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无情有些失望,原指望在尸体上能找到什么突破口的,看来是没戏了。

走到身前,叶枫对常无义一抱拳“总捕大人怎么来了?”

叶枫一愣“为什么?”

叶枫恭敬地答道“在下已经入诏狱探望过家父,家父一切安好。”

这时一个又高又瘦的白色身影走到了雷破天身后,恭恭敬敬地站着,正是水神西门柔。

远远看去,那宅子高高的院墙里虽不是灯火通明,却果真有一点灯光忽闪忽闪的亮着,在这一片的漆黑之中,这一星半点的火光反而更加的让人觉得诡异。

解祯亮扬声唤了一声“胜伯!”

杨文昌看了一下全神贯注倾听的三人,继续说道“他的死因和凶器我在现场都检查了,没有一点可疑,两个妾室也不像在撒谎,可是要说厉鬼杀人,这谁信哪?所以,仔细调查之下我有了第一个疑点,就在那个佃户的死亡上,赵四为什么好好的要忽然收回佃户的土地,逼得佃户自杀身亡?”

叶枫一看,马车车身上一个徽记,明明白白写着一个“胡”字。

但是屋里最让人眼前一亮的却是一个人。

解祯亮听了全身一激灵,赶紧问道“还有什么案子?”

夏瑄点点头,忽而又问道“既然诏狱无旨不得随意出入,你是如何进去的?”

铁无情面色一整,恭敬地答道“大理寺少卿铁无情,奉旨查办孙殿臣命案,特地前来拜偈叶大人。”

叶枫没有回府,而是直奔锦衣卫镇抚司衙门。

说实话,如果叶枫他们对他有敌意想要对他不利的话,在他昏迷时有着大把的机会,即便是现在,以他目前的身体情况,他也毫无反抗之力。

叶枫仔细一看,这个人好面熟,黝黑的皮肤,大光头,想起来了,他就是一年之前跟随在风老爷子身边,在野店中伏击叶枫他们的绿林三十六寨左右护法,“黑白双鬼”中的黑鬼!

慕容皓华脸上忽然现出一种决然的神情,站起身来一抱拳“今日我就卖了这个面子,山不转水转,我慕容家和叶公子之间的事,错过今日以后再算。各位请了!”

这四年里,每天的三顿饭全是叶枫练刀后剩下的稀烂的豆腐渣和摔碎的鸡蛋。魔五楼看起来是个阴沉的人,平时也寡言少语,可是想不到他居然烧的一手的好菜,每一顿几乎都变着花样地做各种豆腐和鸡蛋菜肴,而且都是色香味俱佳。

在当年靖难之役初期,趁父亲领大军在外征战,后方空虚,建文大将李景隆曾经带兵十万围困了北平城。当时城中自己手下仅有一万士卒,但他并没有慌乱,反而冷静地在姚广孝的帮助下安排城防,指挥作战,成功打退了李景隆大军的多次进攻。最后和挥师回救的父亲军队内外夹攻,大破李景隆,立下大功。

书斋门口一个高大的身影一晃,恭恭敬敬地躬身立在门外,雷破天不用看也知道来的一定是双杀之一的水神西门柔。

雷卓云说不出话来,只是抖抖索索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玉佩,正是当初唐大交给他的父亲雷惊天的玉佩。

雷厉怎肯放过这一线的机会,忍住手臂剧痛,对独臂老人大喊了一声“原来是你,我知道你是谁了!”

雷厉走近了小院,看见茅草屋屋檐下挂着几只獐子野兔一类的野味,院子里堆了几大堆木柴,看来住在这里的是个砍柴打猎为生的人。

唐大驱马跟在马车后面,回头看向来路。远处的山坡上隐隐约约有几个人影在那里远远地看着他们。

塔林在少林寺西边小山脚下,是唐代以来历代少林高僧圆寂之后的埋骨之地,建有大小参差,粗细不一的近两百座砖石墓塔,形式多样,排列散乱,远远看去如同茂林一般,因此唤作塔林。

杨文昌一看见他,心里就叫苦不迭,看来这次真的乌纱不保了。这个人他认得,这个人是真正的皇上心腹,京师中闻名色变的锦衣卫指挥使叶知秋叶大人。

等到天下平定,重新进入京师,再见到茹云的时候,竟然是在皇长兄朱高炽的府里,她成了皇长兄的女人,而且还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妾室。原来父皇为了笼络京师文人之心,让朱高炽与京中名儒联姻,于是茹云就成了他的女人。

叶枫说道:“李道长仙风道骨,举止之间都含道理,令人敬仰,有什么不对吗?”

