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优啐了她一句,“德性。”从后备箱里找出把新的铲子,开始挖地,她力气也不大,挖得不快,含笑站在边上听着林间的鬼哭狼嚎声(风声),腿都有点软。待会底下会不会跳上一具木乃伊啊。

“真生气了?”他环住她的背,抵住她的额头。

姚然给她拍拍背,给她顺气,“得了,这酒太烈,你受不住的。”

很多人问含笑怎么鉴别真的和假的,她笑了,回答他们,好东西看多了,自然知道什么事次品,真东西看多了,自然知道什么是假的。她是早就看这些东西都看烦了,一眼就知道是真是假了。含笑就不明白了,这“疯狂的石头”真有这魅力。

“好吧,我不下去,就在楼上看一眼好不好?”含笑觉得她说得有道理,她是属于不去找麻烦,麻烦还会主动找上身的类型,不会好奇心不满足一下,容易抑郁的。

陈言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样东西来,含笑定睛一眼,笑了,“诶,这不是我的核桃吗?”

他每天得给她炖当归补血汤,只是含笑似乎不欣赏,老是耍赖不肯喝,非得姚然甜言蜜语说得开心了,才喝一口,再许愿给她买哪些好吃的,再喝一口,就这么又是哄又是骗的喝完。姚然也知道,她是在撒娇,身体不舒服,故意想闹闹性子。

含笑点点头,表示他可以继续了。比起将来要被机械伸进子宫里刮,那还是现在受点罪得了。再说,她就是挑选伤害比较小的中医的治疗方式,也是给自己的身体着想。

“你这个死变态,我,我……”我跟你拼了,这句话她是说不出来的,拿什么拼啊,人还有枪,能随意捅你,你有毛个武器,难道就靠逼紧。

“别这么一副给人强jian的样子,一会我保证你舒服,不过现在我也得给你放松放松。”他下床去,拿了一个酒袋又上来,“来,尝一口。”

“小小年纪这么迷信,”他搂着她的腰,在她唇上亲了好几口,“得,早上我听着喜鹊叫了,分你点运气,不怕。”

儿子债啊,真是儿子债,操不完的心。他不喜欢顾含笑,她的关系太乱,不是他心目中的儿媳人选。在家也是考虑了好几天,妻子一天十几个电话地催,儿子的情况越来越不好,再不医治,就不行了。这话里的焦急和痛苦,逼得他不得不来,还能有什么比得上生命的,他终归是犟不过儿子。

含笑待了会,突然一拍额头,“啊呀……”

含笑最喜欢看顾烨霖动情的样子,和他平时沉稳的模样不同,也有了一丝妖意,不经意就从眼神里透露出来。她眸迷撩人,糯糯地缠上他,揽下他的头,红艳的唇吻上他冰沁的唇瓣。

还有杨越泽这个小白脸,他也放不过。跟他,邱浩宇就更大的仇了,除了女人的事,还有层家里的关系,谁不知道杨参谋长和邱部长不和,就是面上笑得灿烂,心里那都是咒着对方早日归西的。邱部长骂他儿子的时候,就常用“你看看人家杨越泽……,你再看看你自己……”,憋一肚子火,他早就想收拾杨越泽。

两个无肉不欢的,唐优干脆点个脆皮乳猪,能抱着啃。顾含笑看着一头油腻腻的小乳猪在餐盘上,笑得跟朵花似的。拍拍唐优的肩膀,“不错不错,同道中人,不过有肉无酒不成席啊,赶紧的。”

“cao你妈的,你小子嘴巴放干净点。”蒋柏旭憋了一肚子火了,这个许辉阳就是个嘴欠的,什么都敢往外嘣,不给丫的一点颜色看看,真当他们是软柿子,任他捏。

确实,老神仙没说错,吃了一周就有了明显的疗效,至少她不会尿频尿急了,腰也不那么酸了。

顾烨霖和姚然可不会把这事当成是女人的报复,这个局许曼丽是设计不出来的,有许多的细节都需要非常谨慎的考虑,凭她,不可能。让他们好奇的是,这明明就能让杨宣进彻底无翻身之日的局,怎么就中途撤了。

这个女人真够麻烦的,唐优心里不耐着,啐了她一句,“老神医那你想看还不一定看得到,还是我跟他秘书套了近乎,给你加个塞,我容易嘛我,不去拉倒。”

她咯咯咯地笑起来,“那我先去放水了,你等会过来。”

“杨越泽去不去啊?”她咬着唇想了一下,要是杨越泽不在,她就不去了,得避避嫌了。

这里的厨师真是绝了,什么都会做,还都做得一级棒的,要是能有个这样的老公,她这辈子是不用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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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伦是追踪专家,人过留痕,他凭着一丝痕迹,一点气味,就能把人找到,被追踪的,绝无可能从他手上逃脱。韦诩是伪装高手,采取现场一切可用的手段隐藏自己,跟着目标而不被发现。有这二人盯着袁启朝,可以说是万无一失。

报完了仇,姚然跟前头的人打了声招呼,“文彦,把人送局子去,曹局长会在门口接这俩的,今儿活挺利落,请弟兄们去喝一杯,算我的。”

前头一辆黑色奥迪,姚然开车,顾烨霖坐在边上,看着手机上的定位系统,“看样子就在前头一公里的地方。”

她听话地闭上眼睛,杨越泽在她耳边说着,“注意呼吸,别乱,心里保持安宁,回忆一下,有靶位的大致印象没?”眼睛看不到后,其他的感官都变得敏感起来,风刮在脸上,微痛,耳边是他呵出的气,微热,鼻间是沙子的味道,微腥,心里是静的,“有,我记得。”“那瞄准,我们要开枪了,好吗?”“好……”

杨越泽走到含笑的身边坐下,把《六韬》拿了过来,“你懂里面所说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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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一看没占上便宜,还得吃亏,赶紧跑了。唐优捡回高跟鞋,穿上,“算你们跑得快,不然老娘揍死你们。含笑,我们回去了,含笑?人呢,哪去了?”

顾正远清了清嗓子,示意大家他有话说,“含笑啊,你看,最近大院里头为了你的事,也传得沸沸扬扬的,你究竟怎么想的,也得给个说法了。不说其他人家,陈家跟我们顾家走得挺近的,现在大家见面也尴尬。你趁早选了人,告诉我们一声。”

有一句口头禅:“到杭州不吃奎元馆的面,等于没有游过杭州。”这家创办于1867年的百年老字号,是杭州最为有名的面馆。含笑想着,也请北方人尝尝南方的面条。杀回杭州,第一站去的就是奎元馆。虾爆鳝面一碗,片儿川一碗,含笑特意要了个小碗,从两碗里挑料吃。

如果此女坐在古色古香的书房里,面前时雕琢朴质的书桌,案上陈设着文房四宝,后头的书架上摆满了各式书籍,手握一本看起来年代久远的书籍,书页泛黄,字体还是竖排的古籍。倒也和她这一身相得益彰。不过,要是出现在小吃摊上,就有些突兀了。

前两局含笑的牌都很好,杨越泽也很给力,双扣了其他两人,含笑很是得意。从第三局开始,杨越泽就失误连连。牌总有好有差,所以两个人得配合,牌好的那个得快逃,做了上游,那也能得一分。含笑越打越恼火,不知道多少眼刀子甩到对面去了。

“你有没有白手绢,就是专门收集女人落红的那种锦帕,上面粘了血后,就可以用来作画,以作留存,多好。”不要怪她太过天马行空,实在是小说里头用落红画的红梅让她好奇不已,再说,这可是一份珍贵的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