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石厂的一个大厅里,前排靠边摆放着四台解石切割机,从左边起,由小到大四个型号。

周宣到宾馆取了箱子,退了房然后回酒店,傅盈想必是出去办事了,房间里灯都没亮。

周宣心道,你们这个傅小姐比男子汉还凶,七八个男子汉都打不过她一个女孩儿,真要出了国,你们还不是要把我怎么捏就怎么捏,我还能怎样?出了国,那是逃也逃不回来,打你们也打不过!

傅盈听到忍不住“扑哧”一笑,周宣顿时红了脸,这话没经过大脑就窜了出来,傅盈那身手,别说拐卖,就是周宣再叫四五个帮手来,怕也不是她的菜,要说用强的话,外表就不能比较了,周宣虽说是个高大威武的男人,但在傅盈面前,无疑是挨踩的那一边。

不退钱的话,那就更难说,想必傅盈也不干,但已经开了正式发票,所有手续都做完了,这项链的出生纸证明书都是齐全的,但现在把柄却又握在对方手里,难办!

“这个……项链是pt900铂金不假。”周宣沉吟,努力用了比较说得过去的语言来回答着,“只是那钻石有些奇怪,我就觉得那钻石包镶外托边是不是太大了些?如果包镶小一点点的话,钻石就会显得大一些,钻石不是看起来大些就更贵重些么?”

那销售小姐拿回项链瞧了瞧,果然没有丝毫损伤,又瞧瞧小玉佛,也没有划伤。

周宣缩回了手,笑笑没说话。

古玩店基本上只收古玩玉石器件,而典当行却是任何物件都可以有,只要典当行的评估师认为有价值,能从中赚取到一定的利益,那就会收,当然典当的物价一般最高只会给到实价的四分一或者更低。

周宣也挥挥手,道:“再见!”

洪哥似乎没半点知觉,周宣小心的将他的头浮出水面,藏在游艇下方,这才偷偷打量了一下情形。

不管怎么想,周宣对自己这个解释还是比较满意,自己的能力久了必然会被身边的人瞧出一些异常来,用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还是不错的方法。

魏海洪一摆手,道:“要问什么你就问吧。”说实话,他自己也想知道周宣到底有什么能力能每注都能赢钱。

结果自然不用提,奇怪的是,后面竟然又一连开了五次小,加上前两次,一共开了七次小,到第八次的时候,周宣面前已经有十二万八千的筹码了。

周宣见围满了台子边赌客纷纷投注,台子上标有大小单双,各个赔率不同,但赌大小和单双是一赔一,其它的小玩法就赔得高一些,也容易看得懂,比如小格子中的三个一,三个二,直到三个六,这些赔率是直接写在格子中间的。

杨力又介绍了身边那个女子:“娱乐场的领班吕洋小姐,呵呵,洪哥,我还得忙一会儿,先由吕小姐陪同你们随便逛一下吧!”

“赌?”周宣奇怪的问,“当然是玩过,在老家时,没事就打牌,斗地主啊,炸金花啊,打麻将啊,这些都玩过,不过离开家后就没玩过了!”

“这个。”周宣笑笑说,“无所谓值多少钱了,意外之喜而已,魏先生,听你说过跟以前发现的六方金刚石有些不一样,既然不一样那价钱就肯定不同了,我也答应你了,钱多钱少都不会卖给别人。”

李俊可就不如他些,那眼神里时不时迸出一丝半分儿的怨恨和忌妒,周宣只装作没看见。

周宣接了过来,喝了一口,味道略有点甜,但并不是很好喝,心道谁说中国人就喜欢喝这个了?她这么说难道她不是中国人?

周宣叹了一口气,傅盈也怪不得别人了,这个地方想必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也不会灵,自己让她跑,她就应该看得出来危险,只要她跑掉了,自己一个大男人最多挨一顿好打,估计这些家伙还是不会杀人,但她一个女孩子就不同了,最可恨的就是还是一个让人想着就是少活十年八年也要上的漂亮女人,落到这些人手中,只怕是免不了给人轮的结局!

周宣接通了,打过来的人竟然是方志成,这倒是有点让他很意外。

“这个……嘿嘿……”周宣苦笑道,“不瞒陈老板,我今天被炒鱿鱼了,如今已是无业游民一个!”

魏先生这时走过来笑笑说:“不如这样,南方珠宝检测中心这边我也有熟人,小周兄弟几时有空就抽个时间我带你去检测一下。”

周宣心里一动,难不成这木娃娃又是好东西?赶紧把冰冰的一丝气儿运起慢慢流进木娃娃的眼珠子中。

周宣见陈三眼面色凝重,当王强叫到两百四十万第二声的时候,陈三眼举了手,道:“两百五十万!”

