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小姐,日安。”

“是的,邓尼斯太太,猛然看见一名英武的军官出现我差一点以为整个惠特维尔都开始征兵了呢。”奥萝拉不在意的回应着夫人们的玩笑。

“亚德里恩,这位布兰登先生和肖恩先生很熟悉吗?我以为修斯林顿小姐也是肖恩先生的养女呢。”温斯顿的问题既含蓄又明确。

“布兰登先生不是家里的继承人,他没有什么财产。收养你之后他在必须回到军队,当不得不离开你的时候,布兰登先生选择了亚历山大和比迪来看护你的生活,成为你的监护人。而且,他把全部的财产都交给了亚历山大作为你的生活费。”奥萝拉低下头看着小女孩向往的眼睛,露出了温和的笑容:“艾丽莎,请好好和布兰登先生相处,他很疼爱你,即使他不能陪伴在你的身边。”

法兰西女王们钟爱的衣裙风格已经控制了英伦女性对服饰风格爱好几百年,也许还会持续下去。身处在变革的时代之下,就连对衣裙的审美也从当初柔软舒适的长裙重新加入了收腰裙撑、大裙摆的华丽风格——当然,这是针对有钱的人家而言。

整个肖恩庄园中唯一对奥萝拉偷跑出去玩这一行为不满的人,大概只能是奥萝拉的家庭教师莫拉蒂小姐了。但她既然不想失去这份体面的工作,卷铺盖走人,她就只能在肖恩先生可有可无的表示下同样对此保持沉默。

“不,这没有什么。希望格雷小姐一切安好,我是来找您商量艾丽莎以后的教养问题的,如果现在您不方便,我可以过几天再过来。”布兰登先生体贴的解释得到了老绅士满意的笑容。

完成了对肖恩先生承诺,去挽救自己名誉的事情之后,布兰登先生迅以修斯林顿小姐身体需要休养为理由带着她离开了舞会现场。即使众多夫人、小姐还试图在布兰登先生身上现与众不同的话题,她们也只能暗自饮恨了。

布兰登先生严肃的表情瞬间出现裂痕,他终于抬起头,带着恳求的目光凝视着肖恩先生,声音低沉认真。

其实亚历山大对此一向是感觉非常奇怪的,他曾经希望送一辆自行车给奥萝拉来讨小姑娘的欢心,没想到奥萝拉竟然对此不为所动,一心一意的喜欢骑马这么古老的运动。几天后奥萝拉收到了人生中直到目前为止最满意的礼物,三套纯手工缝制的骑马装。衬衫、领带、短裤、长袜、外套和皮鞋。

午餐后略微闲聊了几句,布兰登先生向肖恩家告辞了。当年轻的军官消失在肖恩庄园之后,亚历山大肯定的说:“布兰登先生一定去寻找他的表妹了,真是个不幸的消息,我一点也不希望他看见伊利莎白现在有多么的堕落。”

“说什么呢?你们分开了还不到半年!而且亚德里恩已经在伦敦住了三年了,有什么好担心的。亚德里克是个懂事的好小伙子,只是稍微有那么点太英俊了。”比迪骄傲的说,虽然侄女和她更贴心也一直是带在身边照顾,可是亚德里克的长相却继承了比迪的美貌,金碧眼一眼看过去就是个帅小伙。

比起无聊还没有内涵的阅读写作课程,奥萝拉反而更喜欢音乐和舞蹈课,至少这两门课程是她过去的生命中从没接触过的高雅类别。亚历山大再次豪爽的表示了他到底多么有钱,一架漂亮的三角钢琴被听说奥萝拉想学钢琴的在去伦敦管理工厂之后就带了回来,光亮的钢琴漆泛着润泽的光芒,手指每按一下都有迷人的声音从中流泻而出。

“奥萝拉,怎么你每次都躲到这里来?”

