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个回话的小宫女连忙去寝殿禀报。

“太后娘娘,可需要传她们过来?”慕嬷嬷又问。

淡紫色衣袍的男子抬头看着慕一,道:“她虽然没说大越朝皇帝为什么出宫,但是我推测大越朝皇帝应该是已经弄到训练‘燕子军’的秘笈了。你想,大越朝的皇帝不可能轻易出宫,现在又临近千秋节,大越朝皇帝应该很忙,能让他这个时候出宫的肯定是非常重大的事情。那些‘半成品燕子军’落在大越朝皇帝手中这么长时间了,如果大越朝皇帝上心,这段时间就已经够他研究出训练‘燕子军’的秘笈了,我推测大越朝皇帝之所以这个时候出宫是想去看看如何训练‘燕子军’。”

冯姑姑摇了摇头,道:“暂时先别说,即使是说了,主子也没有办法,徒添烦恼,也说不准只是几个小宫女闲着乱嚼舌根子,说过了就又忘了呢。”

“是。”何忠又行了一礼,连忙退出御书房。

兰婕妤一边儿鼓捣着指甲上的丹寇,一边儿慢条斯理地问侍棋:“迎曦宫这会儿可有什么动静?”

“我买的?”慕一瞄了一眼桌上摆着的首饰盒子,又看向自家主子,诧异地开口问道。

许玉蕊又对梳头的宫女道:“梳快一点儿。”说罢,又吩咐杏儿:“去取尚衣局新送来的那件淡紫色立领滚金边儿,绣锦带花的宫装来。”

御书房里,项天宇思索了一番刘雄的话,又在脑海里想了一遍,便决定召礼部尚书前来问一问,乌邦这次派的使臣是谁?会不会和这五个人有什么关系。项天宇知道,乌邦要打算在十月十八之前派使者来大越,那么现在使者已经从乌邦出发,在来大越的路上了。这样一想,连忙向外吼道:“何忠,进来。”

语毕,台下又恢复了安静,众人眼睛瞪的依旧大,脖子伸的依旧长,不过吭声儿的却少了。毕竟会弹琵琶的男子很少,即便是懂琴棋书画的男子也不一定擅长琵琶,贸贸然上台不是自寻着丢脸吗?

天青色衣袍的男子略带担忧地低声回道:“属下是担心大越朝皇帝知道了主子的身份主子会有危险”

刘雄抬起头对项天宇道:“皇上,三思啊,万一他也受不住死了呢,那样我们要想研究出训练‘燕子军’的秘笈就更难了。”

许玉蕊纳闷:不是让研究棋局吗?怎么又说回帖子的事情了?心里虽然这么想,许玉蕊却没敢问,而是又抬起头,接过项天宇手里的帖子,翻开认真地看了起来。

项天宇诧异地望了许玉蕊一眼,然后对何忠吩咐道:“去取象棋来。”何忠道了一声是,转身去取象棋去了。许玉蕊心里流着泪,心道:象棋也可以不会吗?其实许玉蕊象棋也不怎么会下,可是刚才那个场景许玉蕊只能硬着头皮说会了。许玉蕊最近的一次接触象棋还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看着哥哥和父亲下棋,许玉蕊就记住了大概的下法。其实许玉蕊也见过哥哥和爹爹下那种白子和黑子的棋,只是那种棋较象棋复杂一些,许玉蕊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个下法。

太后冷笑了一声,又指了指跪在郑容华旁边儿的董佳宜,问郑容华:“你可认识她?”

