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何必着急,我才出来,多待几日可好?”

两人纵然暗生情意,但何曾如此亲密?令狐冲心里“扑通扑通”的直跳,口里说出的话语也变得结结巴巴:“小师妹,我,我……”

想到此处,令狐冲心思转动,信了几分,虽然不至于立马承认风清扬,但也恭敬了不少:“前辈突然现身,所为何事?”

再行数丈,顺着甬道转而向左,眼前出现了个极大的石洞,足可容得千人之众,洞中又有七具骸骨,或坐或卧,身旁均有兵刃。一对铁牌,一对判官笔,一根铁棍,一根铜棒,一具似是雷震挡,另一件则是生满狼牙的三尖两刃刀,更有一件兵刃似刀非刀、似剑非剑,从来没有见过。

沈元景依旧是华山剑法为主,却又使得中正平和,间或冒出几招养吾剑法,显得堂皇正大,完全不是华山派的路数。

沈元景身具四门绝世剑法,虽然仅学了回风舞柳剑,但其他剑法的精要也吸收了不好,触类旁通之下,拆解一下华山剑法,自然不成问题。

施戴子大怒,接着白云出岫、有凤来仪,一招接着一招。而狄修还是不还手,只是一味的躲闪。岳不群脸色微变,左冷禅却像没有看到似的,一动也不动。

左冷禅对此倒是甘之如饴,凭借抵抗魔教的名头声望日渐隆重,已经有了正道第三巨头的名声,近年来更是有意无意的借着魔教的势力来威胁其他四岳屈从。

若偷偷下手,也须担心华山派报复。虽然剑气之争后衰落到极致,但华山派毕竟是有底蕴,当年叱咤江湖的风清扬虽神隐多年,却从未传出死讯。

岳灵珊气得跺了跺脚,大声叫到:“二师兄,你怎么这样,我不理你了!”

反观华山派,从二十多年前的剑气之争后便一蹶不振。靠着岳不群东奔西走劳心劳力经营了“君子剑”的人设,才震慑宵小、抵挡其他“名门正派”的觊觎,保存了华山派的元气。

搜出来的财物除去物归原主部分外,剩下的部分跟着张员外的庄客和两个华山界下的商户走了。

忽而外面打斗的声音消失,令狐冲这才想起了沈元景,吓出一身冷汗,咬牙闭起眼睛刺死盗九,抽腿奔向前院。

小不忍则乱大谋,令狐冲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他咬着牙握着拳,青筋暴起,但终究是松开了握剑的手。

宁中则倒是放心沈元景,又看另一边的令狐冲眼巴巴的,脸上泛起笑容,说道:“大师兄,冲儿和元景都大了,也是时候让他们出去历练一下了。”

梁发和施戴子是山下农户的孩子,生性忠厚老实,自然是以师父为尊,齐齐拱手道:“拜见二师兄!”

沈元景下意识的接过披风,有些发愣,心想无论是书中还是电视剧里,这岳不群可都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这衣服会不会有诈?

一招不成,看得出沈元景确实有水平,白无瑕便不再试探,拿出真功夫,一枪接着一枪。军中功夫就是一个猛烈,气势逼人,她已得其中三味,一柄木枪使得虎虎生威。

起先白羽山门只是一个养殖场,白展户在战友手里学得养鸽子的技巧,于是通过官府圈住了月河镇一个无名的山头。

“我这是得救了?”

“来来来,喝酒!”他端起酒杯,问道:“对了,还没问过师侄这次前来,所为何事?”

“我在武昌府中看到一人,乃魔教中的重要人物,便一路追查过来?”

“哦,魔教中人?我在衡州府也有些势力,师侄尽可找大年协助,我也要小心提防。”酒杯已经凑到嘴边,刘正风说道:“对了,这贼人是谁?”

“曲洋!”

刘正风顿时脸色大变,心里一慌,手抖了一下,半杯酒洒落出来,落到衣服上。

向大年不明所以,问道:“师父,怎么了?”沈元景却装作没有看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刘正风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看了一眼沈元景,强笑道:“没什么,只是这曲洋乃是魔教长老,功夫高深,陡然听到似在衡山城,是以有些吃惊。”

言罢,他喝完杯中的酒,又问道:“师侄确定是曲洋么?”

“自然,我于黄鹤楼上看见,其身边还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想来不会弄错。”沈元景把玩着酒杯,肯定的说道。

“呵呵,我也相信师侄的眼力。既然如此,府里得好好布置一下了,呵呵。”刘正风又端起酒杯,却喝了个空,索性放下酒杯:“对了,你从衡山而来,莫师兄怎么说?”

“可惜莫师伯不在,我便没有同鲁师叔说起此事,径直来了衡山城,请刘师叔做主。”

刘正风的脸色明显好了很多,极力挽留沈元景:“师侄且宽心,在府上多住几日,一有消息,我立刻通知你。”

……

天朗星疏,月儿高悬。草丛里蟋蟀“唧唧吱”的声音不绝于耳,偶尔也有几只老鸦“呱呱”叫唤。

一缕萧音泛起,由远及近,如泣如诉。俄而一片琴声夹杂进来,声音清朗,像是回应。两者纠缠了一会,琴声忽然铿锵,萧音跟着高亢,却又突然中断。

“怎么了,刘贤弟,听你箫中之意,似有纠结之事?”

“唉,今日华山派弟子沈元景来我府上,与之交谈,音律造诣极深,琴技几乎不在曲大哥之下。”

“莫非江湖人称‘冷剑客’的沈元景?传言他武功是年轻一辈第一人,没想到在音律上面也有如此造诣。”曲洋有些奇怪:“既得一友,该欢喜才是,贤弟为何心忧?”

“他是冲着曲大哥你来的。自云数日之前在黄鹤楼上见过你和非非,便一路追踪,到了衡山城。”

“黄鹤楼?那便没错了。前几日我和非非路过武昌,确实到过黄鹤楼。只不过那日主楼已被官府设宴,没能上去,想来就是那时,这小子发现了我。”曲洋略一分析,就知道沈元景没有说谎:“你可确定他是否得知我们的关系?”

“我亦不知。这人话语不多,从面上也很难猜他有什么心思,无愧一个‘冷’字。”刘正风叹了口气,说道:“今天见我,整个下午都在谈论音律,只在酒宴之时,突然道出消息,却对我的失态视而不见,这种反应可以说是天真,也可能是暗自提醒,让人琢磨不透。”

两人都看不透沈元景的打算,曲洋不得已,只能告知刘正风早做计较,然后带着曲非烟匆忙离开了衡山城。

……

沈元景在刘府住了三日,除了和向大年比过一场剑法之外,多数时候待在屋内练功,也不出门。

刘正风估摸着曲洋已经离开,这才不慌不忙的拿着情报,告知沈元景。

“既然这曲洋已经离开,师侄也并无其他事情,就此别过。”刘正风刚送走一个知音,自然不舍得另外一个也离开,无奈沈元景执意要走,只得放他离开。

沈元景离了衡山城,一路向东,往南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