奥萝拉却突然失去了继续探听的兴趣,这些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谁在这个世界上活的都不容易,不能改变生活就要尽力适应生活,拼尽一切努力让自己过的既符合这个社会的规范又能舒心。奥萝拉不负责任的胡乱想着,布兰登先生却已经小心翼翼的信件收入怀中擦去眼角的泪水。

“谢谢您的关心,但我仍旧十分挂念家里的情况。”布兰登先生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十分坚持自己的意见,亚历山大只能无奈的露出一个遗憾的表情。

亚历山大动作极重的推开了马车门,门外停着另一辆马车,显然那辆马车的主人也从车上走了下来。奥萝拉从窗口好奇的看出去,那是一名不到二十岁的年轻男人,长相并不出众看起来却非常温和并且十分眼熟。奥萝拉凭借着不清晰的印象并没有确定这个年轻男人就是婚礼上她无聊之中搭讪的男人,但这仍旧让奥萝拉产生了好奇心。

欧洲人的肤质整体来说就是不爱出油的,让奥萝拉刚开始的极端无措,就算一辈子不洗脸也不会油光四射这种荒谬的想法,奥萝拉也不是没考虑过。不过满脸黑头挤在粗大毛孔中的可怕画面击溃了奥萝拉不着边际的想法,左思右想之下,女孩打算采取老土的办法,偷偷用洗谷物的水给自己洗脸,然后再从厨房之中偷点油脂涂抹在脸上。

亚德里恩和奥萝拉不安的情绪立刻被他们的新姑父这个“家”的用词感染了快乐的情绪,带着同样自豪的表情跟上了老绅士的脚步。肖恩先生打开二楼一间布置得异常精美的房间,里面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摆放的四柱大床也垂着许多柔软光泽的流苏,以洋溢着热情和轻快的明亮颜色为主调的房间,一看就知道是给女孩子准备的。

玛德琳娜有着一张斯文秀气的脸蛋,总的来说如果忽略了困苦的生活在她脸上书写的风霜,玛德琳娜甚至称得上是一名迷人的淑女。这位勤劳的女人白天总是天不亮就去工厂干活,把一双儿女托付给她的小姑子比迪。

这部分钱财肯定会有,而且绝对不会少,可是大概是因为来路不怎么正吧,奥斯丁并没有描述过这个部分的财产,但是侵略战争的胜利者不拿钱完全不现实,因此,我就把这部分设定成了黄金、宝石之类的财物,而不是英镑现金。

果然,这个机会飞快的到了布兰登先生手里面,他知道这是表现自己的机会,他也确实做得非常好。在布兰登先生稳定住船身后,他才转过身绅士十足的对奥萝拉伸出手,阳光下深棕色的眼睛闪闪亮,布兰登先生知道自己的眼睛里面现在一定充满了期待。

很遗憾没能在您年轻的时候惊艳了您的时光,但如果有一个人能够温柔您现在的生活,我希望这个人是我,而不是其他除我之外的任何人。对此,我仍旧希望是在您甜蜜的心中,被你每一天温柔惦念、欣赏、钟爱的人。

“可是……”奥萝拉迟疑着:“为什么说布兰登先生看不到艾丽莎的回信呢?”

一个温暖的胸膛从身后拥抱住奥萝拉的身体,布兰登上校亲吻着奥萝拉的脸颊,眼神来回在未完成的蛋糕和奥萝拉手中的搅拌桶之间徘徊。

奥萝拉对待自己的情人,也不吝惜与用最温柔的笔触描绘自己的心情,将一切诚实热烈的表达在信件之中。

布兰登先生确定自己的眼神充满急切和渴望,他觉得自己喉咙干渴的不成样了,最终,布兰登先生只能一边遗憾自己和奥萝拉的关系还没进展到足以表达这些激越的情感,一边把两个女孩弄到其他地方去。

奥萝拉根本就是把考尔必太太当成了探测布兰登先生的一次磨刀石,她对考尔必太太的反击是必然的。既然奥萝拉确定自己对布兰登先生的好感已经化为了感情,那么她理所当然的计算起了和布兰登先生结婚的可能性。

奥萝拉说话的时候重新旋转着身体正面被布兰登先生抱在怀中,因为运动而散出一直喷洒在身上的香味,浅浅的茉莉香味不像一般女性选择的那些过于性感成熟的玫瑰香气,更加符合奥萝拉身为一名少女的清淡甜美。

小女孩高兴的对着布兰登先生叽叽喳喳的说着,她对于初次见面的养父简直是充满了好奇心。布兰登先生凭借自己的阅历,同样愉快的从艾丽莎口中套出了许许多多奥萝拉不为人知的小秘密。很快,年纪尚小的女孩就迷迷糊糊的趴在布兰登先生膝头睡着了。

布兰登只能出叹息,夜晚的小天使也许因为说了不该说的话,也许她回去受罚了。

不过,天使,真的该用“他”、“她”或者是“它”来形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