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拿起那件衣服,细腻的质感触摸着掌心,淡淡的类似薰衣草的气味钻入鼻尖,就好像那天在晚宴后院他怀中的气味,不同于夜千风淡雅的青草香,他的香恍若他本人一般流露出冰冷的淡漠,包裹着冷冽的外衣,可还是让人上瘾般着迷。

夜千宣冷漠无情地注视着她,只是望着她,便无形中施压了千斤荷载,“你错了。”不再听她解释,一语定下了结果。

狼狈地坐在地上的沈馨仇恨地瞪着那道刺眼的身影,白的手指死死地攥成一拳,今天的一切她不会忘记的,永远不会,上唇恶狠地咬住下唇,拽起地上散落的东西狠狠地向门口摔去,顿时,剧烈的响声响彻在明亮的地板上,四分五裂惨重地碎裂在地面上,悄无声息地在灯光下散出冷寒的光芒。

没了沐伊在身旁碍眼,沈馨顿时心情舒畅了许多,拉着夜千风四处逛着,时不时问了问他的意见,他总是一如既往地说:“穿什么都好看。”虽然单调没什么诚意,但是确实让她开心不已。

“没事,那就只好这样了。”夜千风没有觉得任何不妥,径自走向黑色林肯房车。

沈馨心里受宠若惊,那双带着魔力的手正一点点蛊惑着她的心脏,吞噬着她的思想,让她脑子一片空白,来不及想别的,一股酥麻麻的电流在全身的千骨百骸窜流着,盛满了极大的喜悦。

沈馨的心砰砰直跳,手心全是冷汗,眼睛躲躲闪闪,呼吸急促,脸蛋热得像火烧一样,只是这样一个小小不经意的动作就足以让她高兴地飞上了天,只是这个男人简单的一句话。

“小馨,这次来准备住多久?”他一边切着牛排,一边问着沈馨。

“你父亲还好吧?”沐伊关切地问道,尽管她父亲是死是活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出于礼貌还是要适当问候一下。

拿出柜子底层的医药箱,里面各式各样的药品整齐地摆放着,沐伊脱掉浴巾,露出白色的抹胸,拿出棉签和药膏小心翼翼得涂抹着伤口,紫的淤青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骇人,轻碰一下都疼得颤。

沐伊的笑更加妖娆,笑得身上的伤口都扯痛了,不留痕迹地皱了皱眉头,转身对着他,“儿子是在关心小妈吗?”她就不信他在现在才知道这件事,这两兄弟恐怕自己在消失不见的时候就知道了吧,她被打昏的时候怎么没来关心?现在倒说起来了,多可笑,这两人不得不说是基因继承得好,一个比一个无情。

沐伊越过密密的人群,望向台上那两道契合的身影,脉脉含情的眼神,那就是常人嘴里说的爱情?不禁嗤笑,能坚持多久?

她选择穿上了上次买的绯红色旗袍,身旁的服装师光是想象就足以惊艳,但在此刻真正看见这件旗袍穿在她身上时,才觉方才的想象只不过是点皮毛罢了,惊为天人,所有人都惊呆了,呆呆地凝视着眼前那个民国上海十里洋场的倾国美人,娥眉臻,梳云掠月,悄然如嫣的风姿,复古的型优雅端庄,耳垂上的蝴蝶翡翠耳环更是衬得弧线优美的颈间肌肤白皙如玉,分叉的旗袍下端一双莹亮的腿若隐若现,在绯红色的烘托下无比滑腻诱人,婷婷袅袅,定会成为今晚晚宴的焦点瞩目。

“小薇,我们一起去看看你爸爸吧。”

黑色西装手下整齐地站立在飞机两旁,沐伊搀扶着夜明景走向飞机,沈薇一路上心事重重,在座位上坐立不安,眼神朝机窗外缥缈地望着。

他没有说话,墨色的凤眸布满血丝,侧身将头靠在她的大腿上。

晚饭后。

店员见她离开,微笑地站在沐伊面前继续为她介绍着,既然是大少奶奶带来的人想必也不会低到哪去,再说这位小姐长得这么美。

沐伊明了地点了点头,转身走进厨房。

沐伊在之前就听说夜千宣是第三任妻子所生,而夜千风是外室所生,夜明景严肃无情,对两个儿子没有任何感情,跟对待陌生人毫无区别,夜氏的财产继承权任凭两个儿子争夺,赢者才有资格继承,输者只能得到一些不动产,对于富可敌国的夜氏来讲,那点不动产根本就是九牛一毛,更何况这两个儿子都如此不简单,看来这场仗还真是精彩。

沐伊一动不动仍站在原地,耳边回响着回旋的枪声,灵魂不知游离到何处,脚步再也移不动半分。

好不容易,练习结束,每个人两两结群都拿着毛巾抱怨着走出房间走向更衣室,苦不堪言。

夜千风不动声色,恍若没有听见一般,冰凉的手指轻佻地抬起她的下颚,掐住她的下巴,睥睨着她,许久,才从喉咙里传出低迷的嗓音:“你运气真差,正好今天心情不好。”

一个依靠在落地窗边的女人在地面上勾画出线条流利的黑影轮廓,及腰的卷泛着莹莹亮光弹性十足,狭长的睫毛点缀着流光微微颤动,魅惑的瞳眸氤氲朦胧,高挺的琼鼻下衬托出娇艳欲滴如玫瑰花汁浸染过的芬芳唇瓣,完美的侧脸线条令人惊艳,十足的祸国美人跃然呈现在眼前。

“真巧,小妈,还不休息?”一眼之间,夜千风陡然变成了孝顺的儿子,对她嘘寒问暖。

沐伊瞥了一眼他,笑着说道:“马上休息,你也早点。”

感觉有些口渴,身子有些沉重,缓缓走向厨房,可是突然之间她的脚步再也挪不动一分,急忙隐藏在角落里。

侧眼的余光射向前面那个熟悉的身影,整齐得不染尘埃的衣服正东张西望地站在桌角,一包白得的细致的粉末趁人不注意全数倒了泛着浓香的牛奶。

绿若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迅将粉末纸张塞进袖子里,拿勺子搅了搅动,嘴角扯出了一道阴冷的笑。

那被雪白的牛奶翻动着漩涡,在剔透的杯壁上然了些许的白色沫渍。

沐伊此时总算有点明白了,是她,自己这几天身子的原因都是因为那杯牛奶吗?不知道她在里面加了什么东西,没想到伺候了自己这么久的女佣正在挖坑等着自己跳进去,她究竟是何居心?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想到离自己最近的人一心想要自己陷入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