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是马钱子的毒作了,原本在大厅的时候就开始了,只不过是她在强忍着罢了。

“怎么了?”突兀响起的声音顿时打破了这诡异的沉寂,沈薇不解地走进大厅,沈馨紧傍着她的手臂紧跟其后,夜千风深邃的俊美脸庞散着无与伦比的高贵霸气,深沉的衣着颜色将他的身材衬得高大挺拔,一步步走来,坐在沙上。

绿若见她没有怀疑,随即无声地松了一口气。

她承认自己很庸俗势力,可在这个世上不允许你不这样,其实有的时候她倒是希望自己是个庸脂俗粉,随便像其他人一样找个有钱的富商包养自己,安安心心地呆在笼子里,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弄得自己如此疲累不堪,步步为营丝丝谨慎,只需要能个搔弄姿的女人在男人面前卖弄风情。

第二天出奇地,报纸媒体上没有报道这件事,水波平静,静得有些出奇,沐伊在心底暗暗揣测,是不是有人在暗地里压下了这件事,要不然媒体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走吗?”他转身问向沐伊,语气平淡。

“可以走了吗?”她淡笑着开口问道,和刚才那个盛气凌人的女人判若两人,眸角的冷冽与嘴角的狠戾恍若冬天的冰雪被春天融化,化得不留丁点痕迹。

夜千风看着她点了点头,沈薇的眸子精光一闪,盯着她消失的方向。

沐伊无奈地在他们后面走着,沈馨的眼神还真是灼人,为了这个男人,都已经走火入魔了,恨不得想要把自己一口吞了。

她的脑子来不及多想,贪恋着脸上那极致的温热触感,左手立刻覆上那只令人沉沦的手背,两只长短不一,气质不同的手掌交叠重合,柔软的触感透过身上的每一寸毛孔细胞,沈馨怔怔地凝视着他,她凌乱的心脏骤然停止,手心的那片触感令她的世界轰然倒塌,时间仿佛停止了流淌,眼里心里只剩下那抹绝伦出尘的身影,她想就这样握着他的手一直,一直走下去。

她急忙摇了摇头,贝齿紧咬着下唇来遏制住心中的狂喜,手指不安地蹂躏着裙角,“没,没事。”

夜明景大笑道,“怎么会呢?让千风陪你好好玩玩,别天天自己浪费时间。”

直到听见姐姐叫小妈,沈馨循声抬头望向她射向的视线,看着那个坐在夜明景身旁的女人,饶是见过女人甚多,自认颇有姿色的她,在看见她的那一秒,还是有一瞬的呆愣惊艳,她长得真的好美,女人梦寐以求所拥有的一切全在她身上体现了,看年纪,她好像比姐姐小,不过转眼间,她的心里一想到沈薇说她以前的身份,心里止不住地鄙夷嘲讽,不过也是个靠脸卖笑的低贱女,再美有什么用,估计也被许多男人用过了吧,想到这里,刚才的惊艳全变成了肮脏的唾弃。

沐伊上药的手猛然停滞,心中闪过一丝惊异,看向他身后飘扬的窗帘,随意逝去,手下动作淡然继续,像夜千风这样一个总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出现在这里也不足为奇,他常常都像鬼魅一样游荡四处。

“难不成是儿子想要报答上次小妈的救命之恩?小妈可消受不起。”她侧脸若有所思,痛成这样还在无所谓地开着玩笑。

忽然,一个黑领结侍者来到她面前,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夜夫人,夜二少正在休息室里等你,要你过去一趟。”

奢华梦幻的场地建筑外,灯光如烟火般炫目耀眼,照亮了整片天际。

夜明景严肃的脸上融化开来,无奈地微笑着:“小馨这么漂亮乖巧,伯伯怎么可能忘?”

