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祭看著那个名字不停地跳舞,不急著接,当它第二次再响起的时候他才按下了接听键。只喂了一声,江新月的声音就急急地闯进耳膜:“祭,阿开有没有和你在一起?”

她的眼神充满哀伤,嚅嚅地说:“你出去,不要再这样了……”他的唇还含著她一瓣嘴唇,轻轻地吮:“不觉得这是我们最圆满的方式吗?母子只是俗世的定义,生而不养是不包括在里面的。可是我曾是你身体里的一部分,我们是合而为一的,现在我们只是回归了原点,顺应了天意而已。”

他飞奔上楼,大厅、走廊里没有任何迹象有女人造访过这里,他走进自己的卧室,打开电脑,启动设备────

“为什麽?”南宫祭突然转过脸,“就因为她比我大十几岁?那是你还不了解我,如果是我感兴趣的女人,年龄根本不是问题,我想得到的东西必须会是我的。”

高照正和包大龙咬耳朵:“觉不觉的那妞像一人?”

江雕开把发乌的旧灯炮塞进她怀里:“以後这种事等我来做吧。不然摔个狗啃泥很不划算,牙齿摔没了笑起来会很难看的。”

包大龙迟疑了一下:“江,江雕开啊。”

江新月吓了一跳:“怎麽……突然提这个?”

放学後,热闹的学校顿时空寂下来,於虹收拾东西刚要走,听到有人敲门,刚说了请进,就看到南宫祭和江雕开一前一後走进来。

“今天别回家了,去我那儿吧,你这个样子我不放心。”林南柔声说,他征询地看了江新月一眼,江新月倒也没有反对,轻轻地点了点头,林南的唇角浮起一丝笑意。

他用双指捏著手里蓝白色的小药丸,用慵懒懒的调子问她:“这是什麽东西?”

江新月扭开头去,脸在瞬间通红,除了尴尬就是难堪。见她不答,他瞥向餐桌上放著的小药瓶,眼力极好的他瞬间明白他手里的药丸是什麽了。

“怎麽了?干嘛还是一幅第一次见我裸体的样子?不是都那麽亲密了吗?”他揶揄地说,其实心里很乐见她羞涩困窘的样子。他把药粒送到她面前,“张嘴。”

虽然很想当下找个地缝钻进去,但想起昨晚他的需索无度,她是必须要吃药的。她乖乖张开嘴,在她想含住他送进药粒的时候,他又把药勾了出去,如此数回,她红成晚霞的脸终於露出愠怒的神色。

他不闹了,把药送进她嘴里,手指却不抽出来,而是作出很下流的动作,把她的嘴当成了……江新月的口水都顺嘴角流出来,她忍无可忍,一把把他的手推开,“别闹了,还要去上班。”

她喝了药,想转身走开,被他一把拉回来,狠狠吻住,使劲把她的身体往他粗硬的巨雕上贴,江新月被他吓的腿都软了,好在,他疯够了,终於放她逃脱。

她站在站牌前等车,眼眸似水,唇角潋滟。而南宫祭早已经看了她好久,他的车子一直徐徐跟在她身後,他坐在後座,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她。他斯文的脸上平静无波,可看到被情欲之水浇灌过的沈静之花妖娆绽开,他心里什麽感觉,谁都猜不出。

终於他下了车,踱步到她面前,她仍没发现他,兀自发著呆。他不满地微微挑了下眉,之後面色又恢复了柔和。

“姐”他柔声叫她,“路过这里,碰巧又遇见你,正好送你去上班?”

她这才惊诧,呆呆看了他两秒,似乎没一下反应过来。然後不知为什麽她的脸浮上了浅浅的红晕,不像以前那样亲切地对他甜甜而笑,目光却躲开了他的直视。

“哦……不用了,很麻烦的……我坐公车就很方便的,谢谢你啊……”她的语气客气的很,说完就跑上了驶过来的公共汽车。南宫祭转过身,冷冷地看著她的背影,一直到公车驶走。

他感觉到了她的躲闪和排斥,这是为什麽?他什麽都没做,还帮她找到了阿开,而阿开明明什麽都做了,她排斥的却是他……

江新月看著窗外流逝的街景,然後慢慢低下头。其实她知道南宫祭并不一定真的是路过和顺便,她和他一见如故,他想亲近她,视她如姐如母。她今天这样对他,一定伤了他吧?可是不知为什麽,阿开那样对她之後,她再次见到南宫祭会感到恐慌和羞耻,因为他和阿开太亲近了,或者说他就是另一个阿开,见到他仿佛把她不愿去深想的事实血淋淋地再次揭开。

她不想和南宫祭甚至江雕开的朋友再有任何接触,现在的她只想当一只驼鸟把头深深埋进黄沙里去。

可是她不是生活在童话里,现实还在继续,她还要自食其力,她还要去上班,还要面对她最最不想面对的人──林南。这一天漫长而凌乱,她躲著林南,她也知道她最後还是要面对他可现在只想做驼鸟。情绪已经很脆弱可偏偏身体还在不停抗议,她早晨醒来就觉得很不舒服,江雕开昨晚要了她很多次,直到她昏昏睡去,她没想到他一直没出去,直到早上,他又狠又疯狂地占有她……这种不舒服的状态一直在持续,下边还像是被巨物充塞著,肿胀著,她去过一次卫生间,小便的时候下面火辣辣的痛,回去後她再也不敢多喝水,嘴唇干的起皮了。

