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切齿道:“长辈,哈哈…卖友求荣,背信违约,丁雁翎有你这种长辈,真是

格外开恩一次好了。”

点也不知道。

天风帮主此时缓缓睁开迷人的美目,这些调息的人中,以她功力最深,所以她

岳雁翎飘身但然落下地面,朝白衣丽人一抱拳,淡然道:“在下乃是追人至此,

只见,在距庄院约五十丈的西方,果然有一片树林,面积有多大,却无法看出,

断,他们当属江湖上一流的佼佼高手。

会有人陷害于他。

丁雁翎当下双足略一用力,照他的估计,这一跃之力,足可纵出五丈五尺多远,

既不会超过六丈而遇险,也不会五丈之内而不到。

但是,事情却出乎他意料之外,就在他纵跃之势将落之时,却仍未见到陆地,

身体仍浮在茫茫不见底的断崖上空。

丁雁翎心头一沉,急忙暗吸一口真气,右足用力一踩左足面,把那即将下降的

身子,再度凌空提高五尺有余,向前滑去,这凌空一纵之势,少说也有一丈多远。

按说,他当初动身之时,就是估计错误,也决不会低于四丈的,如今,再加上

这一纵之力,不是应该超过五丈了吗?

此时,丁雁翎开始有些紧张了,浑浊的头脑,也清醒了许多。

突然,一个念头,闪电般浮上丁雁翎脑海,他暗思道:“会不会是两岸高低不

同,我纵得太高了,所以看不到下面景物,我不妨下降几丈看看。”心念转动间,

那前冲之势已竭,身子已开始向下降去。

一丈,两丈,三丈…六丈,底下仍是白茫茫的一片,而丁雁翎下降的身子却

越来越快了。

蓦地,一个可怕的念头,袭上丁雁翎脑海,然而,此时才醒悟为时却已太晚了,

丁雁翎绝望地长叹一声,道:“完了,我着了那人面兽心的王伯修的道儿了,丁家

的血仇也许要永世沉冤大海了。”

想到亲仇,无得报之期。丁雁翎登时万念俱灰,提聚的真气一泄,下降的身

子,顿如流星般地直泄而下。

回旋的气流,卷着丁雁翎黑色的衣角,飘摇不定,发出猎猎的声响,为这死寂

的雾谷,凭添了一丝音响,然而,这短暂的音响之后,却要引起多少滔天的变化啊!

丁雁翎脑海中一片空白,这一刹那,他觉得自己好像突然放下了一切的负担,

恢复了自由之身,什么亲仇、血债,都将随着他下降的身子,渐渐消失,然后,完

全幻灭于刹那之间。

他——丁雁翎,那张刚毅的嘴角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笑意,似凄凉,也像自嘲,

令人无法了解。

他长长的睫毛,轻轻地掩住了那双明亮的眸子,一颗颗晶莹的泪珠,从那黑长

的睫毛下渗透出来,继而被强风吹散,虽然,吹得是那么快,但却无法吹干。

他并不怕死,但是,他却有死不得的苦衷,然而,此时此地,一切却都由不得

人,只有听凭死神的安排了,哀莫大于心死,世间还有什么事比这种明知不能做,

而却由不得自己做主,更悲伤痛苦的呢?

这时,他下降的身子,已带起了可怕的呼哨之声,丁雁翎已想不起他下降有多

少时候了,但是,由那下降的速度,他知道自己也许已快走完那人生的最后一刹那

了。

突然,他身边传人滔滔的流水之声,丁雁翎心头突然一喜,一丝求生的希望,

重又浮现心头。

就在那水声传人耳中不久,丁雁翎尚未来得及反应,身子已然“扑通”一声,

掉入水中了。

由于速度太快,人一落水,竟然直沉水底,丁雁翎幼年常常玩水,所以对水并

不陌生,以他心中估计,自己起码沉下有四五十丈之深。

第二个感觉,是水寒冷如冰,刺人肌肤,再次,便是流速奇快,使人无法停住

身子。

好在,丁雁翎功力深厚,不为寒暑所侵,江水虽冷,还奈何不了他。

当丁雁翎第一次浮出水面时,发现空中茫茫的白雾已然消失不见了,一轮烈日,

正自两边高插云霄的崖壁中央照下来,此时,该是中午了。

白浪浮现在澄清的水上,与两岸山壁相映,分外醒目。

丁雁翎挣扎着浮于水面之上,运目四顾,但见石壁光滑无比,毫无攀登之处,

偶尔有一两处,可供借脚,却都因江水流速太快,而失去良机。

丁雁翎心中暗暗忖道:“万流归海,此处荒山僻野,就是登上岸去,也还要跋

涉一番,我不如就顺着江流直下好了。”心念既决,干脆浮于江心,任由水流漂送。

烈日由山顶消失,江面顿时显得阴暗冷森无比,万籁俱静中,只有滔滔的江水

拍岸之声,使人有孤寂、冷落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