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过分了!”才好受一点儿,我又据理力争。“有你这么对属下的么?”
我展颜,舒了口气。“潜之,别说那些傻话了。若你还拿我当朋友,就陪我喝杯酒罢,这些日子也没人能跟我说说话,闷在心里怪难受。”
现今安锦虽然瞒过了苏熙和苏慧,却未必已经令颜或打消了怀疑。因此,虽然安锦推测他一定将信物藏在自己身上随身携带,但想接近他找到西凉国的信物,却是难上加难。
安锦的眼神闪烁。“放心,我不会有事。”
“雀儿。”又变成了我的声音。
我们四人看得目瞪口呆。
冒名买官那件事,根本就是苏荃和苏熙试图在攸关边防作战机密的兵部安插自己人,所幸他们未能斩草除根,让那个无辜的被冒名者逃了出来,还告上了状。然而为了进一步获得苏家的信任,也是为了避免苏家意识到身份可能暴露而打乱原本的部署,安锦只能想办法压下了苏熙的罪责。
他授意安鸿烈,建立了只有现任帝王和储君才有资格知道其存在的秘部,训练起第一批暗探,奔赴西凉和南瑞。
跟被人踩来踩去的郁闷相比,那枚被元宵翻出来的鱼符在我心头的分量倒是更沉重些。
“陛下你真误会了,我家夫君身体好得很——”
安锦想了办法,将妙音从曹府偷运出来,以薛因的名字报了名,最终进入了决赛,摘得桂冠。皇后娘娘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本被关在曹府的妙音会出现在这儿,笑意从容,自信满满。
我讪笑道:“也许是误会。”
“没错,我都知道了。”我别开脸不看他。
我不屑。想转移我的注意力?公公摔进水沟里?也不找个好点儿的理由。
我皱眉,很有些愤愤。“画偶,你是故意帮他的罢?我的意思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何还做这种安排?”
“正是如此。”苏慧笑得很开怀。“安大哥,若你获胜,想要什么赏赐?”
我疑惑地眯着眼看他。“谁是颜或?”
元宵不理我,朝着皇宫的方向摇尾巴,态度谄媚之极。
“安心蛰伏,等待转机。”这是安锦的话,我原封不动地又赠给了她。“咱有信心,有决心,有耐心,不怕挑战。”
元宵欢快地奔了过去。我回头问雀儿:“大人去了哪儿?”
安锦对我在皇后面前时采用唯唯诺诺的方针表示高度的赞扬,并答应我会彻底解决皇家的赐婚。即便我有再多的担忧疑虑,也抵不过他的一句话。
我踮脚,逮住他的脸扯了扯。“没错了,是我的糖饼夫君,鉴定完毕。糖饼夫君也能成大侠,我很欣慰。”
我拼命眨眼。
“安夫人。”她脸上的神情哀艳颓丧。“年后本公主就将嫁往西凉,这一杯酒算本公主为从前的事向夫人赔罪……”
原来段常曾在文选司的主事被扣押的当晚提审过他,他承认除了接受过一笔贿赂之外,还吞吞吐吐地暗示自己曾经也被某位大臣特别提点了一番,大意是让他答应帮助那名假冒者进入兵部为官。
他对着碗口深吸了一口气,微笑道:“鸡汤?”
四个人坐了一会儿,夏之倩又说了一番嫁去西凉的凄惨,自己的不愿和无奈,最后幽幽叹了一声,提议一起去自己在宫里的花园里坐坐。
薛因是女人。其实不难看出来,只是我没想到居然还有女人能混到翰林院的那帮子文人里头做侍书,之前没有往那方面想罢了。至于大哥——以他那个粗神经,要等他自己现,基本上——很难。
于是我给大哥出了个主意,让他在薛因面前说明自己已有了未婚妻,再试探地问问他可有什么心仪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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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罗帕上绣的这朵遥花与我送给安锦的手帕里的遥花从角度到形态都极为相似,但帕子的颜色和花纹不同,明显不是那一方。
“我总觉得她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她不知道。被胖揍一顿的其实另有其人。
灰雾散尽,他放了手,脸上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请夫人好好考虑。”
“相貌什么的不过粗陋皮囊,飞舞夫人不必在意。”
“没有人。”他摇头道:“阿遥,你误会了。其实是——”
只听得那边传来姑娘的声音:“萧公子真是谦虚。不知您平日里有些什么爱好?”
我缓缓地点了点头,心想他果然不喜欢那宋家三小姐。然而一转念,却想到另一个问题。
其一是东宫殿下派人上门,要元宵十三公子入宫为他的一名舞姬作画。没错,正是那位新婚之夜妃子跟人跑了的绿帽东宫。这位东宫平日自诩风流,豢养了不少姬妾,据说那些姬妾个个貌美且各有所长,在起凤殿里一字排开,十分壮观。我以为他会被人撬走了老婆,也不是没有道理。
我苦了脸。卖包子的夫妇盯牢安锦,大惊失色,显然是把他认了出来。那老板脸色白,哆嗦得很厉害,连连赔不是道:“安大人,都是俺家婆娘不懂事,无礼开罪了夫人,请大人饶恕!”他一面说,一面拉那老板娘,示意她赶紧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