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绝杀的铜铃眼马上射过来。

然而,亲眼见过茜希充满生命力的作品,见识到她如何玩弄不同的材质、近乎天才的技巧,她的作品已经取代一切而成为最有说服力的理由。

“咦,你还没走?”

“为什么?”他配合地问。

“你要去哪里?”那端慢慢秀出回应。

大多数时候,他们还是各自做各自的事。他经营他的艺廊,她吃饭洗澡看电视;谁想到什么,就丢一句话过去,另一个人有空时便会回应,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原仰脚步一顿,回头。

那两个臭男人皮厚骨粗也就算了,看看可怜的雪伦!她的脸再红下去就要脑出血,十指再扭下去就要断掉,眼光再闪下去便要抽筋。

“看来我把一个风度翩翩的绅士转变成一个山顶洞人了。”她的笑容却看不出歉意。

有那群老而弥坚的守望相助队看守,原仰怀疑有任何变态能有办法达成他们“指定”的这一连串作业。

她的穿着相当拘谨,上半身是打着荷叶领巾的白色丝质上衣,下半身是黑色短裙,脚上是一双黑色的低跟皮鞋,看起来比较像是银行的柜员,而不是义大利面店的柜台小姐。

打电话?没人接。

茜希不确定她喜欢自己被人家看成一支股票。

方茜希小姐显然非常不喜欢她开始的戏,却由别人接手当导演。她的手再度捧住他的头脸,饥渴热情地吻他。

“我等一下要上山一趟。”原仰简单地道。

来不及了,电话那端已经被人接起来,那阵让她头皮麻的怒吼声一路吠了过来——

要带她回家出奇的轻松,她不晓得在想什么,整段路都心不在焉,乖乖让他领回去。

想了想,她一骨碌跳起来,准备奋勇杀到店里还债。

她叹了口气,拍拍两颊,用力打进一点血色。

门外的人坚持赢了!娇小的身躯愤怒的推开被子,咆哮一声,顶着一头横七竖八的黑往房门口冲出去,怒张的气焰会让人以为她是个三公尺的巨人,而不是一五五的小尺寸。

所以,看凌某人写的艺术家,有打铁的《别爱那么多》的裴海,有刻印章的《情在不能醒》的符扬,有像本书烧陶做琉璃的,都是跟手工艺有关的艺术家,反而传统的“画家”这一类艺术家,凌某人没有写过。

“……”搞什么鬼?

茜希好奇心大起,忍不住依照指示,把镜头往上移动四十五度。

一指手持的望远镜和她面面相望。她大吃一惊,飞快退开一步。

慢着,不对!

茜希连忙凑回镜头后。对端的望远镜放下来,原仰的笑容放大,愉快地对她挥挥手。

“你……你……这……”她完全口吃。

挥完手,他手上举起另一张白报纸。茜希连忙凑回去读一下——

喜欢你的新家吗?

这家伙,把新家买在他堂弟楼上?

“你竟然偷窥我!你这个变态!”

她的暴吼声,响遍整座山野。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