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毒的药。”常护花接将那个女人的嘴吧捏开,只见-颗牙齿已然碎裂,一阵杏仁也似的气味飘出。

常护花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天地会若是阴谋得逞,与异族瓜分中土,将会是怎样的一个局面?你应该明白。”

前奔不远,远远一群山鸡野兔向这边飞走过来,秋雁回顾常护花,忽然道:“我爹爹又在生气了。”

一个香主笑应道:“我们是在他寝室房间的夹墙找到的,那面夹墙可也不容易发现。”

“却是这么巧,竟选择在这个地方下手。”

那也是一张很陌生的脸庞,常护花一些印像也没有,对于那柄刀也一样。

那绝无疑问是百中选一的骏马,更被装饰得非常华丽,只看那一身装饰,便知道那匹马价值不菲,亦不难想像得到马主人不是一个普通人。

这个地方的秘密既已经被龙飞发现,来的这个人即使被击杀,伍凤楼要将他弄出去,也一样是困难。

而龙飞一定不会罢休,只要肯定他在这座庄院之内,是必倾尽全力攻击这座庄院。

天地会的势力虽然大,与朝廷到底有一段距离,否则现在也不会仍然藏起来,这一战的结果胜的必然是龙飞那一方,到最后关头,伍凤楼难保会拼着玉石俱焚,将他杀掉。

只要他一死,鞑靼就会挥军南下,他们始终对中原深存野心,不过兵力不足,也无借口,他的死可以说是一个有好的借口,而与天地会里应外合,成功的机会也当然很大。

天地会也当然不会承认,他是死在他们的人手上,即使知道了,鞑靼他父王方面也会以先取中原为重,将复仇压后。

那到底会变成怎样,与他都没有关系,反正到时候他已经是一个死人。

他当然不想死,虽然平日他人前人后耀武扬威,说什么根本就不将生死放在心上,那只是因为在这之前,他根本就没有面临过死亡威胁。

事实他仍然年轻,而且又贵为王子,怎会不怕死?难他想来想去,只是想如何保存自己的生命,然后他突然发觉,没有比留在天地会这个密室更危险的了,要安全,反而是投向龙飞那儿。

有什么办法可以安全逃出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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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欢将房门关上,将那些侍候他的人都关在房间外,不由双手抱着脑袋。

房间内只有他一个人,他根本不用担心别人看到他的丑态。

在小厅子打了一个转,他的手仍然抱着脑袋,穿过珠帘,走向绣榻。

这个地方布置得非常华丽,只要他吩咐,马上就会给他准备精巧的酒菜,美丽的女人,全都是一等一的享受,有甚于他在关外。

这之前,他只有被尊重的感觉,虽然行动上有些不便,他一直没有在乎。

到现在他才明白他虽然还是那么重要,但这种重要却是建筑在他的死亡上,伍凤楼其实随时都准备将他杀掉。

这实在令他失望极了。

他叹息着在绣榻旁坐下来,还未坐实,面色突然一变,轻叱道:“谁——”

一枝长剑同时出现在他面前。

剑是从左边屏风后转出来,只一闪便到,那个人的动作也实在敏捷。

托欢冷笑道:“你用不着用剑指着我,要唤人进来,我也不会将嗓子压着。”

“好像你这样的人倒也不多。”剑主人回剑入鞘,一些声响也没有,语声也甚低。

托欢道:“我看得出你这一剑若是要杀我,绝不是我所能够闪避。”

“你也有一身本领。”

托欢笑道:“我的本领吓唬一般人倒还可以,在你们这种江湖高手眼中,可是不堪一击。”

“难得你竟然这样谦虚。”

“我们这种外族人别无好处,只是一般都比较正直,有话直说。”

“很好。”

“你就是那个偷进来的人?”

“不错。”

“高姓大名?”

“常护花。”

托欢一怔:“我听过你这个人,据说你是江湖上的名侠,怎么会变了龙飞的手下?”

常护花道:“他对我有救命之恩,但最重要的是,他做的事很有意义。”

托欢道:“以我所知,龙飞这个人很得人心,相信不会错的了。”

常护花道:“你能够听得懂我们的说话,最好不过。”

托欢道:“我说的字音也许不大正,但已是尽了所能,也许假以时日,会变得更加好。”

常护花道:“这份镇定更加重要。”

“那是因为我知道无论是那一边的人,只要我还在这里就不会有人要杀我。”

常护花绝对同意。

托欢道:“你们能够这么快找到来这里,也实在不简单。”

常护花只是笑了一笑,托欢上上下下一再打量了他几遍,点点头道:“好,龙飞——果然是独具慧眼。”

常护花试探道:“看来阁下已经作好了取舍的了。”

托欢道“这地方既然已被发现,我留在这儿,不待言只有等死,你当然也很明白。”

常护花点头:“周围百里都已被严密监视,他们要将你送走是没有可能的了,而最后关头,他们必然会将你杀掉。”

托欢道:“我死了,他们当然会将责任推卸到龙飞头上,我鞑靼必然不肯罢休,借此机会举兵南下,他们也正好坐收渔人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