郑容华转身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嘭”地一声摔在了地上,吓的迎雪直哆嗦。郑容华又将桌子上的一个越窑青瓷刻花茶壶摔在地上后,桌子上再没有可摔的东西了,才又颓然地坐在了椅子上。

项天宇一听,‘腾’地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脚将那个太医踢倒在地,道:“废物,诊了这么长时间的脉,还没有诊出来,朕要你何用?”那个太医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哆哆嗦嗦地一边儿磕头一边儿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中秋节那一日晚上,帝、后妃、皇子皇孙及王公大臣们全家会在太和殿举行盛宴,称“中秋大宴”。中秋大宴除了要安排宴会席面还要安排礼乐、宴戏,而且每一个细微之处都要安排的恰到好处,任务量着实庞大。好在许玉蕊只负责中秋大宴的席面安排,其它的都由兰婕妤负责。

郑容华和潘美人行到太后跟前五步外站定,跪在地上给太后行礼道:“嫔妾章华宫容华郑氏(奉仙阁美人潘氏)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太后轻轻地一笑,对许玉蕊道:“迎曦宫里缺什么少什么你就叫冯姑姑到内务府里去领,千万别委屈了自己。”

迎雪想到王婆这个人,再结合郑容华写在纸条上的字还有今日发生的事情,迎雪心里其实已经猜出了郑容华准备干什么。其实迎雪想劝一劝郑容华,但是迎雪也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即使自己劝了郑容华,郑容华也不会听的,劝了反而是火上浇油。

杏儿忙忙地对着苏嬷嬷行了一礼,转身去拿自己的东西去了。许玉蕊又和苏嬷嬷说了一会儿话,等杏儿来了之后,苏嬷嬷便称自己还有事情要忙,就告退了。许玉蕊出了门,杏儿搀扶着许玉蕊上了轿子,一行人出了锦华宫的宫门往迎曦宫行去。

许玉蕊观察了一下那个被选上的秀女,长的不是特别的美,也没看出来有什么其它优点,唯一的特点就是长的有点儿‘婉约’。

项天宇又生气地瞪了一眼何忠才道:“你起来吧”

项天宇低头沉思了片刻道:“他要打听就给他如实地说,就说过的好着呢。”

慕嬷嬷想了想,回道:“这种事情上,只要您乐意帮皇上,肯定会有很多种法子的,而且肯定比皇上自己想的法子管用多了。”

杏儿转身时往桌上的盘子里扫的那一眼恰巧被董佳宜看到,董佳宜心里一阵尴尬,看来这几天她们三人吃西瓜的能力给这个宫女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那个最先开口的老太太又白了这个问出白痴问题的老太太一眼道:"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后宫里的女人斗得你死我活是很正常的事。甭管是宫里的待选秀女,还是宫里有品阶的娘娘们,只要是进了那个宫门就免不了争斗,只要是有争斗就免不了牺牲。"说完,那个老太太用得意的眼神看了一眼其她老太太们,忽然觉得自己见多识广。于是顿了顿又道:"其实宫里死个人很正常,就连那些地位高的娘娘们,也会时不时地死个一两个,有被毒死的、有犯了错被打死的、还有走路时被推到池塘里淹死的、还有被吓死的······其实宫里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好!"

项天宇一想这个时辰锦华宫秀女们的礼仪学习也该结束了,便对何忠道:”你过来“

项天宇匆匆地吃了几口就没心思吃饭了(其实主要还是不太饿,皇帝生活水平好,整天点心,茶水,水果不间断)。

青枣问了前面不远处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才知道应选秀女们要去前面排队按顺序进宫门,青枣忙跑回来将问到的情况说给许玉蕊听,许玉玉蕊再一细看发现宫门处好像真的排着长长的两队人。

事实上何忠想多了,皇上只是相思病犯了而已。

熟睡中的孙鱼一把被人拽的坐起来,孙鱼猛的惊醒,条件反射般的准备去握挂在床头的剑,刘雄先一步从肩上按住孙鱼:“孙大人不必惊慌,你先看一下站在你面前的是谁”。

胖墩那个气啊!眼都红了“许玉安,你不要不识抬举······你······你······纳吉的礼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一挥手“给我······”

跟在美人屁股后面转了那么久也没结果,可他还是契而不舍,不问结果只问过程!

何忠走到炕榻前行了一礼,“奴才给许婕妤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许玉蕊连忙摆了摆手,说道:“何公公不必多礼,何公公这会儿过来是皇上交代了什么事情吗?”

何忠连忙答道:“回婕妤娘娘的话,皇上口谕,叫娘娘今日戌时在天明殿出席迎宾宴。”

“本宫知道了,有劳何公公跑一趟。”许玉蕊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