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出净龙村了净龙村,上三环,直奔市中心。

邓应龙:“你为我受伤,我当然不能忘恩负义对你不管不顾。”

“啊,怎么是你?”方芳这回看清楚了,挣扎尖叫,“你受伤没?”

大红色保时捷顿时像离弦之箭搬开走。

“哦”唐林似懂非懂,心里明明好奇得要死,想知道他刚才露那一手到底怎么回事,但生怕鲜于峰会嫌他笨,硬是憋着没敢问。

黑暗中,唐林递给他一根烟,又双手捧着打火机给他点着了,鲜于峰深吸了两口,呛得肺隐隐作痛。

鲜于峰忙追问:“放心什么?”

“哎”赵百万不住叹气,“我树敌太多,龙湾市虽大,却只怕再无我的容身之地。”

没了那两人的捣乱,下午生意好了很多。

方芳放下圆木盆,请他在躺椅上坐好了,然后才半跪在他面前,不太麻利地往里面加上水泡中药。

鲜于峰:“晚了。”

以前老听师傅感叹女人是水做的,鲜于峰见她这副模样终于明白师傅为何有此一说了。她不仅换了香水,连举止神情都换了,整个人变得娇滴滴,软绵绵,仿佛一不小心都能掐出水来。

鲜于峰正吃得爽,听到这话不由得抬起头打量她,只见她一米六五上下的个子,单薄的身材,有种即使穿上厚棉袄也不能遮盖的柔弱,大有我见尤怜之感,他忍不住心道:“果然好白。”

在鲜于峰看来,两口子一冷一热,一个红脸一个白脸,分明就是做戏。若是按照他的怪脾气,绝不会有心情再跟他俩多说半个字,双方不过是“你出钱,我办事”的交易关系而已,谁能比谁尊贵得到哪里去!

但他一看到齐姐那似曾相识的眉目,脾气怎么也发不起来。他微笑道:“不了,谢谢齐姐。朋友在外面等我,咱们两天后再见。”

齐姐还在客气:“正好叫上你朋友一起。是老跟着你那个小伙子么?”

任她怎么说,鲜于峰还是执拗的坚持要和唐林走,齐姐无奈,只能由他去。

等他一走,焦猛把门砰的关上,回身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脸色立刻晴转多云,阴沉得能把人闷死。

齐姐挨着他坐下,苦笑道:“你是不是又乱想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不放心我?”

焦猛手死死抓住沙发扶手,极力控制着自己不冲她发脾气,冷冷地道:“你看看你刚才和他说话的样子!”

鲜于峰自然不知道市委副书记居然会因为他而和自己老婆置气。他谢绝齐姐叫司机送的好意,施施然走出政府大门。

不可否认,看到齐姐,他有种见到母亲进而想起父亲乃至家的感觉。可是,对父母的记忆只停留在七岁左右,回忆遥远而苍白。想要想念,都不知从何想起。因此可以在焦猛身上大捞一笔的喜悦冲淡他对母亲和家庭的伤感。

“老大老大!”他一出大门,唐林立刻从里冲出去朝他挥手,“我在这里!”

他加快步子朝他走去,手机在裤兜里震了两下,他掏出来一看,显示发件人是紫陌,不由暗喜,心道:“这丫头肯定想我了。”

然而短信内容却说不上是想他的,紫陌说:“焦猛背景复杂,不要恃才傲物,目中无他,万事小心为妙,切忌。”

他边走边打字回她:“不就一个市副委书记嘛,我怕他作甚,他能奈我何”

后面的话还没打完,那伙洗剪吹小混子陡然停止打闹,鸡冠头把烟头往地上一扔,冲他大喊:“鲜于峰?”

他一愣,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回答:“有事?”

鸡冠头振臂一呼:“就是他,兄弟们上啊!”

洗剪吹们立刻朝他冲过去。

唐林见势不妙,大叫:“老大快跑!”

鲜于峰掉头拔腿便跑,慌忙中还不忘给按了短信发送键。

“兄弟伙,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唐林发力猛追上去,拉着鸡冠头问。

“滚!”鸡冠头恶狠狠地甩开他,“老子要不是看在刚才吃了你根烟的份上,连你也打!”

唐林自知人少,干不过这伙愣头青,想尽量拖延时间,马上又跑过去陪笑道:“大家都是兄弟伙,我是跟浩哥混的,不晓得兄弟伙是”

“少废话!再啰嗦老子不客气了!兄弟们,盯准前面那个家伙,给我狠狠地打。”鸡冠头从腰间唰的抽出一把西瓜刀,高举着向鲜于峰猛冲过去。

“老大老大,快跑啊”

鲜于峰回头一看,好家伙,竟然带刀!好汉不吃眼前亏!先逃命再说。他从小在山里长大,惯于攀爬奔跑,很快就与他们拉开很长一段距离。

可那些小杂皮也不是吃素的,大声呼喝着紧追不舍,立刻就跟了上来。

唐林紧跟着他们,大声疾呼:“你们是不是找错对象了!”

“鲜于峰!找的就是他!错不了!”

脚步声渐近,刀锋劈过空气的声音渐近!

眼看追兵就要逼来,鲜于峰左右探看,却找不到一件反击的“武器”!

“去死吧!”鸡冠头打架最狠,一个助跑,凌空劈向他后背!

鲜于峰听得后背风声响,急忙往旁边一闪,如此虽然躲过这一刀,但脚下却慢了。小杂皮们立刻赶上来将他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