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这次快速收乒,只是十分锺,这十分锺却抵上昨晚两小时,他畅快淋漓、肆意伸展,那无尽的快感简直让他冲上云霄。

俱乐部名字好听其实也是藏污纳垢之地,死、伤、赌博、斗殴甚至权色交易每天都乐此不疲地在此上演。监控器里,身形高大强壮的职业拳击手不停地向江雕开进攻,江雕开本可以抵挡一二,但不知为何,他毫无进攻意识,只是被动挨打,几轮下来,他脸上身上早就挂了彩。

只是手机铃声打破了片刻的宁静,江新月的手机在地板上嗡嗡震动著,屏幕上显示著“林南”的名字。

南宫祭合上电话:“我要立刻回去一趟,明天早上再过来和你们汇合。”

这时一只玉手搭在他的肩上,又一个午夜女郎过来搭讪,这一次他没有冷然相对也没有不理不睬,而是用一双熏染了些许醉意却可以溺毙无数女人的狭长眼眸看著她问道:“如果……你的情人和儿子同时溺水,你会先救哪一个?”

“当然了,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他有个姐姐呀……”

不知从何时起,江新月和江雕开的关系已经渡过了“磨合期”,江新月慢慢感觉到他们关系的变化,应该是从那次一起搭公车开始吧……?其实她也不太确定,那次在公车上,江雕开像天神少年一样挤开人群护在她身边时,她第一次从他身上感觉到了温暖和安全感……他并不是他所表现出来的那麽冷漠吧,他还是关心她的吧?虽然在之後的相处中他仍旧那麽酷那麽跩,但她已经不像初时那麽不能适应了。

“姜队来了啊。”

再坚硬心肠的人也会立时化了,再别说深爱著她的林南。他抱住她,抱怨:“你总是有道理。”,然後他转头轻吻住她的嘴唇,江新月仰著脸,回应地吻他,林南扣住她的脑袋,蜻蜓点水式的浅吻变成激烈的长吻,直到吻得气喘嘘嘘,新月才轻轻推开林南,她整了整衣服,“我先出去了。”

“不觉得……她很风骚吗?”南宫祭缓声问。

“有吗?”新月迷糊地嘟哝。

这边厢,郑奕航凑近江新月:“别跟我提那女人了,我们说点别的,我上传的照片你看了吗,怎麽样?”他扬著眉期待地看著她。

江新月噗地一声笑了,郑奕航眼睛也亮了起来,他就喜欢看她笑,牺牲自我形象博她一笑也是好的。笑够了,江新月瞥了他一眼,说道:“你呀,就是x2>4的解集。”

郑奕航摸摸脑袋:“什麽意思?”

江新月也不理他,跑去看摄影记者的照片了。

陈英俊回来,看以往休闲时喜欢玩植物大战僵尸之类脑残游戏的郑奕航正趴在椅子上写著什麽,不禁大为好奇,凑近一看,什麽x、>号、4、2啊之类。

“陈景润上身啊,1+1=2要不要证明一下啊?”

陈英俊随便惯了,郑奕航根本不在意,他随口问:“果篮送去了吗?”

“送了。”陈英俊大言不惭。

“怎麽说?”

“也没说什麽。”陈英俊望望天,“不过过两天也许会有所表示,说不定会回送个更大的果篮给你。”

郑奕航一笑:“哎,快给我看看x+2>4的解集是多少?”

“算它干什麽,有病啊。”陈英俊翻翻白眼。

“那丫头说的,说我就是x2>4的解集。到底是什麽意思?”

陈英俊突然大笑起来,拍著手叫好:“妙啊,妙啊。”

“你猫啊。”郑奕航给了他一记白眼:“快告诉我。”

“二到正无穷。”陈英俊指著郑奕航又笑起来,“高,真是一物降一物,人家骂你都不带吐脏字的,你还在这儿算呢。”

第二天早上刚上班,江新月就接到了中心医院的电话:“对,我是江新月,什麽……好,我马上过去。”她取了包就要出门,於玮哎了她一声:“怎麽了?心急火燎的。”

江新月一脸焦急:“边姨喝药自杀了,正在抢救,我得赶快去看看。”

“哪个边姨?”於玮突然想起来,“是不是那个边玲?你被她害得还不够啊,还管她那摊子破事儿。”