旁人都没看出来,只有李玄宗眉头一皱,仿佛看出了点什么端倪。

李玄宗点头道:“不错,林家当年富庶一方,林父又醉心剑术,常常上武当山来捐献钱粮,也常和我们切磋剑术,甚至经常和家师张真人促膝长谈,谈论武学剑术,当时家师还没有离开武当云游。”

柳若无无比惊讶地问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被人如此重伤,他哪里来的力量竟然能用擒拿手控住自己?屠夫心中赶到无比的惊骇,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一回头,只见另外一个汉子已经快步抢到了自己的贴身位置,平平的挥出一拳打向自己的胸口。

掌柜也被震得倒退了好几步,双掌火辣辣的疼痛,两臂也快举不起来了,心里更是惊讶不已。自己练这双铁掌以来从来没有遇见过对手,眼前这个屠夫必定是天生臂力过人,硬拼这一招竟然一点不落下风,看来果然不愧是冷血十三杀之一,和自己势均力敌。幸而抢先一步出其不意先毁掉了裁缝,让对面三大杀手只剩下两人,要不三人联手应该更加可怕。

他的信心和豪情仿佛一把火,点燃了大家的热情,他们感觉不到恐惧,只有沸腾的热血和即将面对敌人的激动。

她指的正是张痴张胖子。

黑袍人微微有些动容:“你见识倒不少。”

顿了顿他幽幽叹道:“你们虽不是亲兄弟,不过感情却比很多所谓的亲兄弟还要真挚,如此难得的友情,实在是令人羡慕。”说完起身告辞而去。

程三思看上去略略有些放心了:“都说世事如棋局,你唐大少下棋我可是领教过的,没有九窍玲珑心的人怕是算计不过你的。”

假顾青衣眼里渐渐没有了嘲讽的神色:“哦?还有呢?”

两人点头称好,于是大家在此分道扬镳,各行其事。

姜慕白看着叶枫,好像知道他的心思,暗自叹息了一声,沉吟了片刻,道:“这个顾青衣为什么会在这里守着林随风守了五年,我感觉这事情比较奇怪。林随风当年一剑败武当三长老而扬名天下,对武当是奇耻大辱,自然顾青衣和他不会有什么恩义可言。我认识顾青衣的师父武当三长老之一的李玄宗,此人是张三丰张真人的嫡传弟子,武功高自不必言,心胸也是常人难及的宽阔,对二十多年前败在林随风剑下的事虽然引为憾事,却并不是过分计较。顾青衣是他的弟子,想来也不是心胸狭隘之人,不会为了报师父的一剑之仇而耿耿于怀,死缠烂打。我建议你派人赶去武当见见李玄宗,一方面通报顾青衣的死讯,另一方面可以查询一下顾青衣来听涛山庄的原因,可能会对眼前的事情有所帮助。”

林守成迟疑一下,摇摇头:“顾青衣在此五年,我对他的神情举止也颇为熟悉,旁人很难假扮,何况假扮一个死人又有什么目的呢?”

声音并非从竹林传来,顾青衣一呆,就见从他身后小屋后面忽然跃起一道身影如大鸟一般腾空直扑他的后背。顾青衣猛回头,就看见一道比他刚才还要耀眼的光芒,剑气!

不一会,林忠领着一个老和尚走了进来。这和尚约莫六十上下,精神矍铄,花白的眉毛很长,显得一双眯缝着的眼睛更加的小,及胸的花白长须让他看上去很慈祥。他身上穿着普通的灰布僧袍,全身却透着一股出尘的气质,一看就是个有道的高僧。

夏原吉点点头:“所以,只要汉王没有起兵造反的迹象,无论他如何撒泼耍赖,圣上都会容忍,他越是蛮横,越是说明他眼下没有其他图谋,圣上越是放心。”

任九被一帮人笑得满脸通红,尴尬非常。

于是雷破天毫不迟疑地答道:“是一本名册,记载的是我大雷门在唐门中安插多年的卧底。”

叶枫一面看着一面随口问道“那钱甲既然有过目不忘的本事,想必在酒楼里很受重用吧,为何一直只是个跑堂的伙计?”

那小二叹道“这钱甲说来有些本事,手脚麻利,人也很圆滑,服侍客人又很殷勤,可惜就是太好赌了,自己输光了不说,还四处借钱,酒楼里几乎所有人他都借了钱,欠着一屁股的债,这样的人,谁敢重用?”

叶枫点点头,那小二又说道“不过很奇怪,在他出事之前,忽然好像发了财,把酒楼里所有人的债都还清了,足有十几两银子呢。然后就旷工跑去连赌了三天三夜,回去就出事了。”

叶枫听了一愣“你是说他死之前忽然发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