦田,间或有不少坟茔,大多都有一人多高,插着招魂幡,那白幡在夕阳下的北风中飘荡着,看起来颇有些凄然。

冬天黑的早,眼看天色将晚,我点点头,在众人期盼的眼光中,跟着大叔进了一个小院儿;许多人跟着我们进到院子里,却不进屋,把院子中挤得水泄不通。这房间里挺暖和,看我清鼻涕都要留下来了,大叔他媳妇立刻到厨房弄了碗了热乎乎的姜汤,而我也在这期间了解了不少情况。

想到这里,我心中暗自叹了口气,仰天无语:善良的人们啊!出了这等鬼事,估计也找了不少神鬼僧侣化解灾难,奈何总是不见丝毫成效。恐惧之余又不肯抛弃这住了一代又一代的故土,更不肯无辜之人受累,只好把自己紧紧包裹起来,不见人,不待客。

九里村旁边那个村子叫老沟村,是正宗的徐氏血脉,双方常常因为田地灌溉等等事物产生各种摩擦,大打出手,最严重的时候两村人无论男女老幼拿着菜刀铁锹齐上阵,自八十年代以来,这种两村大型械斗节目屡上不衰,镇政府也头疼地紧,出面调停多次也没甚鸟用,只好带管不管,每次只例行公事调停下而已。后来这群殴武侠剧越演越烈,后来甚至有人用起了自制土枪,出了人命,镇领导这才大腿一拍,把两村的村长免了职,挨家挨户罚钱,这才把事情平息了下来(罚钱对于村民来说还是很要命的)。

爷们儿啊!纯爷们!!”大6眼中全是葱白之情,“啥时候你也教教我啊!没事防个身吓个人泡个mm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