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颜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把他要的文件放在旁藤制的圆桌上,顺便坐到他躺椅旁的把木质小圆凳上:“既然我是你的秘书,我就不会觉得苦。”

可颜醒来就看见左舞依忙里忙外的给她准备出了碗清粥和碟小菜,笑容可掬:“可颜,你饿了吧?快喝点儿粥,这可是我让陆黎特地送来的,他家的阿姨做得手好菜,连粥都香糯可口,快尝尝。”

小小的询问室里有些许阳光从扇小窗户直射进来,带着外面盛夏的气息,把这片死气沉沉的空气照的温暖。光线里还浮动着尘埃,细小得像是羽毛被打散的绒毛,还有种陈腐的味道,像是身处地窖般,外面是炎热的气温,而这里即使不开空调也像是冰库般。

其实是她太过于神经紧张,他们在二十几层,更何况还有着最优良的防弹落地窗,噪声怎么可能吵到他们?

从那以后的三个月里,她只有在莫谨言的怀里才睡的着,偶尔莫谨言要参加宴会晚回来,她也会自己找些事情做,而每当看见他回来以后她才放下心来。

明亮宽敞的办公室里冷气开得很强,可颜觉得仿佛有丝丝凉意从颈后直延伸到头顶,那种绝望的冰凉似乎又次盈满胸臆。

可颜道:“不是,只是签这份合同的人并不是负责这事儿的总经理,而是副经理签的,所以我们老板想”

她也懂事,从来不提这件事,可是每次看到父亲坐在沙发上抽烟的时候,她就会觉得心里酸酸的。

莫谨言声音略微艰涩:“过几天,会有人给你来办转院手续。”

她没出声,沉默会儿,他又说:“我会找人把你的案底抹平。”

“无所谓”

“我会放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说真的,我老觉得不够虐

所以,我不把他们虐的生不如死我就不会结局!

我就不信了,这俩人还不会生不如死了是怎地!哼哼哼

:截止这章已经十万字啦,哈哈哈哈哈哈

所以为了报答这个数字,我要加倍努力的虐

呼唤:我喜欢虐,虐我好爱你

第38章

“不关别人的事,切全都是我咎由自取。”可颜半天不说话,可开口却说了这样句莫名其妙的话。

但莫谨言却明白:“我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

可颜轻笑,那笑容仿佛下刻就要消失在空气里,显得那样苍白无力:“何必呢。为难自己,为难别人。谨言,有时候人是身不由己的,无法选择自己的命运,可是却能努力改变命运,我当初跟你出国是为了爸爸的医药费,也是我爸的希望,但是我发现这些年我所做的事情全都违背了我自己的心意,没有丁点儿是心甘情愿去做的,可是离开你的这几个星期,我却觉得特别轻松,觉得这个世间还有我值得努力去做的事情,我未来的计划里完全没有为你预留位置,是因为我真的下定决心要逃脱这个牢笼,我承认在我心里还是受到深深的谴责,但是我已经决定去弥补,半年的时间虽然比不过你妹妹受的那么多苦,但是这次我被打的事情,我也希望你不再追究,当作是我最后还给你的东西,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

那样长的段话,像是把锐利的刀,生生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切断,仿佛是锯子般不给个痛快,来回的撕磨。

莫谨言听完久久不语,可颜也因为气力耗损大,刚刚恢复点儿血色的脸又变得苍白透明,眼睛看着另边的些器械,但眼神却迷蒙的很,又好像什么都没看。

“我说,我会放你走。就定不会再纠缠你你在我身边八年多,看着你在我身边从单纯安静的小女孩变得长袖善舞,跟我周旋于商场上,我有种负罪感,但是那时候我就想,就算是你恨我,我也定要你在我身边,如今,我并不恨你。你想怎样就怎样吧,或许以后再不相见,如果再相见希望你会对我笑的灿烂。”莫谨言说完就站起身走出了病房。

直到他走出去以后可颜才忍不住哭了出来,清澈的泪滴顺着面颊蜿蜒而下,滴落在枕头间,不过会儿就完全不见,她闭着眼睛死死地咬住下唇,不会儿单薄的唇就微微泛红,努力不想让自己哭出声音,但是这样的隐忍不过是心更疼了。

就这样离开吧,她已经失去了爱他的资格。

林轩霆回b市的时候才知道他走后的这系列变化,急忙赶到医院的时候可颜还睡着,于是便去找了主治医,那主治医很尽责详细地把可颜的病情介绍清楚,林轩霆知道这次可颜的心脏也受到了极大的重创,于是就去找了安然。

他见到安然的时候显然是吓了跳:“安然?”

安然也很惊讶:“林大哥!怎么是你?”

