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续笙也睨他一眼:“你瞎猜什么啊?你怎么就看出他们之间不一般了?”

段续笙先阖上了门,再向他走了过去,问道:“你要敷脸?”

段续笙闻言露出歉疚的神情,向他四周张望了一下,没看到其他的人,眼中有些许的失望一闪而过:“对不起,阮阮……”

段续笙放下刀,回头看向正朗朗读书的唐洐:“等等,刚才那句什么意思?你再说一遍。”

“广宁王呢?广宁王对此有什么意见?”

她抬头再看湛亦,湛亦的功力也相当的深,被这么多人看着仍旧面不改色,不愧是统领过千军万马的人物啊……

唐洐侧身让开一条路,道:“在呢,只是已经睡着了。”

不过多时,湛亦终于被小厮叫来了,听到脚步声段续笙搬出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收起了怨妇脸,打算听听湛亦如何同她解释,但湛亦踏进了门,神色比她还严肃,段续笙瞬时又怂了,站起身迎过去:“那个……饭菜要凉了,吃凉了对身体不好……”说完这句话,段续笙突然现后面站着两个熟人。

她怎么可以对女人有这种心思……一定是湛亦太像男人了!

段续笙勾起一抹灿烂的笑容,潇洒的甩了下自己的头:“唐洐,人不能止步不前,其实我离开你不足半年就移情别恋了,仔细想想我其实也没那么喜欢你。”知道自己曾经不是那么可怜兮兮的单相思,段续笙得瑟起来,大摇大摆转身离去,刚走到门口却突然惨叫一声:“啊!”

她道:“你身为女子,却身居高位,而我作为你的夫君不仅不能帮衬你,还要依附于你,实在无地自容,只能劝你加倍小心,免得被心怀不轨的奸臣陷害,恶言中伤。”她自己是女子,便更能明白多坚强的女子都有柔弱的一面,有些时候也是需要依靠的,而她绝不是能给“她”依靠的人,“她”不该把心放在她的身上……

段续笙卷起画轴,跪地谢恩:“谢皇兄赏赐!”

不记得了?她到底是真的不记得还是假的不记得湛亦不知道,但他知道段续笙一定不想继续昨夜的话题。

湛亦闻声微微转过头来,见段续笙将指尖含在殷红的唇瓣中,又突地脸一热扭了回去:“不方便……”

湛亦闻言刚入喉的茶突地一涩,苦的厉害,他怎么会知道一杯小小的茶却还有这样的名堂……这是唐洐喜欢喝的茶……

湛亦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神情落寞下来,她为何不猜她自己?如果她猜的话,他一定毫不犹豫的承认,可是……她说他喜欢谁不干她的事……

段续笙闻言眉心微蹙,这六年来唐洐一直寄人篱下?段续笙突地察觉出了些不对劲,他既然带了包袱便是要入住王府,可为何不带他的妻儿?他休妻了?

湛亦摇了摇头,从小父亲就教他男子汉要扛起一片天,他又怎么会去依赖别人。

湛亦点点头。

他放柔声音道:“这种后宅之事本也不是你该劳心的,你又有什么过错呢?是我的失责便是我的失责,我是不会推卸的,你若是对此有什么决策直说便是。”

酒楼老板走了以后,段续笙又吩咐湛东湛西到外面守门,屋里就剩了她和大胡子。

平时湛亦都是不苟言笑的,聊了一番以后湛亦表情丰富多了,这会儿看她的表情有些气恼,段续笙觉得很有意思,把黄瓜放在他的唇边上:“吃吧!我不逗你了!”

段续笙撇撇嘴,像是替他惋惜:“你的皮肤啊,一点也不好,你太不爱惜它了,女人最重要的可是脸。”

段续笙不自觉地吞了下口水,她突然觉得自己应该特别知足,和这个小兵比起来,湛亦对她多温柔啊,连个手指头都没给她掰断过……

湛亦闻言沉默了,他和段续笙之间有太多的不明朗,摆在他们面前最大的问题不是性别问题,而是立场问题,先帝既然将皇位传给了现在的新帝,他自然会维护新帝,而段续笙……她如果和陈彦之在同一阵地,便是陈太后一族的,那他们便成了对立,谈未来是不可能的。

“那太好了,你们多处一处,早些成事,湛家就不愁没后了。”

这一夜果然相安无事,春燕没敢进屋诱惑她。

湛亦闻言又想起了段续笙那个“要不你牺牲一下?”,顿觉尴尬,显得脸色更不好了:“王爷真的误会了,我没有逼王爷的意思,不过是给王爷两个丫鬟,王爷何故如此排斥呢?难道以为我不会安好心?”

