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狱之中气味难闻,少爷是好,倒头就睡,不管不顾,虽然待过是几次牢房,多少几天而已,他倒像是常客一样。一觉睡的安稳,等到醒来,刚好送饭。那饭菜常人看着就要作呕,不仅气味酸馊,上面还有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少爷竟也不嫌弃,拿自己的脏手拨开脏物,一顿吃的津津有味。

“什么名字?”

乘左剑尘后退的机会,孙御行使绿叶探出,如同长剑直刺向左剑尘。泼皮剑神一笑,使剑划圈,正是雪山八剑中第四招消融剑法,旨在引他人长剑为自己所用。不料他的剑圈还未触及孙御行手中的绿叶,老人家持绿叶回身,自一旁使绿叶刺到。

一时间,双方只顾砍杀,首岳屠光阵早已乱了阵型,玉皇峰断崖上一片血腥之气。

一弟子问道:“雪山派欲夺取我泰山,偏偏留下西门公子的性命,偏偏让西门公子前来报信,偏偏他雪山派的人还未上山,真是奇怪。”那弟子说话间满是猜疑,满是对西门缺不屑。

俞三也感到了不一样的气氛,他不认识那桌人,只随着孙无望、西门缺、西门恒坐在一桌,其余泰山弟子坐在一桌。

“武林盟主好有气派。”话语中明显有轻视的意味。

只是想试探左剑尘内息如何,却听他丝毫不顾自己之名,心中不由大怒。几日来,东方辕冠从他名不见经传,见证了他比邻武林盟主,本是喜欢,却不想那厮天生的一身孤傲血,不与那些溜须拍马的武林人士相同。思索间又爱又恨,提掌便拍将过去,口中说道:“那便不再废话。”

见二人已动武,少林主持悟绝也不再说话,走到一旁。

“自然,就依你,按五千两算,我买英俊的左剑尘大英雄。”

“当时没有防备。不然的话,他万万近不得本座的身。那日与他相见,饮酒甚欢,他说他叫剑神,原来是骗本座的。”

那老者窃笑,竟然想也不想,扔去长剑双手接过银两,只顾离去。这叫林俞舟如何不惊,心想着必是父亲的故人赶来助拳,没成想只是个贪财的老人家,实在没招,忙道:“前辈留步。”

“正是,你父篡我父点苍掌门之位。如今,我便是要夺回来。”

悟绝合十说:“多谢施主惦念,只是智远师叔身体有恙,不便出面。”

“叫你一声师公,本是我的礼节,无须多言。”说着话,必刺连续与左剑尘叩了九个大礼。接而,他站起身子又说:“你这些天的考量,无非是怀疑我有没有资格得到你的传授。既然有此怀疑,我不学也罢,师公还是另寻他人。”

西门恒大怒,长剑一抖,直挑向必刺手腕。必刺一惊,忙长剑击出。只见四爷一喜,长剑斜转,削向必刺咽喉。

林惊南却有些疑问,问道:“差哪一把火?”

“既然教主多次喊话,要与智远师叔切磋。只是可惜,智远师叔已经多少年没有和外人切磋武艺。贫僧倒有一个法子,一来让小教主领教一下我少林的武学,二来不至于伤了我寺院与贵教的和气。”

“使剑的高手?”说到使剑,那孩子竟然冷笑了一声,十分不屑。

深深叹一口气,独孤慕支起身子,笑道:“对!”

“既然你们盗取一门都知道九龙玉杯在时家,为什么令尊还要自杀?就算他死了,不还是有人知道玉杯的事情并且传出去?”

“因为全天下只有他知道时家究竟怎么进去。”

回头看了一眼时家的大庄子,西门缺根本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这么一大片庄子,难道很难找到么?独孤慕迷离醉眼看出了少爷的疑问,笑道:“站在这里看,时家是一个样,真正要进去,又是一个样。”

虽然不懂这句话,看着神偷往县城走,西门缺又问:“那独孤兄长要不要帮国公爷偷这个九龙杯呢?”

