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盏听了独孤羿这话则是心下好笑,难道独孤羿被她传染了?竟学起她来黑白颠倒胡编乱造说反话了?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吗?

李墨盏见青茗又是为妹妹求情,心下不悦道:“你妹妹如今好得很,何须本宫饶她性命?”

见曲亮还一脸兴奋激动,李墨盏实在不忍心打破他当天才之师的梦,犹豫了下还是开口解释道:“曲大人,这七巧板太子在宫里时就时常玩的。”

孙元缩了缩头,道:“回皇上,是皇后娘娘,禁卫军们不敢拦。”

而当日中午守寝殿门的是两个小太监中间突然闹肚子离开了一阵子,因而根本不知道有谁进过寝殿。独孤羿只好召了太极殿大门处守门的太监,问当日有何不妥之人出入。得知只有脂雁进去过,然后又狼狈地出来了。便放了心,以为是那脂雁勾引不成,便狼狈离开了。

“落霞,你当真不知道那夜明珠在何处?若你肯将那夜明珠拿出来,本宫可以用更多的珠宝相换,甚至可以赐你位份,让你脱了宫婢的身份。”李墨盏耐心地劝解道。

龚老夫人有些无奈,这吴夫人真是连奉承都不会,这么说岂不是表明皇后娘娘的雍容华贵全靠的这身打扮还有那颗夜明珠?为免皇后娘娘迁怒,龚老夫人一时闭了嘴。

香草连忙拦住她,厉声道:“皇后娘娘金体,哪是你说见就能见的。不必多说了,来人,帮脂雁姑娘收拾东西,好好送她到漱玉斋去安歇。”

“你傻啊,朕让你哭你就去掐自己的手?”独孤羿找到女人左手心上一道深深的掐痕,心疼地用指腹揉了揉,吼声转成温声道:“还疼不疼?”

奈何她不针对脂雁,脂雁却处处挑衅她,落霞也是憋了一肚子气,简直比上次落水憋了一肚子水还难受。♀

脂雁听了先是疑惑后是欣喜,以为皇上要收了她,忙起身大胆地走近皇上,到了皇上跟前,却不见皇上有所动作。

总有一日?只怕猴年马月也抄不完。独孤羿点点头,又道:“既然如此,又凑巧碰上了,皇后便与朕一起吧。”说着,把身侧直往后缩的落霞往前一带,想看看李墨盏会有何反应。

独孤羿点点头,心道:等你伤好了,就是你毙命之时。

李墨盏见杨太医都这么说了,只好作罢,放了他回太医院。

独孤羿犹豫间听到落霞的痛叫声,仿佛魔音一般控制住他的手接着扇下去,却意外地碰到了阻碍,这阻碍小小的、软软的,紧贴着他的手心,手心感觉麻麻的,连带着心也柔柔地,让他再也不忍心继续扇下去了。

独孤羿眉头皱得更紧了,说道:“这次就算了,以后该守的规矩还是得守。说吧,你来此有何事?”

陪着独孤羿赏完画,喝了汤,用了午膳,李墨盏便告退回未央宫。独孤羿知道李墨盏有睡午觉的习惯,便也没有多作挽留。

李墨盏有些吃味了,这小家伙,现在就知道把册立太子的圣旨视为己有了,连她拿着都不行,当下瞪着小家伙看他想怎么做。

沈丰见皇上一副暗示的表情,当下恍然大悟,要说皇后什么模样他虽然没见过,却是听别的兄弟描述过是绝对的端庄啊,没想到竟也……

“皇上所言当真?”李墨盏欣喜道,神色很是雀跃。

“奴婢……”映寒刚要拒绝,就被娘娘一记眼神杀了过来,只得诺诺应了,心想:圣旨一日不下来,这事就做不得准。等皇上意识到此事不妥,肯定不会下这道圣旨。到时娘娘也该没话说了。

