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二哥头脑灵活,行事沉稳。是一块做生意的好苗子。我也关注他不少日子,本来我准备年底的时候向您汇报,好好地提拔提拔他的。哪知萧娘子说要为他赎了身,重用于他。”方骏缓缓答道。

见王小二认真的洗耳恭听,薛青衣继续道,“小二哥你也知道“迎客来”的人流量是全金陵城所有酒楼当中最大的,它也是全金陵世家贵族最爱聚集的场所之一。”

王小二站在一旁,一颗心咚地往下掉,脸色难看至极,这次小娘子亲自出马,他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没想到掌柜的会是如此不依不挠,今日这事十有**是要黄了。

要知道秦氏绸锻庄百分之七十的业务全靠她们玲珑锦绣庄接手,也可以说是他们是依赖她们玲珑锦绣庄而活,如果她们与其中断合作,凭秦氏绸缎庄这几年越来越差的业绩,明年她们秦氏绸锻庄必然垮台。

在掌柜的引路下,两个人到得内堂。掌柜的招待王小二坐下,又转身出了内堂。

“萧六,你当真准备明天回家了吗?”简秋白看着薛青衣失落地道。

灵儿听话地握了水杯,大口大口喝了下去。这个姐姐还真是好。灵儿打定主意,以后自己一定要乖乖地听姐姐的话。

不过他还是按捺住了自己的冲动,现在不是动手的时机,他也不想为小姑子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此时,正值正午时分,迎客楼里坐满了人群,歌舞升平,好不热闹。

见她迟疑着,不敢靠前,薛青衣眼角一酸,柔声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我感兴趣的是她。”薛青衣指着台上被关在透明玻璃屋里缓缓推出来的女子,颤着声道。

“50两白银”人群中一个屠夫模样,满脸横肉的人迫不急待的报了第一个价格,他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小兔子乖乖的小姑娘了。

“喂,萧六,你干嘛?早饭还没有吃呢?你去哪儿?等等我。”简秋白见萧青衣头也不回地急步出了“迎客来”,忙随手拿了一个包子,咬了几口,急急地跟了上去。

这道爷怎么回事,怎么照顾得小姑子。孤男寡女的单独在外处了一夜,他不知道这对小姑子的名声有多大影响,所幸他已经对服侍他们两人的奴婢交代下去,对这两位贵客的事情一个字也不能对外漏露,不然他拿什么作赔?

“阿哥?”薛青衣的声音停顿了一下,道;“他自是不知。。。。。。。”想到萧二郎,想到他那双能看透人心的锐利眼神,薛青衣打了一个寒颤,他当然不知道,他也不可能知道。想到这件事如果被他知道,她将承担的后果,她的后背就冷汗直冒,那人委实太过厉害。

简秋白睁开眼的一刹那,就看到在桌子上趴着的青衣,一头乌黑柔亮的长发随意地披在她的肩上,在这静谧的天地间,她仿如一株沉睡的雪莲花,冰清玉洁,让人心生向往。

接着又委屈道“小姑子,可不可以不要用刀子般的眼神看我,渗的慌啊。”说完,简秋白缩了缩脖子,他也弄不明白,明明她只是一个纤弱的女子,自己为什么这么怕她?

“太子殿下,他怎么来了?”定国公略一沉吟道,“太子殿下现在何处?”

简秋白把手按在萧玉左手的绣帕上,沉吟半晌,才叹了口气,道:“国公爷,贵府小姐这病怕是有点难以医治。”

众奴婢诧异地看着这个少年道君,心道这个道君的胆子可真大。

王小二见小娘子急切的样子,他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说的话,会不会打击到这个小娘子,他那个哥哥该有多幸运才会有这么美貌且善良的妹妹。

薛青衣瞬间充满了斗志,抬起手想要起身,那小姑娘倒是个机灵的,见此便立即到得塌旁,把引枕垫在她的身下,又动作伶俐地为她披上外衣。

“乖了个咚咚,你那是什么眼神?道爷看起来是那种说大话的人吗?小二哥,可听说过天机门,天机子?我乃天机门掌门天子入室弟子。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简秋白理了理道袍上的褶皱,薛青衣昏睡了三天,他和店小二就此间陪了三天,彼此间也就混熟了。他拉开桌边的凳子,施施然坐了下来,对着王小二指了指桌上的水杯。

“这一路上你把你大大小小的所有的事儿都讲了个遍,还跟着我进了这家酒楼,不是吃饭、住宿,难道就是为了跟着我一个小姑子?”透过帷帽,薛青衣见这少年道君的脸更红了。

那些外来的游客书生不知道这严家郎君是谁,他们一辈子守在这金陵的郎君可再为熟悉不过了,那是皇后娘娘的外家,皇后的庶弟,在帝都金陵那是横着走的人物,不管他武艺究竟如何,单凭这身份也无人敢惹啊。

蒋家梦瑶从小才情横溢,知书识礼不必多说。薛青衣上一世不显山不露水,平静无波。

而且经过大火的焚烧,佛珠居然丝毫没有被烧坏,中间还显现了极小的字体,此佛珠中竟然是传中的流传远古的迷走心经又叫烈火心经。

“道爷我今天真倒了八辈子霉运了,毛尖没喝上,倒是踩了一身泥,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简秋白看着雪白道袍上的黑色污点,想着这会师兄弟们可能正围聚着烤炉谈诗论道,把酒言欢,不禁暗自后悔,都怪这嘴,真贱!简秋白狠狠唾弃了自己一把。

至死她只看到了那个少年郎君留给她的阴暗的背影。

德泰二十三年,定国公通敌叛国,帝大怒,诛其九族,以儆效尤。一时间定国公府,成了人间的屠宰场。

此时,马车外那道声音更加急躁,小皮鞭抽动的更加厉害。隐约中还有一点跃跃欲试的兴奋,“萧玉,你快下来。祖母都被你气病了,我带你去见祖母,你和祖母赔个不是,有我在一旁帮衬你,兴许祖母就饶过你了。”

灵儿听着车外的声音又起,嘻嘻笑道“哦,原来是有病啊,那灵儿知道了,灵儿保证不会理她们的。”

“对,让她们吠着就是,吠累了,她们自然也就停下了。”薛青衣对她微微一笑,抬起手来掀开了车帘,对车外的车夫道,“车夫,不要停下,超速前进。”说完,看也不看萧明珠一眼,就放下了布帘。&!--over--&&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