下班後,她就急急地跑走了,生怕被林南捉住。她不敢去面对他。她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医院挂了妇科,她心里很怕,这几次江雕开都那麽疯,那麽不节制,她怕自己真的会被他弄死。

化验结果出来,是阴道炎,女医生开好了药,语重心长地对她说:那种事不要过於频繁,对女人不好,而且不要什麽都敢尝试,有时候要适当拒绝男人的无理要求。

江新月红著脸退出来,把化验单揉皱了丢进垃圾筒。

林南刚在大学同学那里了解了父亲体检的情况,他的大学同学张扬是这里的主治医生,张扬陪他从办公室出来一边让他不必担心老爷子的身体,林南却瞥眼看到江新月从妇科出来,他有些惊讶,今天看出江新月在躲她,给她打了几次电话她都不接,本来两人已经合好,不知他又哪里惹她生气了?本想立刻问明白,无奈杂事缠身,他想马上追过去,不过还是在垃圾筒前停下来。

打开那张化验单,化验结果白纸黑字。张扬脸探过来,口气有些轻蔑:“你认识那女孩儿?现在的女孩子都太开放了,没结婚就被各种妇科疾病困扰,甚至有数次堕胎的经验……”

林南盯著那张化验单,脸色变了。

“张扬,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这女孩得病的具体情况?”张扬愣了愣,奇怪地看了林南一眼,但还是点了点头。

第043章小霸王

江新月打开门,江雕开站在客厅里等她,眼睛随著她兜转,她默默地在玄关换好鞋,走过他身边进卧室,他不满地说道:“哎,你这是什麽态度?”

江新月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问:“我应该是什麽态度?”

江雕开站在她面前,稍稍弯了身:“你说呢,要怎麽对情人?不是有句话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我们都三年不见了,你见了我应该是扑到我身上才对啊。”

江新月瞪了他一眼,不想理他,转身往里走,江雕开拉住她就往怀里抱,江新月推著他,怕他胡闹,口气也软下来:“好了,我该做饭了,你别闹。”

江雕开指指自己的嘴,江新月轻叹,踮脚蜻蜓点水般亲了下他的唇,江雕开这才放开她。

看著空空如也的冰箱,江新月才想起该买菜了,她走到玄关换鞋的时候江雕开问她:“去哪儿?”

“我去趟超市,很快就回来。”她回答。

“我也去。”江雕开跟了过来。

“我一会儿就回来,你在家看家吧。”她当然不想他跟著。

“不行。”他一把扯过她手里的无纺袋,还切了一声,说了句:“真老土。”

超市步行要十分锺,江新月在前边走,江雕开超著手吊儿郎当地跟在她身後晃著,不时有行人向他们投来注视的目光,因为江雕开太醒目了。江新月提心吊胆,好像身後吊著一颗不定时炸弹,好在江雕开一直老老实实跟在她身後两三步,没做出什麽破格的事。

她还是第一次和江雕开一起逛超市,不知道他有把超市当自己家的毛病。一进超市,他都不问她家里缺什麽,看上眼的东西就往车里扔,他扔的畅快她还要很麻烦地帮他一一放回去。

“这些东西我们家都有。”

“这个根本用不上。”

“这个太贵了,家里一直用别的牌子。”

……她正絮叨著,江雕开突然抓住她的肩一把把她按在了货架上,他目光灼灼,唇角带著少年人特有的水润光泽。

“你真唠叨,唠叨到我很想吻你……”他真的就吻住了她,身体紧紧压著她,下体的坚硬让她一下子恐慌起来。难道少年人真的随时都可能发情吗?脑海里闪过这样的问题,手一直在推他,终於把他推开,她喘气:“你……别这样,有摄像头……”

“这儿没有,这里是死角。”电脑天才笃定地说,原来少年仔发情的时候头脑还能这麽清醒。他的嘴唇更水润,眼睛的颜色也更黑了,一手揽著她的腰,一手拉著她的手去摸他坚硬的下体,江新月挣扎,他低喘著不肯放开她:“就摸摸,摸一下。”他压著她的手让她抚摸他,嗓子深处发出低低的呻吟,揽著她腰的手从她衣服里探进去,江新月知道再不阻止他,他就会得寸进尺,被人发现她真的没脸活了。

她张嘴咬在他脖子上,江雕开低叫了声把她推开。

他瞪著她,低低地威胁:“不想活了是不是?”她不再理会他径自往前走去。他快走几步拉住她的手,江新月想甩开他。

“大庭广众的,你别这样……”她声音低的不能再低。他根本不理,手抚著脖子上的齿痕,发狠地说:“你属狗的啊,咬这麽狠,等著我回去把你生吞活剥了。”

他拉著她向左转,她不得不碎步跟著他跑,“喂,去哪儿?”

“帮我挑内裤。”说著,他早把她拉到了内衣区,货架上挂满了琳琅满目的男士内裤。

江新月微红了脸:“你自己挑,我在那边等你。”还没等她转身,他就伸出食指指著她,下巴微微抬起,一幅极吊的样子,好像在说:你走一次看看。江新月终是被他的气焰压住,他挑出三条内裤给她看:“三件里帮我选一件。”

江新月正要说随便,听到一个男孩兴奋的声音:“老大!老大!”转头,看到包大龙和包小月手拉手站在他们面前,包大龙一脸激动。

“包大龙。”江雕开反应平淡,“你们没事也逛超市啊。”他意有所指地说,但突然想到了得到江新月身体後的自己,突然有所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