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哭的,可是,忍不住。”

“宝贝,是这吗?”,他那手指那样灵活,单手可以给她扣好胸罩扣的,单手可以打出完美领结的,她哪里受得住?

眼哭得刺痛,终于没有再流泪。看向他,他还是那个姿势。黑暗里头,剩下的仍旧是她一个吗?试探着,小声叫:“钟闵。”

这下医生简直是难做了。见这个阵仗,无奈说:“会恢复的。”至于恢复多少,那就说不定了。

“开价。”

她喊一声“妈”,喉咙干得像要撕裂开。随即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木板床上,手脚被捆住了。这次她的声音完完全全出来了,惊恐的,“妈妈?!”

有个声音在低声哀求,“你不能结婚。”

正文16月下

章一没有睡着,梦魔的一双手差点将她折磨得不成人形。她还记得白天母亲说过什么。她说,要想知道一切,就去问钟闵。

她这是存心刁难,隆冬却乐呵呵地说:“我妈妈一会就来接我,你有本事向她讨去,再让我爸爸写上‘诚邀’二字,足见慎之又慎了吧。”

她不信,“那护士干什么对你笑?”

那到现在起码一个小时,他不由发怒,“怎么不接进来?”

“至于杨迭,我不想见到他”,钟闵说,“章一也不想。”

他父亲头上青筋直冒,“看到没有,他原是不服!”

章一手脚并用地爬,伸手往痛处一摸,是血。回头看,床单上两滴刺眼的红。她跳下床提好裤子,始冲钟闵喊:“你强暴了我!”

章一偷偷打量钟闵,想象他同一个艳丽女郎在一起的情景。她明白钟闵这种人需要各种东西来衬托自己的身份地位,女人也是其中一样。她想母亲会不会就因为这个原因伤透了心,才离家出走抛弃了她。越想越觉得是,从此她对钟闵不单单是恨,还生出了怨。她虽小,也懂得撒气,这个小人儿居然选择向钟闵撒气,并且变本加厉。

钟闵说:“我还以为你至少该问问同他结婚的是谁?”

“的确”,章一狡黠地眨眨眼,笑着说,“光是要找这么多漂亮的服务生都不容易。我说的是男女服务生哦。”

钟闵手下大动,“小小年纪,你竟学会勾引男人,嗯?我让你去勾引林致,我让你撩我,撩我,撩我!”

“痛,痛……”

隆冬说:“无论说什么我都不肯,我很怕,怕他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爱我。他的注意力会转移到那个女人身上,他们也许会生出新的小孩,然后我被彻底遗忘。真可怕,故事里不都是这样么?”

“我这两个下午是去了新开张的游乐园……”她没有说下去,钟闵的脸色稍霁。

她哪里懂他话里的意思,她现在只想留下,外面天早已经黑透了,这座房子又在山上,一大片区域不过只有几户人。她现在是恐惧的,被自己的母亲遗弃,面前只有这个叫过一段时间“叔叔”的男人。但是她忘记了,这个称呼适用于任何不认识的,或者刚认识的比自己年长一定岁数的男人。其实她说的对,她只有十四岁,还是个孩子,一个孩子面对这样的情况能有什么解决的办法,除了哀求就是哀求,她连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你就当做做好事,好人会有好报的。”

她果然在很认真地想。看着他的脸,她还从没有这么近距离的观察过。这个男人好看不好看已不在她关心的范畴内,只知道,这张脸的一分一毫,已深深镌在脑组织里,深入其中沟回,醒着时浮现得清清楚楚,就连睡着,也要产生图像电波。

她看着看着,突然出声说:“你好像瘦了。”

他睁眼,“是吗?”

她伸手指他的下颌,“这儿,线条更紧了。”

他笑,“厉害了,用看的就知道。”

“我就是知道。”

他似乎不愿多说,又把眼睛闭起来了。

“钟闵。”她一贯的叫法,带点撒娇的底气不足。

他懒懒地,“嗯?”

看着他表情柔和的脸,“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的腿没有好,并且真的好不了了怎么办?”

他眼倏地睁开,“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她有天在医院无故浮躁,口口声声说什么残废的话,气得他差点当众打她屁股。

她赶紧咽下话头,“不说了。我其实只是……看你这么疲倦的样子,有点心……揪。”

他“哧”一笑,什么心揪,小丫头不好意思说心疼。撑起身,整个人翻在她上方,不怀好意,“谁说我疲倦?”

她没说话,同他对视。然后缓缓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拉下来,嘴唇贴上去,相互摩擦,是浅吻。她吻了一阵,停下来,贴着不动。下一秒他回敬,像是要把她嘴唇咬下来。

睡裙被撩到了肩膀上,两团最柔软的被他握在手里,然后换做嘴。拨开小裤,手指探进去,她抽一口凉气,浑身颤栗。撩高的睡裙,连同她整个人铺层在黑色床面上,如开一枝白玉兰。他压上来。

她嘤咛一声。他动作一顿。

“压着了……腿。”

他浑身绷紧,从她身上下来,闭眼平复。

距上一次已经很久很久了,再看方才的气氛,在这事上,她多少还是懂一点的,于是欺身过去,“很难受吗?”

无齿僵尸帖吧

他皱眉。本来都没有缓下来,又来勾他。

她以前曾听人说,绷得太过会死人,也不知真假。但看他的样子,肯定不会好受。执起他的手放在脸上,他眉头皱得更紧。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为了自己费尽心思,那种好法简直称得上是宠的。若说她原来还有点什么,在出事故以后,成一颗大白菜,还有谁肯要?但就是那种时候,依旧捧她在手心,让她以为自己是如珠如宝的,甚至,有种错觉,比以前更受珍视。为她做的事,点点滴滴,数不过,她就是一颗顽石,也凿得穿了。

他依旧躺着没动,感觉她放开他的手,爬开了。有一阵是没动静的,他睁眼看,赫然发现她跪在他腰迹,正解他的睡袍!明白她要做什么,“别……”说不清楚到底是阻止还是什么。

她比他还要紧张。他那里憋得比他脸色还要难看,简直有点狰狞了。虽说不是没有看到过,但这样的情景,又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她脑子烧得像要沸起来。

他躺着那,没有看,声音干涩,“算了吧。”

她都不敢呼吸了。羞涩、胆怯过后,终于伸出手握住了那直立的。在手心里,烫并跳动。他抽了口气。

手指一圈圈不住。这就是他最强硬也最脆弱的东西,样子不好看,构造独特的,仅仅是海绵体和血管,竟会生出那样匪夷所思的硬度与力量。就是用这个东西,他占了她,从此骨血里烙上他的气味。恶心吗,其实一点也不,这是最真实的他,他的一部分。

前端被温热包裹了,然后吐回冰凉的空气里,来不及做出反应,又被裹进去了,这一次,一点点深入。

感官很强烈,但说不出是什么味道。渐渐适应,连同上面贲起的青筋也像是要深入喉咙里去。实在是不行,剩在外面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像是异物入侵的自然排斥反应,紧紧吸住。接下来她该怎么做?像他那样的动作吗?

吞和吐,没有一丝技巧的。唾液流下来,肌肉在酸痛了,嘴里的东西似乎还在胀大,不行,不行,包不住了,几乎是下意识,牙齿咬上去。有东西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