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见她没有说话,接着说道:“夫人刚才说的达官贵人都是我的一些朋友,平时聚聚会见见面,没有什么的,二少,我始终都是爱你一个人。”语气颇有些委屈,仿佛蒙受了什么天大的不白之冤,嘟着嘴低声说道。

天明,她又要擦上厚重的脂粉去掩盖脸上的痕迹,用奢侈的衣服去光彩照人,用得体的笑去面对每个人。

夜千宣和沈薇6续走进大厅,坐在沙上。

她走进更衣室,打开衣柜,琳琅满目的各季名牌服饰与鞋子整齐有序地排列在柜子里,让人应接不暇,她抽出一件黑色复古针织衫在镜前换上,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沐伊的背挺得笔直,似乎知道了自己要做的事,紧握着泛白的手掌,瞟了他一眼,抿进嘴唇,一步一步走向那个遥不可及的靶子,脚下的地面恍若刀刃般锋利雪亮,每走一步都感觉要比走一辈子都艰涩。

宽大的镜子内,一个个女生凹凸有致,脸蛋漂亮,眼睛里充满着对冠军的渴望与势在必得。

棕褐色柔软的丝散落在额际,抿着红润的薄唇安静地睡着,掩在耳垂上的冰紫色耳钻散出幽暗的光芒,犹如艺术家修长的手指搭放在衬衫边沿,隐隐透出莹亮的光影,气氛温和静谧,一寸寸空气柔和地流荡着。

望着前方乌压压一片的车辆,有些记者实在等不下去,直接开门下车,穿过狭窄的间隙,越过路旁的围栏,在人行道上奔跑着,不顾一切地想要得到这条新闻。

她就那样悄无声息地沉浸在晦暗的光影中,静得仿佛她从未存在一般。

蓦然,右眼的余光着眼到一片雪白的亮眼色彩,成了着黯淡空中最明媚的色彩。

沐伊转头望向那抹白,也看见了那张多日不曾见面的脸,夜千风弯腰坐在她的身旁,嘴角的邪笑荡然无存,墨色的眸中堆满了疲倦,雪白的西装略微沾染上灰尘的印记与泥土的潮湿,褪去笑容的背后多了几分莫名的孤寂,此时的他不再是白天里那个高贵华丽的童话王子,只是一个异常脆弱的人。

他没有说话,墨色的凤眸布满血丝,侧身将头靠在她的大腿上。

沐伊一惊,想要将他推开,可是他的一句话骤然让她停住了推搡的手掌,呆滞在空中。

“让我靠一下好吗?就一下。”他的话语失去了平日里华丽夺目的包装纸,只剩下苍白与无助,像乞求一般征求着她的同意,嘶哑的嗓音缓缓荡漾在略带寒意的风中,显得伶仃凋零。

沐伊没有再动,默许他靠在自己的腿上。

雪白的衣角落上雨丝在微微摇动,如瀑布般的卷肆意地披散在肩头,随风摇曳,浓密的间挂着晶莹的水珠,泛着淡香的丝时不时轻抚过夜千风的侧颊,恍若柔软的丝绸拂面而过,贴面的雪纺长裙细腻柔和,脱俗淡雅的香气围绕在周身,让人仿佛置身于九重天上的仙雾云都。

雨中树下唯美得惊心的画面深深震撼人心,妩媚的女子俊美的男子,静静相偎相依,仿佛两人都是彼此的唯一,世间最美的莫过于此,人生中最美好向往的事便是这样默默相依,无关风月,无关**,无关富贵名利。

这一秒,夜千风是脆弱孤独的,沐伊是平淡静漠的,在日日相对的沉重面具摘掉之后便是心底那个最想隐藏的自己,也只有那个和自己一样不堪的人看见才不会可怜自己。

时间就这样分分秒秒地走过,美好的时间总是流逝地最快最急,在心底万千遍警告自己不能再贪恋,可是又次次违背那个誓言,次次沦陷,恍若沉溺在大海中的落难者可悲地连个浮木都摸不到。

过了好久好久,空气中才幽幽飘过一缕声音。

“腿酸吗?”

“麻木了就不酸了,我说酸你就会起来吗?”据她所知,夜千风这种人的心里应该只有自己,哪会管别人是死是活。

“你怎么不问我这几天去哪了?”

沐伊不温不火,低头反笑:“我凭什么问,我应该吗?”

夜千风凤眸半眯,嘴角上扬,盯着那张倾城绝伦的脸,以及那双笑容不达眼底的瞳眸,“我差点忘了,你这个女人最无情了。”

“我要是无情,还会借儿子你一个地方靠吗?”

他避开了刚才的话题,“夜明景今天有什么动作吗?”如黑曜石黑幽的眸子恢复了平日慵懒缱绻,语气意味不明。他和她之间能谈的看来只有利益。

沐伊淡淡地俯视着他,气若幽兰,白皙的脸庞在黑夜中更增添了几分邪魅的蛊惑,恍若在山林中午夜盛开的黑色曼陀罗,诡异得像个妖精,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是致命的妖冶,勾人摄魂。

这女人如果去当杀手的话,绝对是一个顶级的杀手。

“他今天去了枫园酒店好像在谈一笔澳洲的房地产合约,这几天要动身前往澳洲。”她通过多方打听才隐约拼凑成的消息,既不能让人现又要准确。

“哦。”他淡漠地应了一声,没有再说话,凤眸转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沐伊也聪明地没有提起录像带的事,省得多生事端,白费口舌,这只狐狸要是没有榨干油,怎么可能会轻易交出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