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已经亮了,我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狭小的谷底,头上是高达百丈的一线天,身下感觉软软的,估计是常年累月的落叶堆积,形成了一层厚厚的叶泥,犹如一块天然的地毯一般。

“阿花是咱家以前的一条猎狗,因为全身长满黑白色的花斑,所以叫它‘阿花’。阿花非常聪明、通灵性,可惜现在已经不在了。”一直坐在一旁听三个大男人聊天的陈嫂插了一句。

一旁的弟弟狗蛋儿则压根没那心思,他只不断瞟着门外的灶间,寻思这菜怎么还不端上来,他都闻到阵阵菜香了,野味的香气!

听完陈勇的介绍,狗蛋儿兄弟俩无不惊讶地张大了嘴,“这实在是太牛了,没想到古代的人就这么聪明啊!”

见此美景,狗蛋儿不觉心旷神怡,一扫登山的劳累和枯燥,不禁感慨道:“好一座室外桃源啊!”

“不会的,我记着了。”李小孟微笑地答应着,又对着村长、赵大妈行了个注目礼,说道:“今天真是折煞我了,让你们这么隆重地登门来看我。那好,我不送你们了,你们慢走。”

“谢谢村长,您讲得太客气了,我在三湾村那么久,早把自己看作是半个三湾村村民了,这救人确实是应该的……唔……你们搞得太隆重了,我都承受不起……”李小孟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正当张玉梅站在灶台边专注着洗碗的时候,刘老汉竟然借着酒胆儿,悄悄地潜到了她身后,他没有像下午那样直接一把从后面抱上去,而是蹲了下来,面对着儿媳的臀部,他两眼冒着火,咽了咽口水,然后一把搂了上去,同时把脸紧紧贴在了儿媳的大屁股上。

大伯顺着暗河边缘走了十来米,停了下来,又蹲下身子,放低了火把,似乎是想看得更清,并在那里自顾自的说着‘这里离得比较近’。正在这时,让我爹一辈子都做噩梦的恐怖一幕发生了:正当大伯在咆哮的暗河边蹲下身子,自言自语的说完那最后一句话时,突然一团黑乎乎的巨大的怪物从咆哮的暗河里跃出,一口把大伯衔在嘴里,然后“普通”一声巨响重又消失在滚滚河流中。最后定格在我爹脑海中的一幕是:昏暗的火把照耀下大伯露出在那个巨大怪物口中的两条腿……我爹吓得哇哇大哭,一个二十几岁的大小伙子就那样哇哇大哭起来,紧接着,他掉头拔腿就跑,求生的本能促使他拔腿就跑;他重新钻入那条狭窄多弯的通道,一直往回跑,一直往回跑,好在路并不难找,仅仅一个岔口,我爹就这么吓得半死的一口气跑出了洞……回到家,他一病就是几个月。”

“来吧,玉梅,爹敬你一杯。”刘老汉举起了自己手里的杯子。

他按照儿媳的吩咐,到地里摘了两颗菜,又转道来到村口宋老头开的小肉铺里称了一斤肉,切了半斤骨,接着又舀上一壶酒,这才哼着小曲儿,屁颠屁颠地回来了。他想好了,今晚自己要好好喝上两杯,所谓人生得意须尽欢嘛!他觉着自己今天比三十多年前做新郎官那会儿还要快活。

确实,此地不宜久留,刘老汉摘菜回来就更难脱身了,李小孟拔腿想走,却又停了下来,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那你赶紧讲吧,到底后来发生了什么?”张玉梅有些迫不及待了。

“那一天早上,我爹和大伯早早就拎着两个大桶,来到了牛角湾。此时的牛角湾也大半旱了个底朝天,绝大部分地方都露出了湾底厚厚而黑黑的泥土。只是好像旱的时间还不长,至少湾底的那层厚厚的黑泥还是湿哒哒的。整个牛角湾几乎成了一个牛角形的大坑,唯独只有一个地方还汪着水,就是靠近陡直山崖的一侧,这个地方也是牛角湾最深的地方,从岸边望下去,至少有十五六米,也许更深。看到水,我爹和我大伯两人眼睛都要冒出了火,在那个干旱的季节,水比金子还要宝贵,人们看见水的样子就像现在人看到一捆捆钞票一样的兴奋!”

张玉梅把一切都做得自自然然,天衣无缝,使得刘老汉根本没起半点疑心,他做梦也没想到,此时的房里,床底下,竟然还藏着第三人,正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听着他们每一句讲话。

“恩?你想知道这事儿干吗?”儿媳的问题显然超出了刘老汉的预想,他整理自己裤头的手都忽然停了下来,显得颇为不解。

外面的张玉梅一边反抗着身后的公公,一边眼睛不忘瞟着地下,她尤其担心年轻的李小孟冲了出来,那可就毁了自己这个家,也毁了李小孟的名誉,这比公公上了自己的后果还要严重一百倍。故而当她一看见脚下李小孟微微探出的手臂和腿,她就赶忙踢了一脚,示意李小孟赶紧退回去。

话说房内的两人——依旧连在一起的张玉梅、李小孟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就这么沉默了片刻,到底还是张玉梅,成熟妇人,过来人,她装作没事地答应了一声:“哎,我睡觉呢,就来。”

“你婆婆在呢,这样会不会不好?”尽管下面早已昂昂地升旗,李小孟还是刻意理智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