“我是叶可颜的男朋友,听说你很了解关于她心脏病情?”林轩霆很快就收敛了表情,郑重问道:“她心脏伤的很重么?”

安然打开病例:“嗯,这次是因为失血过多,和后心被重物击伤引发了系列的病症,最危险的就是心律不齐和心脏功能衰竭,不过这些病情暂时都抑制住了,只是以后恢复需要段时间。”

林轩霆微微放下心,想起来:“对了,弈斌怎么样了,我很长时间没见过他了。”

安然霎时失神,又微微笑,语气风轻云淡:“我们分手了。”

林轩霆似乎早就料到:“我以前劝过他的。可他就是不听。分了也好,你这样的好女孩,应该找到更好的归宿,他并不是最好的。”

安然默默点头。

林轩霆从安然办公室出来以后就碰见了莫齐言:“你也在这儿?”言下之意是莫谨言也很可能在。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言语里多少有些挑衅的味道:“只许你在,我也有朋友住院了,所以我来探病。”

林轩霆并不理会他的态度:“可颜的伤到底是怎么造成的?”

“你堂弟是什么人,自然很快就能查出来,只不过原因有点儿复杂,内部机密,不好透露。”

林轩霆依然心平气和:“那好,我先走步。”

莫齐言见他走远才勾起抹笑容,推开门进了安然的办公室。

左舞依下午再来看可颜的时候,神情倦怠,而且明显的心不在焉时常走神,例如现在,左手端着水杯,右手拿着棉签前刻还在给可颜润唇,下秒就停住不动,可颜终于看不下去:“舞依,你这是怎么了?”

左舞依即刻恢复神智:“没什么,刚才轩霆说晚上就能喂你些流食了,你想喝点儿什么粥么?”

可颜微微摇头:“你心里有事儿,咱么你这么多年的朋友,我还能看不出来么?到底怎么了?有事儿不能憋在心里面,说出来会痛快些。”

“你过几天就要转院了,北医的设施没有这里好,我想能不能托人让你在这里养好伤,再做打算。”左舞依眼神闪躲,显然是没说实话。

可颜虽然看出来了,但却不再追问,摇摇头:“算了,哪里不是住呢,何必再费这个力气?你不累,我还累呢。”

左舞依不再坚持,默默走到窗前摆弄着她刚刚买来的百合,宽大洁白的花叶直都是她的最爱,沉默许久,她才说:“我跟陆黎提出分手了——可颜如果有天你和莫谨言之间的隔阂都没了,你会和他在起么?”

可颜点儿也不犹豫:“会,如果没有那些事情,我肯定和他在起,但是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左舞依轻拈花叶的手顿:“为什么不和他在起,既然相爱,为什么不能在起?”

“我输掉了勇气,没有勇气,我怎么可能和他在起,我的牵绊太多了,放在我们中间就是不可逾越的沟壑,他不会走到我面前,我也没办法追逐他的脚步,这就是我们之间的悲哀。”

余音袅袅回荡在空气里,声线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显得颤抖,浓浓的伤感充斥胸臆。

普照的阳光从窗外洒映进来,把窗台上那株盛开的百合照的洁白无暇,完美无缺,左舞依站在花前的影子被拉得长长的落在地上,可颜躺在床上轻和眼帘,寂静湮没了这副悲伤的画面。

晚上六七点钟的时候,莫齐言带了篮子被掐根剪掉的紫藤花来,可颜微微皱眉:“好好的花儿何必这样糟蹋。”

莫齐言不以为意:“你不是喜欢么。所以了花匠特意弄的,看起来还不错,给你放在桌子上摆着吧。”随手把花放下,紫藤长长的枝叶伸出篮子外,还在盛开的花朵被掐断营养活不了几天的。

可颜叹了口气:“我喜欢它,就更不想让它这样死掉。花也是有生命,有感情的,你这样算不算是在造孽呢?”

莫齐言坐在椅子上甚是随意:“以后不会了,知道你爱它如命。”莫齐言句话出暗有深意,但是看他嬉笑的表情却不知是玩笑,还是暗指什么,所以可颜直接把事情往简单的地方想。

“探病时间已经过去了。”可颜道。

莫齐言来回把玩着手里的手机:“平我三寸不烂之舌,还摆平不了护士台那些小护士?你也太小瞧我了。”

可颜忽然笑道:“是啊,就属你能说会道,以前的饭局都是你在‘主持大局’酒过三巡还能清醒地和人辩驳到底是抽百分之的利息还是百分之八。”那次她和莫齐言两个人大战合作对手的事情她可是记忆犹新,也是那时候她对这个玩世不恭的小少爷有了新的认识,人虽然放荡不羁,但是做事还是很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