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莲蓬头下的女人转过身,抹掉脸上的热水。

原仰露齿一笑,把掉在床单上的其他薯条放进嘴里,毁尸灭迹。

“我是开玩笑的。”他尽量让语气显得轻松。“你就算飞来,我也不会在伦敦。”

现在她每天工作到晚上九点,上楼吃饭,这个时间是伦敦的下午一点。他已经忙完早上的工作,也吃完午饭,接下来他们俩就会挂在线上。

“她那样的女人,自己一个人也能活得很好!”

几个人里面,茜希觉得最过意不去的是雪伦。

茜希仰头相就。

“色情狂”,“偷窥狂”,“强暴犯”,“偷看女人内衣”的变态?

她的笑容让人极舒心,茜希回她一个笑,点点头。

好吧!不难想象,不过她总该起码上线一次,把他加入名单吧!

“理财的基本原则就是投资在还未上涨的股票,而不是去追已经涨很高的标的物。”他平稳地道。“我的理财能力很好,我的眼光也很好,这都反应在我成功的事业上。”

“哼!嗯!”坏脾气的几声咕哝响起,他的手又被拍开。

“你赶时间?”他堂弟挑了挑眉。

“啊!糟了,忘了注意时间。”现在美国东岸是几点?

小智说她家就住在同一栋的五楼。

无论如何,还是得先还债才行。还好她现在又比几天前有钱了一些。

创作本来就是一条孤独而辛苦的路。

“啊——干什么!没看见人在睡觉啊?”

但,我一直记得小时候回爷爷家,看着他们双手穿梭,做出一只只美丽成品的情景,这种心情已经铭印在脑中。

“和吃角子老虎进行了几次激烈的搏斗,最后败战收场。”

“唉。”

“最后现‘玻璃迷宫’的钢琴酒吧今晚有‘资深单身男士之夜”。”

“嗯……”鼻音拉得长长的。

“所以目前应该正在那里迷惑一群年龄届于六十到八十岁、丧偶或独身的可爱老头子。”

原仰出一个届于气恼和好笑的哼声。

展场的门口已摆上不再让客人进入的围栏,现场的工作人员开始做清洁与关门前的准备,他挥手召来负责监督的汤尼:“你先看着,我马上回来。”

他自己直接往钢琴酒吧而去。

她确实是在那里迷惑老男人无误。

那群可怜的老人家毫无招架之力,围在她身边抢着争取她的注意力。

他们竟然在酒吧里玩起了二十一点。坐在高脚椅上的茜希正在洗牌,快几张给其他四家,她娇小的身材被围在一堆外国老头子之间,他只看得见她的顶。

“噢,比尔,你又爆了,可是我真的不想再赢走你的钱,这样吧!我们假装这张牌没有,换下一张。”

“嘿,小女孩,你刚才赢我的时候可没有这么仁慈。”某个苍老的嗓音抗议。

“没错没错,公平起见,要放水就全部放一轮。”

一群老头子像小学生一样,七嘴八舌同时开口。

“嗯哼!”原仰站在人群后方,轻轻咳了一声。

某个老人回头看他一眼,露齿一笑,推推前面那个,前面那个再推推前面那个,突然间人群就像摩西分红海,自动散出一条路来。

路的端点是今天逃跑的女主角。

她美得让人屏息。

即使数个小时前已经见过她盛装的模样,原仰依然觉得心头一紧。

她穿着一件黑色的鸡尾酒小礼服,由无数朵蕾丝小花手工缝制而成,黑色之下露出若隐若现的肤色,既高雅又诱人。

谁敢说他的小暴君不是美人?

“再过十分钟展览室的门就要锁上,任何人都不能进去。”他用很刻意的姿势瞄一眼昂贵的腕表,“你确定你不想回自己的个展再看一眼?”

“咦?小美人,你有个展?你是艺术家吗?”某个老人问。

“是啊。”茜希灿然一笑。“我的个展就在展览厅旁边的那一间,明天欢迎来看哦!”

一群老人七嘴八舌叉开始丢一堆问题。

她在重重轰炸中,笑容不灭,对他眨眨眼。“你先回去吧!我不把这些老家伙赢得口袋精光,他们是舍不得放我走的。”

“什么?”一群老人接获挑战,开始精神抖撒的上战场。

原仰摇摇头,转身再顺着原路走回去。

本来以为展场的门应该已经关上,没想到非但未关,汤尼甚至站在门口张望着。一看见他回来,连忙指了指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