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总,您说话千万别总这么客气,我是您的手下,有什么事情您吩咐就好了,不用商量的。”

“哎,你这话就不对了,你们是干大事的啊,好比人的胃,一切养分都来自于此啊。别的不说,就说这次碧玉山庄的项目,客商投资,促进产业竞争,你们的工作可是做得一举两得、造福一方啊。”

谷秀华

我忘不了那一幕,我的心里翻江倒海,我甚至觉得恶心。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半,芷微他们早走了,我借口整理碧玉山庄的景观设计方案,赖着没走,其实他们前脚出门,我后脚就把电脑关了,我实在没心情看那些东西,白天全是硬撑着的,我满脑子都是倪瑜,还有那个荣皓。我有一种预感,他会改变我的生活,或者说我的生活已经被他改变了,他是一个危险因素,倪瑜在我们之间,我不知道她算不算是战利品,但他们确实抱在了一起。想想这几天,倪瑜比平时更加早出晚归,连早饭都不在家里吃,一定是和他共进早餐了,那么午餐呢?晚餐呢?除了吃饭呢?其实我也看出来了,那天吃韩国料理的时候,那个姓荣的一直和她眉来眼去,她好像还总躲闪,怕我看出来,她以为我不知道,可我都知道。我唯一不知道的是,她居然在不声不响地给我织帽子,翡翠色的。

“没变。这又不是飞机,可以改签,火车是只许它晚点,不许你迟到。”

倪瑜可能出事儿了,你应该知道他们家住在哪儿吧?你赶紧去一趟吧。

静静的顿河23:17:6o

“我什么都不想听。”

“你出来……你丈夫知道吗?”

“老单到我的邮箱里了。”

今天的太阳很红,云彩半遮着它,显得雾蒙蒙的,四周也弥漫着一股雾气,很不清爽。特别是在我的预感得到验证后,看着他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我知道,太阳正在雾气和云层里使劲儿地跳。

“我能那么不懂行情吗?我能让你作腊吗?只要有门,我时刻准备着。”

王局说完,呵呵笑了两声,还抬手摸了摸头,其实上面也没有几根毛。我见时机已到,就拿起身旁的那个手提袋,憨笑着说道:

“你有女朋友,然后来个还没结婚,你都多大了?”

我忽然想起,上次同学聚会的时候,杭坤好像说过一句,她有个狗儿子。当然,她不叫狗儿子,她就叫儿子,但她当时说了,她那儿子是条狗。

刚才礼花炸响,映亮了半边天。那么多明亮的小火星儿落下来,全是垂直下落,落着落着就看不见了,大概连它们自己都忘了曾是美丽烟花的一部分吧?

“没这个理儿,不像话。哦,一年就过一个年,你再弄得一家不一家,两家不两家的,那成什么了?说出去让人笑话!再说了,男女有别,本来就不是一个过法,出这个幺蛾子干嘛呀?”

“嘿嘿嘿,至于吗?我早上不都交代过了吗?这是我那天晚上送小姚回家,她喝多了,我扶她上楼的时候,她的头东倒西歪,蹭上的。”

“我又不跟踪他,我哪儿知道啊。他在局办公室,小姚在团委,我说他们‘合作’起来特别方便,他不承认。”

清官难断家务事嘛。

“我问妈了,妈说听我的。”

我问:你每天都这样吃早饭吗?

“昨天……真不好意思啊,让你那么麻烦,是我太失态了。”我走过去,搭讪着说。

“啊……是,就我们仨。何军结婚前就说了,他不太喜欢孩子,再加上我胆小,怕疼,我们就没要孩子。”

我“啪”地打了他一巴掌。

“我……人家两口子的事儿,我哪儿知道啊?”为了表示我的“清白”,我还刻意瞟了她一眼,谁知却引出了她的惊人之语——

“什么意思?”

呵呵,开商的知名度吓着你了?

我握着她的手,高兴地等着她说下去。

2月21日

“让树给我们证婚?!你也太有想象力了吧?”

“他们知道四哥,我以前和四哥跑过一段时间。你怀孕后,妈也让我出去找个事儿干,我得着四哥的信儿,马上就和他们说了,爸妈说你是有身子的人,你愿意就行。”

“我愿意,现在糊口是头等大事,可你一走,我……”

“好了,这事儿可不能耽搁,我这就给四哥打个电话去。”他拍拍我的肩膀,就出去了。

我低头看看肚子,再想想我们每天的进账,忽然觉得也许我们现在不该要这个孩子。

“嘿,巧了,四哥说,他刚接了一个活儿,明天去连云港。我让妈早做饭,我后半夜两点就得走。”他一进来就说。

“啊?这么急啊?这……什么都来不及准备了。”

“嗨,我又不是个大姑娘,得搽胭脂抹粉儿的,带上驾照跟身份证就够了。”

我笑了笑,觉得这下妥了,侯平有了长久的营生,就等于我和儿子有了依靠,假如真是儿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