“游园诗会”仍旧热闹着,两人为避人耳目挑了人少的地方走,卫柏余人不见了,他便牵出了自己的马,和段续笙共乘一骥回府。

段续成的唇角弯成了一个与他温和的容貌极为不相符的阴险弧度,道:“弄出来做什么?还省得用我们的人了呢,通知广宁王府的人来接人,务必让广宁王妃知道这件事,本王倒是要看看,这位传说中的母老虎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她”周身似是有灼热的气息,瞬时用暖烘烘的热气将她包围了起来,喝下去的酒和药兴许是起了作用,段续笙这会儿身上燥热的厉害,脑中一会儿清明一会儿糊涂的,连带眼神的迷离起来,湛亦的大胡子和“她”本就刚毅的面容,让段续笙有些分不清,只觉得“她”那双浅金色的眸子似是有吸人的魔力,瞬时混沌起来。

动之以情?这是要拉拢她?

卫柏余一副了然的样子,摇头晃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说他家的门都快被媒婆踏破了还不定亲呢,原来和段续笙是旧相好!两人到这种地方续旧情还真是有情调……”说着说着,他蹦到湛亦面前兴致勃勃道:“湛爷,说不定段续笙今晚和陈彦之会在这里……嘿嘿嘿。”那笑容要多低俗就有多低俗,一看就没想什么好事。

她刚要进去,后面守门的护院拦住了她的两个护卫:“没有请帖者不得入内。”

临走时,他没敢看一眼屏风后面的段续笙,他想他估计有好几天不想回广宁王府了。

湛亦看了他一眼,道:“你可以回去了。”然后转身进屋。

哐!

她情窦初开的年纪挺早,十一岁,那是她第一次见他,他年仅二十三岁便连中三元,少年才俊,新科状元,正是意气风的时候,只是世事无常……

京城贵贱风化严重,王府所在的是城西,这里住的大都是些权贵,而北面是平民区,住的大都是些老百姓,一些上得了台面的酒楼铺子都在城西,可段续笙偏偏往城北走。

可湛亦一听生孩子,便想起了卫柏余的话,段续笙这么担心他这方面的问题,莫不是真的怀了让他替“他”传宗接代的心?

他低下头,“他”眼中盛着泪水怕是没看清楚他,莫名的有些心怜,他摸了摸“他”的头道:“别怕,没事了。”

段续笙将碗筷从他手里敛了回来:“不必了,我来就好了。”

即便湛亦听不懂在唱的什么,也能觉出唱戏人扎实的功底和惊人的天赋。

湛亦淡淡道:“无妨。”心中却多了几分深沉,“他”那双黑亮的眸子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澈和透明,并无半点对他样貌的垂涎和无礼,和他想象中的段续笙有点不一样,是他魅力不够,还是他应该更正确的去了解一下真实的“他”?

段续笙试探道:“那你和王妃并肩作战,应该很久了吧……”

他赢弱的七弟……被昌平王折腾的下不来塌了!

赢弱的段续笙看着轿子里莫约比她高出半头的新娘,感受到了人生中更深一层地恶意。

夜色逐渐笼罩下来,湛亦仍穿着一身黑色的劲装,手持长剑在庭院中不知疲倦的操练着,道道凌厉的剑气隔空将一株原本绿意盎然的盆栽扫成了枯枝。

可话还未说完,琼玉楼外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身披铠甲的数十位士兵以野火燎原之势冲了进来,领头的将军四处巡视一番,最终落到黑袍公子身上,一放手势,众将士来了个包抄,将来不及逃走的黑袍公子团团围在其中。

段续笙闻言被湛亦对比的十分较弱的身子一抖,连连摇头:“没有没有!”

湛亦这会儿心情真的不好,横眉道:“那你总偷看我,又不忍心看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呛……”段续笙心中一警,琢磨了一会儿,眼珠一转道:“其实我是想知道你胸前塞了什么,因为你平时那个……比较平嘛……呵呵呵,我只是好奇这个……”

湛亦闻言在丫鬟愕然的神情下,直接伸手把胸前的东西掏了出来给段续笙看:“塞的这个,还好奇吗?”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王妃啊你未来还有更多的考验呢~王爷怀孕以后你也要一起怀孕你造吗?

最近感情有点混乱我在理思绪码的有些吃力妹子们多多包涵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