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我冒出一身冷汗,心想他这是什么意思?想成全我?还是想让我主动吐口,他再拿那套所谓的原则堵我的嘴?

“你是不打算结婚,可他们都是打算结婚甚至已经结了婚的人,直接和他们这么去说,话肯定多。”

“你喝多了吧?”杭坤接电话后,我劈头就是一句。

2月7日多云大风

“这个还分年?祖祖辈辈就是这么个过法嘛,去年这么过,今年这么过,往后年年都得这么过。回丈母娘家,那是初一的事儿。”

“跟她有什么关系?王局今天下乡考察,我们陪着,那个地方挺偏的,一来一去就是四个小时的车程,路还不好走,到了那儿又是左转又转,除了讲话就是汇报,烦噢。”

我心想,他要是承认小姚比你漂亮,那可就真的麻烦了。

和她老公吵架了,她早就说那小子外边有人了。

“你说话怎么跟绕口令一样啊,咱妈跟咱妈,说来说去不都是一个人吗?”

想到这儿,手机忽然响了,铃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我拿起来一看,是倪瑜回的短信——

“嗨,昨天喝得太多了,现在头还晕呢,一觉睡到大天亮。”

“对呀,我儿子是德国纯种牧羊犬啊。”

“那我呢?我算什么?”我的声音很低,我觉得我像一只脏兮兮的蚊子。

“老单他妻子今天身体不舒服,他今天不过来了。”

“差不多就行了,没看人家都回家了嘛。中秋快乐,回去吧。”我点了一根烟,对杜芷微说。

我得重新安排安排我的生活,还有公司的事儿。

“不用了,都这么晚了,困了吧?洗洗睡吧。”我说。

我婆婆马上换了一种口气说:“唉,也不能全赖你,你还年轻嘛,第一次难免出错。过去的就过去了,好在侯平你们俩都年轻,好好养身体,尽快生个孩子,我可是等着抱孙子呢。”说完,瞥了我一眼。

我的脾气你知道,回家后,我问他当初为什么不告诉他们家,我结婚后暂时不想要孩子。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告诉我,他觉得家里人对他一向民主,只把握大方向,不过问小细节,所以就没告诉他们这件事。我问他接下来怎么办,他马上奔过来,蹲在我面前笑嘻嘻地说:“你继续做你的,我无条件支持你,甘当犬马。”我拨拉了一下他的脑袋,笑道:“这还差不多。”

只有站在一棵树的下面,站在离树根最近的地方向上看,才能知道一棵树究竟有多高,尤其是那挺拔的白桦。如果想看清楚白桦的全貌,就必须要仰望,站在它扎根的地方,让目光跳上树根,顺着它笔直而且微微泛白的树干往上爬,见到叶子后,再猛地向下看,地上已是满眼的光影。

谷秀华

“哈哈,真的,老板?”

“芷微,以后,就叫我海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