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伊臂肘一弯,向后捣去,被名郛决的手掌接个正着:“你就如此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名郛决唇角上扬,迷离而妖孽,看着流伊的浅笑也情不自禁的露出漂亮弧度,他附在流伊耳侧:“如果,和我一起卖力的女子是你的话,我不介意纵欲过度,夜夜笙箫,精尽人亡。”

他目不斜视的盯着眼前静躺痛苦狰狞的流伊,目光锐利沉如霜。龙战擎那一掌,着实狠毒了些,险些震碎了她的五脏六腑,那一掌令流伊元气大伤,内伤极重,反弹的真气在她身体内集聚,五脏六腑如火烧灼,若不是他有先见之明带来了救命良药“凝香玉露丸”,只怕就算能从龙战擎手中救下她,也无力回天了。他忽然觉得这种感觉很好,他哪怕听到的是她身受重伤的消息,也不愿看到她身异处,只剩一堆白骨,让自己终生悔恨。

“呵!这不?正在见面嘛。”流伊心生讽刺,这世界上就是有这么一种宽度,叫做冤家路窄。

龙战擎接过无心手中的茶盏:“因为,前些时日,我帮了名郛决一个大忙,我要他复苏,只有战神苏醒了,我才有兴趣,陪他们,一起玩下去。在不久的将来,本座会统一三界。将众人踏在脚下。”

“主子,主子你可醒了,您没事吧!”

龙战擎见他选来选去选了一个最吃力最不得利的武器,顿时觉得名郛决做事绝非一般的不可理喻让人摸不着头脑。

“没错,正是此意。朕是想让你将来能突破重围,顶天立地有能力保护自己,以及属于你的天下。这样,才不枉费你来到世间作为太子的身份。”嘉帝的眼中露出遥想当年之感,“却没曾想过,这天下早已不是那么容易到手之物。四国天下,狼子野心,占有欲逐渐越他们的本性安逸,皇室比拼,也不过是弱肉强食,成王败寇,强者居天下。

看了一眼清理的差不多的门口,她转身走进大开的门,一脚跨过门槛,她停下,保持着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姿势,斜睥南宫月:“怎么,还想在外面睡吗?”

流伊黑线,“你爱怎么想,随你。”难不成还要把你给供奉起来?

……

再比如说……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处处张灯结彩,盛舞欢歌。看着忙碌的身影,站在十字交叉路口处,流伊静静感受周围的一切。也许,大家和她一样,都在用做事情来缓解自己心中隐约潜藏的不安与混乱吧。她看着人影匆忙的街道,倏尔一笑,或许,不停穿梭于人群的他们是幸福的。此刻,他们不必因为国家大事而忧心忡忡,不必因为烽烟战火而迷失方向,甚至流离他乡。即便穷途末路,他们也会迈起双足,踏上风雨征途。他们是如此享受这一刻的安宁。

“嗯,……不错。”很美呢!不仅美,还很冷酷无情。

看着如此安静的她,他想,为何你总是习惯用冷酷无情的面具来伪装自己呢?为何你总是习惯拒人于千里之外?那一层又一层的面具,你始终不愿脱下。他缓缓走向她,脚步轻轻,怕会吵醒如此美好的时刻。

好一个,有意思的女子!

景福殿内,一人静坐桌案前,耐心批阅一份又一份的奏折。提笔时慵懒而又随意挥。他面前永远有批不完的奏折和阅不完的书信,他并非皇帝,却有着比皇帝还要丰富清晰的判断力和观察力。他并非皇帝,却有着比皇帝更细腻的心,有着比皇帝还要值得信赖的威望。这不,嘉帝将多数奏折全派人送到了他的景福殿内,他虽然乐此不彼,乐意为嘉帝分担,可每每看到一些奏折时,他总有些许失望和叹息,他的每一寸肌肤都散出一种“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的感觉。那人在看手中奏折时似乎微微叹了口气,随即将它重重一合,“各城县的官员,大多存在贪污之现象,如今百姓苦不堪言,不仅不苦其苦,忧其忧,反而腐败现象更加泛滥,压榨贫苦百姓,向他们施暴施压。如此一来,只怕会民不聊生,奚宁的未来也栽在他们的手里。

“呵呵,好,那朕便叫你战擎。”

“红虎,这才几日不见又思春了?如此魂不守舍的。”

白衣男子不像是在斗敌,倒更像是在耍猴,将一个个黑衣人玩弄于鼓掌,嬉戏玩耍。

“主子,那你……”火炎想说什么,被流伊一个眼神生生憋了回肚里。

来人站在那人身后:“父皇,元召来看你了。”

“太子为何捆绑大皇子?出了何事?”