江新月根本没听见她的话,她早冲出了报社。边玲是她前一阵时间认识的,边玲唯一的儿子在矿难中死了,而煤矿却试图隐瞒矿难,连赔偿都没有,边玲在求告无门的情况下找到了报社,正碰到了江新月,江新月给她四处奔跑,上边却有人压此事,叫江新月不该管的不要乱管,听说是某领导在煤矿中入了股,林南都因为这事找江新月谈了好多次,而江新月却是硬脾气,越不让她管她就越要管,而结果却让她挫败,事情是私下解决的,边玲只得到2万元赔偿,她觉得自己并没做什麽,而且远远没有达到她心里想的目标,而边玲这个朴实的农村妇女却对她千恩万谢,她只觉得愧疚,而因为这件事,她更认识到了社会的灰暗地带,记者的责任和路途艰难。

k叔的车就停在报社对面,南宫祭就坐在後座。江新月对他冷淡几次以後他不再自讨无趣,而能见到她的机会不多,想见她的时候他就让k叔开车缓缓跟在她坐的公车後面,直看到她走进报社,通常情况下他都多坐一会儿才会离开。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南宫集团下属公司麒麟房地产开发公司总经理打来的,他接听进来:“西大园的拆迁进行得怎麽样?”

对面李经理毕恭毕敬地回复:“大少,拆迁工作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就是……有几个钉子户很是棘手,我怕硬来会出什麽乱子,所以请示一下大少。”

南宫祭哼了一声:“难道这种小事还要我亲自出马才能解决?李经理不是对付钉子户最有办法的吗,不管用什麽手段让他们尽快搬走,我要的是结果,明白吗?”他收了线,看向对面,本来要吩咐k叔开车回返的,却眼睛一亮,因为他看到了江新月正从报社里走出来。

不知为什麽,平时看到出租车满街跑,随招随停,而真有急事的时候,每过一辆都是满员,江新月急得跺脚,不停地看腕上的手表,这时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徐徐滑过来,南宫祭摇下了车窗:“姐,上车吧。”

江新月已无暇多想南宫祭怎麽恰好会在此时出现,她什麽都没说就上了车,向k叔报出了要去的地址,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

到了医院,江新月问明了情况,知道边玲已经脱离危险才放了心,她拿著单子去办住院手续,南宫祭取过她手里的资料:“我去吧。”江新月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她回去陪还在昏迷中的边玲。

南宫祭从小到大哪里做过这样的事,k叔伸手:“少爷,你休息一会儿,我去办。”南宫祭向他摆手,自己抬步去了院长办公室。

手续很快办好,边玲也被移到最好的单独病房,而且得到院长亲自慰问。在病床边守了一个多小时,江新月多次让南宫祭先走,南宫祭都摇头拒绝。最终边玲终於悠悠醒来,一见江新月就哭了:“还救我干什麽?让我去见小生和他爸吧,我一个老婆子一个人活在世上还有什麽意思?”

江新月握住她的手,帮她擦眼泪:“边姨别这麽说,不是还有我吗,你这样我心里多难受啊,有什麽想不开的就跟我说,我会帮你解决的,你千万别再走这一步。”

江新月耐心细致地劝解了半天,边玲情绪才稳定下来,之中,南宫祭一直没插话,就在旁边看著江新月。後来边玲才把事情的原委说了,原来是她住的西大园小区要拆迁,而她住了几十年根本就不想搬,再加上房地产公司强迫住户签定霸王条款,以低於市场的超低价给予赔偿,边玲的房子只能得到几万元赔偿款,被迫拆迁後就意味著流离失所。

房地产公司不仅给停了水、电,还有墙上泼红油漆恐吓,边玲再也忍受不住,才服药自杀。

在边玲谈到西大园小区拆迁时,南宫祭和k叔对望了一眼,在江新月忿忿然地骂那些黑心开发商时南宫祭一脸的不动声色。

“江小姐,上次的事我就麻烦你了,这次不想再给你添堵了。”

“边姨,你这是说的什麽话,这些都是我该做的啊。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帮您解决的。”

“真的?真的能解决吗?”边玲无神的眼睛亮了一下。

“嗯。”江新月重重地点头,这是她的承诺。可是她心里根本就没底,她知道凭她的力气根本就帮不了边玲,可是她还要装作很笃定的样子答应要帮她。她想,不管费多大力气,找多少关系,她也要硬著头皮去做。

从医院里出来,江新月一脸的愁苦,话答应得痛快,可是她从哪里去找关系啊。做记者几年她的确认识了不少人,可大多是泛泛之交,即使是些泛泛之交她也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她才发现她根本不认识官员,甚至连和房地产沾上边的人都不认识。

这时南宫祭开口了:“姐,我倒是认识几个房地产行业里的朋友,或许他们能帮上一些忙。”

“真的吗?”江新月的眼睛亮了起来。

第048章别扭

江新月真想不到这次帮到她的居然是南宫祭,她更没想到这个才十六岁的少年居然有这麽强的办事能力。那天下午她就收到了边玲从医院里打来的电话,她的声音还有点虚弱但是很激动,说拆迁的事已经解决了,房地产公司的老总亲自来医院看望她并向她道歉,还承诺房子盖起来後由她任意挑一套住房,并立即把一百万赔偿款打到她的帐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