“那要看钱百万是不是真的想要了。”

钱百万不是真的想要,而是一定要拿到。独孤慕与西门缺一路回到县城,早有衙役迎接着送到曹大人府上歇息,钱百万就在曹府的后花园等着他们。虽然他嘴里说只是在赏花,但是有谁在这半夜三更赏花的?神偷行礼告辞,钱百万终于还是忍不住问:“独孤兄,九龙杯一事,不知道想的怎么样了?”

“钱帮主,这才不到两个时辰,何不明日再说。”

“好,好。明天再说,明天再说。”钱百万站了起来,听见独孤慕的回答更不知如何是好,只喃喃说。

次日中午时候,钱百万坐在曹大人的客厅上主位,后面那三个黑衣人一旁侧立着身躯,曹大人站在钱百万的右手边,极是尊崇。独孤慕坐在下主位,原本这个位子神偷让西门缺来坐,想着并不是自己谈事情,少爷再三推托,终于坐在独孤慕的左手边。钱百万看着独孤慕,神偷看着钱帮主,都没有说话,桌上的酒席谁也没有动筷子,已经冷在桌上,丫鬟们给几位倒的酒还在酒杯里,谁也没有喝。场面很冷,也很干燥,就像是要动手一样紧张。

“神偷先生,现在已经过了一天,不知道先生是什么打算呢?”曹大人首先说话。

“不急,不急。”独孤慕挤出四个字来。

“根据我手上衙役的消息,时家出了大事,神偷先生根本不用担心钱员外的请求。”

曹大人是本地县丞,不知道江湖上的瓜葛,所以他说的大事,或许对自己没有益处,所以独孤慕没有搭话。

“时员外于七天前病逝,现在由小少爷时俊当家,如果乘着这样的良机先生动手,必定十拿九稳。”

曹大人此话一出,当真叫独孤慕不敢相信,猛地站起来,颤抖着问说:“你说什么,时庄主死了?”

“不错。”

得到曹大人的确认,独孤慕又摊坐在了椅子上,喃喃道:“怎么就死了呢?怎么就死了呢?”

“独孤兄,这么说来,九龙杯更好得手了,可愿意帮钱某与小婿这个大忙?”钱百万适时站起来拱手说道。

“时庄主虽然死了,但是时家仍然是高手如云,贸然去盗取九龙杯,必定拿不到。何况时家机关重重,即便是我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这思量一日,独孤兄莫非当真见死不救?要我钱家与穆家被朝廷砍头?”钱百万有些开始急躁。

“盗取行不通,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钱百万忙问。

“时家虽然隐姓埋名,但在本地是一个大家。家主抱病身亡,曹大人作为本地县丞,备一份大礼前去探望,也算行走。得见小庄主之后钱帮主将实情尽数告诉小庄主,万万乞求之后,若是再不答应将九龙杯借给钱帮主的话,我再动手不迟。”

话已经说到如此地步,钱百万再坚持独孤慕一个人去偷,也是矫情,只能答应了独孤慕的法子。当下准备不少礼品,几人整装前去时家吊唁。

说来也是奇怪,昨夜西门缺分明看见时家离县城不远,可是踏马前行,居然傍晚将近才到,而且这个时家在小山头观望时,比皇宫的庄严不差,这骑马三走两走,根本瞧不见那个宏伟的山庄。若不是有独孤慕带路,这个时家还真不好找寻。穿柳过树,几人险些迷路,终于看见一处挂白幡,众人才到了时家庄院。

一行人声势不小,时家早有管家迎了出来,瞧着钱百万一行人的打扮,有官面上的人物,也有富家的老爷,又有江湖人的穿着,管家鞠躬行礼,开口道:“几位大人到弊处不知有何公干?”

曹大人首先回话说:“本县乃当地县丞,听闻时家老庄主病归,特来吊唁,以宣老庄主惠民之恩情,还请先生通报迎接。”

“老父母在上,恕弊处不能迎接县架,老爷西辞,不与外人通便,老父母请回。”说完话,管家带着伙计就要进屋,根本不把曹大人放在眼里。

“等等。”钱百万下马说话,行礼又道:“在下金钱帮帮主钱百万,有要事要与贵庄的少庄主搭话,还请老先生通报一声。”

“弊处更不欢迎江湖中人,帮主请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