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斯却只把他搂得更紧,从耳朵亲吻到他的下巴唇角,声音沉沉的,“不放,你根本不知道你让我多担心,你让我简直比死了还痛苦,但是你自己丝毫不关心,你根本不为我作想。你心里有想过我吗?你只在乎你自己,然后你在乎大伯,你根本不关心我,你不在乎我的痛苦,你也不在乎我心里所想,对于你,我到底是什么?”

管家说的重要事情,乔伊斯不用想就知道是和寻找父亲有关,飞快地起身,接过秘书递过来的无绳电话,一边大踏步往会议室外走,一边接起了电话。

谢尔顿先生打量了周冕的身后,现一向有保镖护身的他这次只是单身一人,就道,“周先生是一人吗?没有人跟着你?”

他尽量让自己去看车窗外,让自己深呼吸和放松精神,这才没有因为病而耽误出行。

周冕又开始头疼,当年乔伊斯出生就不是受他控制的,都怪他年少不懂事,才会和伊莲搭在一起,生出了乔伊斯这么个孽子来,不过,一切罪恶的源头还是他自己。

几乎没有朋友,和家人的关系也很失败,总是沉浸在自己喜欢的世界里,没有去经营太多东西,特别是感情,以至于闹成至今的局面。

而乔伊斯,因为心中的欲念,让他身体此时热血沸腾,整颗心就像是被烧红了的铁块,炙烈,却又像是坚冰之下的石块,坚硬冷酷。

因为脸上被尤金打了一个耳光印子,他一路低着头飞快地往停车场去,以免被人看到了丢脸。

以前乔伊斯也养过别人,但是那些人尤金知道乔伊斯只是玩一阵就会没有兴趣,他终究会回到自己的身边来,因为自己和他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少年时代的一段日子几乎是形影不离,感情是摆在那里的,谁都比不过他。

乔伊斯对他生出了更多的怜爱,在他对面坐下来,看着他道,“说了让你不要乱来,你不听。”

乔伊斯道,“我去找你,你不要随意出现在我这边。”

乔伊斯又轻声问道,“爸爸,要是你一个人睡觉得孤单,晚上起床又没人照顾,要不,我留下来陪你睡吧。这样你的病也容易好。”

路易斯对着两个儿子是随便脾气,对着丈夫虽然已经竭力克制了,但是还是控制不住有时候要冒火。

其实之前他也曾对两位父亲稍稍提了这个问题的,说他不想再婚,也不想要家里产业的事情。

但看现在这种状况,乔伊斯分明对他父亲的在乎和感情远远出了常人能够理解的范围了。

周冕开始闭目养神,脸上神色却带着说不出的一种悲伤寥落,乔伊斯犹豫了一阵,便关心地问道,“爸爸,我看你有心事的样子,是什么事,可以告诉我吗?”

周环生果真不再骂,而是问道,“是埃尔森家族那个?”

晚上剧院里的演唱会,是周清林喜欢的乐队,但是因为之前没有太多闲钱,而且他也不确定可以有时间来这边听,便没有买票,没想到昨天只是和乔伊斯提了一下这件憾事,之后乔伊斯就让人去拿了票来,还是贵宾席。

周淙文搂着他的身子,又双手捂着他的手为他保暖,脸上带着宿夜未睡的疲倦,对着周冕的神色却分外温柔,他的声音低沉而柔软,暖暖的烘在周冕的耳旁,他把周环生做投资因为经融危机而负大笔债的事情说了,本来这种情况下,周家的扶助基金应该给予他帮助,但是,经过考察,周环生品行不端,犯了周家族里严令禁止的赌癖,所以周家不再管他,而且之前已经给予过他几次经济资助,到如今,他即使因为借债去跳楼自杀了,周家也是不会再管他的了,只是会在他死后出钱把他的几个孩子养到22岁大学毕业。

乔伊斯走过来就看到大伯握着父亲的手,心里就不高兴,其实像他那么眼神敏锐的人,早已明白父亲和大伯之间的关系很不一般,即使是兄弟情,也太过好了些,而且父亲真的很依赖大伯,又很为他着想,这些都让乔伊斯吃醋。

另一人道,“也难免这样。他们那一房,现在根本不景气。他父亲周环生据说最近做生意亏了一大笔,他又好赌,家里日子过得很不好,不免孩子跟着受苦。这个孩子,倒是乖巧的,名字应该叫清林,在美术学院学画,我女儿和他在一个学院里,知道得比较清楚。”

周冕也起身过来了,“什么事?”

周冕从此成了埃尔森家族的入赘女婿,伊莲最开始是挺喜欢周冕的,毕竟,比女人还漂亮的丈夫让她极有自豪感,不过,很快她就现周冕脾气太怪,而且冷淡得不象话,每天都窝在家里不出门不陪她去舞会逛街之类。

他要比周致年长七岁,知道比周致多得多的东西。

周冕惊讶道,“你想哪里去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住不习惯。”

这几天,他大伯都没有住这边,只有时候过来。

因为乔伊斯要去美国,所以下一次治疗时间要等他从美国回来之后。

韦博让乔伊斯讲了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这种问题,乔伊斯说了,韦博作为心理医生,马上看出了问题,道,“先生,我想你一定是还保留了很多东西没有告诉我。我知道你应该是工作繁忙压力很大,这也是男性性欲减退出现功能障碍的原因,但是,我觉得你应该不是这个问题,而且,如果是这个问题,你之前的医生应该也为你给出了建议。”

在一群狐朋狗友的撺掇带动下,他跟着他们去夜店去酒吧,这一群军事化制度管理下的男校学生,在有机会的时候,总是乐意和风骚的女人在一起。

却是周淙文的声音。

周淙文也回来了,一大家子人在一起比较热闹,两个老人也很开心。

周淙文因他这叹息的话而转过头看他,笑道,“这是多沧桑的话,你这样子,哪里有老。是我老了。”

周冕问安之后,就先去休息了,第二天早上去陪老人家散步。

周冕因他的话一愣,然后道,“我在巴黎待的时间不会长,和朋友在一起交流,有什么不好吗?”

刚出门就被尤金拉住了,尤金可怜兮兮地道,“乔,我不是故意的,你知道我以前根本没有见过你的父亲,我不知道他就是你的父亲。我以为你的父亲是老侯爵那样的人,所以……”

他说这,还去拽周冕的手,要把他从床上拉下来。

周冕笑道,“没想到你想得这么细致。没有什么事,我和大家一起在谢尔顿先生家里用午饭也是一样,这么一顿饭,我还要回家,这实在无礼。”

他起床来,现自己的卧室里依然没有动静,知道父亲还在睡,便也没有打搅,进健身房运动了一个小时,又去洗澡收拾了一番之后,这才来敲了周冕所住房间的门。

乔伊斯道,“嗯,是了,你先泡个澡解乏,就睡了吧。我带你上楼去。”

那个被他外祖父追赶而失足从楼梯上摔下去死掉的女人是他的母亲,就是因为母亲过世,他才能去到那个男人的身边。

周冕愣了一愣,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了一点,道,“哥哥,怎么想到现在给我打电话。路易斯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