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亭受伤了,所以他现在还在休息。不过一止与一尽都在,二人因着昨晚的事情不免有些紧张。

“怪不得她遁走的如此之快,原来是遁入这画中了。但是,如何能让她出来呢?”长修转眼再次看向那幅画,他能看出这画有鬼,却无法知道怎样逼出鬼的方法。

踩着床铺,她跨过昏迷不醒的齐炎,一边仰头观察这大床。

柳婵挑眉,也扭头看向他,“长修大师了解的倒是不少,不会连我祖上几代都打听清楚了吧?看起来大师是不问世事,谁想到好奇心这么重。”

“你想知道?”长修不认为柳婵会想知道这些事情。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即便他是个和尚,但也是个小孩子。

柳婵哼了哼,“谁又能说什么是正确的,什么又是错误的呢?若是没有欲心,也根本看不见她一副枯骨变成了美人;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就是这么个道理。”

净土寺这方古刹,僧人又不少,不止经楼,还得建一些僧人居住的地方才行。

挑眉,柳婵懂了,是因为这个。

“当然了,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供奉超度这两条蛇灵并非诵经就行的。它们怨气重,起码得建一座经楼给它们,让它们知道你们忏悔的诚意。再诵经念佛,直至它们怨气消散。”柳婵开口,她算看明白了,这整个净土寺没一个能打嘴炮谈判的,只有她了。

“摸你?人不大,毛病不少。我姓柳,叫姐姐。”不大个人,一口一个女施主,听得她都觉得自己要出家了。

翻身下床,脚下生风,几步便奔到了隔壁。

武僧听从他的指示,再次打在那人的腿弯上三寸,他再次发出嘶叫声,听起来极其痛苦。

脸色发白,玲珑看着悠然的柳婵,终是坐不住了,“小姐,你说从早上到现在都还没解决,会不会出事儿啊?”

“小姐,刚刚那寂言大师的意思是不是说,咱们俩要一直在这儿住到死啊?”归西?听起来就是这么回事儿。

柳婵稍稍疑惑,随后拿起帽子戴在头上,便起身下了马车。

夕阳无限好,天边的云彩都变成了红色,马车也进入了一个小镇。

她站在那儿,静静地看着躺在棺椁中的那个人,好似所有的心力都沉浸在其中,悲伤化成一层雾,将她彻底包围。

“真是这样。这个地方,我们进不去。”长修长叹一声,他们不是死人,所以进不去。

“你早就看出来了?那怎么不早说?我说长修大师,想表现自己高深莫测也不是你这么表现的,你知道你很耽误时间么?”转过身来,柳婵看着他,满脸不高兴。

长修倒是神色淡定,“我只是怀疑,现在确认了。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她出来再制住她,但显然有难度。”

“废话,根本进不去,只能等她出来了。不过,我刚刚听到里面有笑声,看来躲在这里还挺快活。”双臂环胸,柳婵满脸不耐。

“齐公子白日昏睡不醒,今晚又因为一些意外的情况这女鬼没出来,此时此刻齐公子还在昏睡之中。我想,他会不会被带进了这里。”长修看着远处,他的脸看起来恍似透明的。

柳婵看着他,说真的,长得好看的人她见多的。但是,像长修这种集各种矛盾于一体却又很和谐的人却少见,他真是好看啊。怪不得,大梁那长公主不惜千里迢迢的,半年也要来见他一次。

“我说的话,你听见了么?”没听到柳婵回答,长修看向她,发觉她在盯着自己的脸出神。

“若是齐公子能够被带进这里来,那就只能说明他们俩发生了关系。那种关系是这世上最亲密的关系,胜过血缘。”柳婵扭头看向那若隐若现的楼阁,发生关系也正常,反正那女鬼也是吸精鬼。

“或许,我们可以在这方面做做文章。”长修淡淡道。

“做文章?难不成,长修大师想舍身?”挑高了眉毛看着他,柳婵倒是觉得这事儿他能做出来,毕竟他和大梁长公主也不清不楚的。只不过,长得这么好看,那吸精鬼占便宜了。

很明显的呼吸了一下,长修看向她,“不是。”

“哦?不是啊,那挺可惜的。你的意思是说,在齐公子的身上寻找突破?也不无道理,但是我得琢磨琢磨。”微微点头,她得好好想想,不能让那吸精鬼不敢碰触齐炎,又得一举拿下。

“既然如此,咱们出去吧。”话落,长修转身。

柳婵看着他的背影,说实话,她很想知道怎么出去。

然而,下一刻而来的便是黑暗,柳婵身子一抖,再次睁开眼,瞧见的便是床顶。

出来了!

“呼!还真有点能耐,把我也带进去了。”翻身坐起来,外面天色微亮,这一夜很快就过去了。

看向桌子,那幅画还在那里,呈卷起来的状态,并没有人动过。

起身,柳婵换了一身衣服,洗漱一番,便拿起那画卷出了门。

直接去了一亭所在的房间,他眼睛伤了,不知什么情况,柳婵自是要去看看。

一空这小子起的早,而且,他起来之后便跑到了一亭的房间里来,照顾一亭方便。

“柳三少,你来了。九师兄刚刚说他眼睛还有点疼,你快来看看,他的眼睛怎么样了。”一空将尿壶拿去放在床脚,然后就跑了过来。

“我就是过来瞧瞧的。”柳婵随手将画卷放在桌子上,便走到了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