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斯道,“事情是做不完的,不过,这是爸爸你的生日,我不会怠慢,当然要来给你庆生。”

想到这些,周冕不免开始想自己性格真是坏,没有什么可取之处,哥哥不喜欢自己是明智之举,而自己现在这副病泱泱的模样,心肠又这样坏,恐怕哥哥看到更加不喜自己,路易斯也会对自己厌恶相对,他何必去自取其辱和让人厌恶。

周冕被他说得眉头紧蹙,抬起眼看他,乔伊斯深邃的满含痛苦的目光马上勾住了他,让他无法避开,只好和他对视,最后,他只得认输,低声道,“你是我的孩子啊,我想过好好对你,我想过好好做父亲。我在家里为你管家,每天等待你回家用晚餐,和你谈心……我知道,你已经长大了,你有自己的想法,我已经无法再管你任何东西,但是,我用我的办法在和你亲近,想尽一个做父亲的职责。只是你,你在想些什么?你根本不是做一个儿子所做的。是你逼的我,你逼我要走。我们不能待在一个地方。都是你胡思乱想,你也这么大了,你该去娶妻,随便你娶谁,但是不要再这样对我了,你先把我放开……”

而会议室里在场人员全都诧异地看向了乔伊斯,之后才开始继续会议。

周冕道,“嗯,我一个人来这里参观。地震后,我就出了宾馆。谢尔顿先生,你呢?”

在机场里,周冕要离开了,他没有什么话要对乔伊斯说,乔伊斯却突然上前来将他抱住了,低声道,“爸爸,你要保重。”

周冕捂着额头,头疼越来越厉害,简直像是脑袋要炸开了一样,他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好,死了什么都解脱了。

路易斯小姐当时对他的那些话,他句句都记在心里,只觉得整颗心都要被击碎了,他已经这么大个人了,却还那样依赖兄长,而哥哥是有自己的家庭的,自己那样依赖他又算怎么回事,但是,要让他从此和他关系变成一般兄弟的浅淡,周冕又觉得难过,似乎已经认定他和周淙文之间的感情已经是他的所有,一旦失去,他便不存在。

他的目光从周冕的脸上划过,将他脸上的每一寸线条都要刻画下来一般地细致和凶狠,周冕坐好后,觉得自己不能在儿子面前输了气势,不然就真的管不了他了,他让自己打起精神,道,“弘,无论你和清林之前是什么样子,但是,从今天开始,你们再也不许联系,你们必须分开,你明白吗?”

坐进自己的车里,他才把手机又拿出来,拨打了刚才的电话,那边很快就接了。

但是现在,尤金不得不担心了,乔伊斯据他越来越远,两人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交过心。

周清林一副可怜的样子抬头看他,然后起身走到乔伊斯身边去坐下了,就那么一个单人沙,即使周清林身材纤细,也没法和乔伊斯一起挤下,于是就那么故意靠在他的身上,眼睛里还带着委屈伤心,“我也是想练习一下厨艺,到时候可以做给你尝尝。”

周清林心里自然明白原因,嘴里却道,“为什么,我见不得人吗?”

周冕声音很虚弱,“会把病传染给你,我晚上有事可以拉铃,有人会来照顾我的,你自己回去睡吧。”

特别是在周淙文又在周家老宅那边去回家晚了之后,关上卧室的门,路易斯翻来覆去地想,忍了又忍,觉得自己实在是忍不住了,就对周淙文说道,“只要你弟弟从法国过来,你就时常地过去住,都是几十岁的人了,他还要你陪着吗?”

不过,当时两位父亲就是一副——你不能这样,你还应该好好考虑考虑的态度,所以,他当时就不好再说,反正除了和周淙文吵架的时候,他在别的时候很少据理力争,即使在古董鉴定上,他也不和人据理力争,只说自己的观点就是如此,别人认为怎么样,那是别人的看法,他愿意听取,要是觉得不对,也就让别人保持那个观点了,本就该求同存异。

且不说他在梦里叫他父亲而射精的事情,就说他因为他父亲要和他住而不让自己来他的这处住处,也真够奇怪的。

周冕略微惊讶,睁开眼来看他,低声道,“没有什么心事。”

周清林道,“他在那边的名字叫乔伊斯。”

周清林不明白乔伊斯对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他的行为告诉他,他在追求他,但是,周清林想两人是亲戚,怎么可能?虽然他的确也很喜欢乔伊斯,毕竟他高大又英俊,对自己也好,从没有人对他这样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