折腾了半宿,回到庄园天也快亮了,哪还有半丝睡意,坐在沙上无聊地翻着书籍打时间,等着太阳升起。

“让我靠一下好吗?就一下。”他的话语失去了平日里华丽夺目的包装纸,只剩下苍白与无助,像乞求一般征求着她的同意,嘶哑的嗓音缓缓荡漾在略带寒意的风中,显得伶仃凋零。

她搓了搓双臂,仰头望向天空,无边的苍穹繁星点点,在漆黑的天幕中点缀出璀璨的光,数不胜数的星辰分散四周,不知道哪颗星星才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

忽然,她平淡的目光停留在橱窗上一件绯红色旗袍,袖口上绣着金色的花纹,白色稠质的荷叶袖子轻盈美丽,旗袍的腰收得极好,更能衬出女子的腰如柳枝般柔软纤细,旗袍上攒着几朵芙蓉,用柔软的绸子绣成的,即使在这么近距离,看上去仍像是真的花瓣。

来到书房面前,礼貌地敲了敲门,直到隐约听见进来,才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用餐吧。”夜明景拿起筷子开始用餐,餐桌上其他人才敢拿起筷子。

她动了动僵硬的双腿,身体有些摇晃不稳,强忍住微颤的心走向远处那个悠闲的人,脚底有些虚,走到他面前。

洗手台前。

女人呆呆地望着他,脸色苍白,身子如同寒风中的枯叶止不住战栗,死咬着下唇,心里万千个后悔。

静静地拿起放在身旁的小瓶子,在剔透精致的指甲上绽放出一抹抹烈火般火红的色彩,凝神专注地涂着指甲油,丹寇色的指甲衬得她愈妖娆,气若幽兰,妖媚地像个妖媚的妖精。

“你们好粗鲁。”奢华的房间内骤然响起一道格外不和谐的声音,带着云淡风清的慵懒散漫,夜千风随意挎着一件衬衫,手腕处高高折叠,像个刚参加完宴会后的高贵王子,不会让人感到半分颓唐无礼。

房间里人的视线纷纷望向他,不知道他此时出现的这里是为了什么。

“药还没有喂进去吗?”他不顾周身人的视线,自顾自地问道。

沈薇见夜千宣没有丝毫要回答的意思,只好自己出声回答道:“喂了好几次,都吐了出来。”

夜千风邪肆的嘴角淡淡上扬,修长的身子走上前去,栗色的碎在眸角遮掩,端过重新煎好的汤药,踱步走到床边,“我来。”

卧室里的人都有些出乎意料,他不是应该盼着她早死才好吗?居然会破天荒地亲自给她喂药?没有阻止,聚精会神地凝视着情形。

柔软的卷缠绕地披散在枕上,白皙的肌肤透出如纸般纯粹的病态,犹如沉睡的美人被巫婆下了沉睡百年的诅咒。

夜千风轻轻地舀起一小勺汤药放入她的唇边,一点点一丝丝渗透进去,润湿了她干燥的唇瓣,“小妈,你一定要喝下去,要不然怎么会醒来呢?”他低沉沉醉的嗓音醉人心脾,夹杂着绵绵的柔意。

精致的左手抚上她优美的脖颈,一下下来回摩挲着喉咙,将那抹汤药顺滑下去,“你要是不喝的话,有一盘录像带很好看,该怎么办?要不要拿出来给别人一起看?”他像是询问着说道,溢满了无奈。又重新舀起第二勺汤药。

果真,这次真的没有再吐出来,也许是夜千风的话或者是动作真的起了作用,他很有耐心地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一点一点喂她喝下去,脖颈处的手指从未停止地顺滑着。

沈馨看着夜千风做得这件事,心中简直怒火中烧,又是因为那个女人,千风哥哥为了她又破例了,自己从始至终都没有体验过他对自己这般,全被这个贱女人夺走了,真是后悔,怎么没有再把药加大一点量,她的脸严重扭曲了,手指嘎嘎作响,想着便要上前一步。

谁知才刚迈出一小步,就被一股强劲的力狠狠地抓住了,她愤怒地盯视着拽她衣服的人,当看到沈薇那张阴厉冰冷的眼神时,心猛地一颤,瑟缩着缩回了脚,不敢造次。

沈薇万万没有想到妹妹会这么不识大体,鲁莽任性,干什么事都不计后果,这次的烂摊子该怎么收场。同父同母同父所生,怎么差别就这么大?让人操心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