“嗯,是我,”凤林元召为她理去两鬓碎,“是皇兄不好,连累了九妹,让玖儿陷入了危险之中。”

果然,凤林元召后背紧了紧。伸手捂住了心口的位置,手掌紧握成拳,“当年母妃惨遭人陷害,元召年纪尚小,不知世事,待成长之后,本想重新调查,却现无从下手,时间长了,也便遗忘了,可如今太子提及此事,可是现了什么?”

为了那白白送来的大好城池和太平,他忍下了,待那两人一走,这忤逆子便没了用处,也便随他处置了。

“皇上驾到。”一道尖细嘶哑的声音,打断了名郛决的思绪。

“这便是,我身处此地与你会面的原因。”

因为八十四云骑背后是整个天下,整个想据它为己有的天下。

一旁,是其他看好戏的皇子们,而正中央,是一站两跪的早已厌倦凤林皇室你争我夺的风靡生活却又身处其中无法摆脱的铁血少年。这场景看起来竟是那么扎眼。

有些人霸道起来,还真是不讲理。

古代不仅没有网络,还没有小型武器便于携带,就连一个坟墓都设计的这么多机关,谁会喜欢这样一个死气沉沉的古代呢!

几只箭从流伊耳侧穿插而过,硬生生被她避了开去。

流伊走到一个捏泥人的地摊前,上面摆着各色各样的物事,流伊也起了兴致,随手拿出一块碎银递给摆摊的老人,“老人家,这地方借我一会,银子归你。”

女子不急不慢左臂微抬,随着女子的动作,一股股气流绕于手掌之间,像是女子的保护层,将女子和景儿围在里面,景儿呜呜了两声,像是明白了没有危险般又坐回了原处。

一声极小的爆炸声响起,密码锁炸得粉碎,大理石门自动打开了。

墨染抬起双眸,气息还未平定,眼中是惊恐过后的不安。望着流伊那双手,他微微合上双眸,倏尔睁开,与她对视。他看到她在担心,在着急。

“流伊,我……”墨染打算说什么,却被身后来人打断。

“喂,花狸,你的苦肉计也真够烂的。”南宫常越气势汹汹,那表情微有“捉奸在床”之意。

他只不过闲来无事,想找流伊去聊聊天喝喝酒而已,路过厅堂,便看到两人在那拉拉扯扯,不知道避嫌。好像不懂男女授受不亲似的。

他悠悠走了过来。

流伊看着已经平定下来心情恢复的墨染,缓缓松开了他。

“南宫常越,不管闲事能不能死?会不会少块肉。”流伊讽刺的说。

“墨流伊,你不会是喜欢花狸吧?”南宫常越继续无理取闹。

墨染语噎。

流伊扶额,这人就怕幼稚,可她遇见的没几个正常人。不是风流成性,就是脸皮厚如城墙,要么就是腹黑狠毒,心如蛇蝎,还一个脑残加幼稚的眼前人。她总结了一下,也就凤林元召是个正常人。许久不见他,也不知皇帝做的怎么样,等空闲了就去逛逛也是好的。

一旁被忽视的南宫常越脸皮也不薄:“你可不能喜欢他,听到没?”

“我比喜欢谁喜欢谁,干你半毛钱关系吗?”流伊挑眉。

“什么半毛一毛的,你不许喜欢他,因为……”南宫常越被突如其来的鹰叫声打断。

三人都听见了鹰叫声,纷纷看去。只见一只黑鹰盘旋于上空,阵阵尖叫。

父皇?南宫常越无声走了过去,一声口哨,那黑鹰从上空飞向他,南宫常越眼疾手快,从鹰腿上顺来书信。那鹰见任务完成,快飞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