周宣估计跟门外的那几辆好车是差不多吧,最多是那个样了,伸了两个指头道:“两百万?”

不得不说,这女子比他的游泳技术更胜一筹,那姿势那速度,几乎就跟专业选手差不多。

兜里虽然也有个十七八万,对周宣自己来说那基本上只是踏入脱贫致富的行业了,但比起有钱人,那还不够看得很,就比如陈三眼那一圈子吧,自己这份家当,那只够吃几顿穿山甲!

周宣疲累得只想找个地儿就地倒下,对陈三眼的话也是左耳进右耳出的,嗯嗯两声。

“这寿山雄鸡雕本身的石价值在七十万之间,再加上李宽福的刀工,应该在一百五十万左右,老吴三百六十万购回,蚀价约为两百万吧!”

许旺才哈哈道:“南边的古玩商精得很,不知道是不是过于繁华,脚都跑大了,也没见到有什么好货,有几家古玩店倒是有镇店的物事,但那价格叫得远超本身的价值,这也就失去了捡漏的兴趣了。”

马老二脸上的胖肉笑得都堆到一起了,那双眼睛要不是还有一丝缝隙,别人看起来还以为是闭着眼在笑呢。

半晌,刘叔睁开眼抬起脸来,点点头道:“是随园主人的手稿!”

陈三眼带着周宣回到静石斋,方志成和李俊都到外面潇洒了,店里就只剩刘叔一个人,正喝着茶抽着大烟杆。

那中年人道:“九九年,吴鼎源先生从香港的的拍卖行以十五万港元的价格拍回来一部袁枚前期手稿,之后又把这部手稿捐给了南京博物馆,你手中的这部手稿是袁枚的晚期补遗,已属精粕,尤其珍贵,如果按前期那部手稿的价值来计算的话,那最少值十八万元人民币,当然这只是估价,如果放到拍卖行拍卖的话,那肯定不止这个数了!”

正要丢下找其它的书时,忽然拿着破册子的左手颤了一下,跟着周宣觉得心里也跟着左手颤了一下!

周宣又到洗手间里找了把不用的牙刷,将那钱币沾了水用牙刷刷了几下,把表面那些黑绿的苔藓一擦掉,里面却是金黄色的,跟那石块一样。

但不管怎么好,那些石头里是一星半点玉都没有的!

周宣比较讨厌那家伙,让他去悲哀吧,别的人也不认识,轮不到他去搭救,既然来赌石,那便是知道有风险的。

周宣没有了兴致时,退到一边,也懒得再看李大功卖他的石头,一开始赌石给他带来的刺激也荡然无存,想想也是,赌石之所以诱人,那是因为有可能会赌中极品玉石,那就跟买彩票一样,有可能会中五百万。

但若是你知道彩票是作弊的,你根本不可能中时,那就没有丝毫的兴趣了。

赌石也是一样,周宣便跟作弊的人一样,早知道这些原石中都没有玉,那还有什么兴致可言?

看小说看电影看电视,如果你是慢慢从头看,你会有精神看下去,但若是先看了结尾,再从头看的话,你还会有兴趣么?

周宣叹了一下,觉得腿有点软了,退到边上,大厅中又没有椅子,便就近坐在了一块石头上。

傅盈这时走过来问道:“怎么样,看赌石挺刺激的吧?有没有想玩一把?”

周宣摇摇头,叹了一声道:“我哪里够格?看来还是要远离赌的好,十赌九输啊,像这样玩法,多大的家产都会赔光!”

傅盈笑笑道:“那也不见得,我瞧好些原石都有绿,赌涨的可能性很大,不过不知道赌石的人会不会在这儿就解石!”

周宣又摇摇头,却没说话,他还能怎么说?难道说那些石头里全都没有玉?

说话间,王珏和杨璇也走了过来,杨璇低声道:“姐姐,等会儿看没有愿意现场解石的,如果有好玉的话再说吧,柜台里的那些玉是没有中意的!”

傅盈点点头:“也好,极品好玉那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讲缘份吧!”

周宣双手按在身下的石头上,心想,什么缘份都没有用,那些石头里根本就没有玉,拍卖的结果那只能是让李大功赚了个盆钵皆满,输了全部人来填他一个人,这样的赌局,可没什么意思!

周宣心里头想着,将左手上的冰气无意之中运到了身下手按着的石头上,冰气流转时,脑子里却见到了一汪浓烈得喜人的绿意!

求一下票,另外再说说,最近两天,书评区闹事骂人的挺多,但我想真正的书友们反而是不怎么说话的,唉,还是不理吧,也不想理,由得他们去闹吧,折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