“奴婢自知身份低微,不配为天子妃嫔,且奴婢自进宫以来还未得皇上召幸。不知娘娘能否让奴婢继续为奴,奴婢愿追随娘娘身边侍奉娘娘。”吴氏声音清亮道。

“那便死吧。”李墨盏声音依旧云淡风轻。

“回皇后娘娘,这七香毒的七香指的是解药需要七种奇香,而毒药所用的药物却并没有太大的气味。”杨太医解释道。

“说来如今宫里只有小皇子一个皇嗣,未免有些孤单,娘娘您说是不是?”贵妃突然插嘴道。

映寒听到这里惊讶地抬头看着娘娘,好奇道:“只不过什么?”

不过,既然是陪她玩,朕是不是也得砸砸她?独孤羿过了好半天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应该你来回答本宫。”李墨盏沉声道完,忙命宫人去传太医来。

淑妃听此笑出声来,忙抽出帕子捂了捂嘴,方无视贵妃的怒容,笑道;“贵妃姐姐怕是不知道吧,这一整箱饰还是从皇后娘娘的宫里抬出来的。”

说完,见李墨盏面色仍是不开怀,独孤羿忙接着道;“要不,朕给你一队暗卫,让他们时刻保护你,也不会再出这种事了。”

哪知下一秒这女人就狠狠瞪了自己一眼,独孤羿方知刚才那都是错觉,这女人可以用嫩鲜来形容,却绝不是甜美这一型。

说完示意众宫人将贵妃强行带出去,贵妃挣扎无用,恨恨地扭头盯着李墨盏,语气绝望道:“皇后,你不顾救命之恩,忘恩负义,你……”说到这里却被宫女香草一帕子捂住了嘴,强架了出去。

独孤羿被噎住,只好回过头行完仪式。

聂城心惊胆颤地直起身,举起火把看了看下山的路,蜿蜒绵远,忙提议道:“娘娘脚伤急需医治,不知臣能否带娘娘从小路直行下山?”

“臣,臣没有。臣,臣只是见这枫叶飘零,有些感伤罢了。”聂城回过神支支吾吾地答道。

说完,独孤羿抱着小东西来到兵器架旁,上边都是他用惯了的刀枪剑戟。

“你若不接,那秀才如何肯放你走?”李墨盏闭目养神。

独孤羿听了这一番话很是满意,这还是这女人头一次说这么赏心悦耳的话。

淑妃见皇上批着批着停下来了,想着皇上许是累了,忙端上刚沏的一杯茶,来到皇上身后帮皇上按压肩膀放松一下。

不过,自己上这折子本就是激独孤羿大办满月席的,目的达成了,笑也笑够了,只可怜孙元顶了一张肿脸还要被栽赃一手烂笔迹。李墨盏便吩咐映寒去给孙元送上一瓶消肿的伤药。

“江南一富户,家财千万贯。忽临牢狱灾,千金也散尽……”声音婉转,曲调顿挫,一曲下来,倒也一室悠然。

可下午朕离开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晚上就要生了?独孤羿忙问道:“究竟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间就要生了?”

李墨盏自然也看见了雨柳眼中的绝望,一时有些怯步,若不是她欺骗了雨柳,雨柳也不会为救她而受重伤,也不会有此时眼中将死的绝望。

聂城听此声音也是暗道不妙,向皇后告了声罪便急急忙忙赶去宫门口了。

因为独孤羿的口谕中专门交待了不能让未央宫传出去一丝消息,看守的御林军几乎是日夜轮回巡守,包围了整个未央宫,占据了未央宫的四处宫门,吃喝日用的进出都是严格检查。

“淑妃,你可知错?”李墨盏冷声喝道。

独孤羿好一会儿才回神,见李墨盏满面戒备地缩在榻角,不由捏紧自己刚才掐住李墨盏的右手,神情逐渐恢复平静。

“你的意思是本宫的罚抄皇上不会亲自看,只会看你这个狐媚子抄的吗?”贵妃气急败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