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旭泽对着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李瑾涵可以说是十分无措,只是好在他平日里的功夫十分到家,并没有失了态:“启禀领,属下已经带了三匹好马!”边说着话彭旭泽边挥了挥手,就已经有彭旭泽的手下将两匹枣红色的骏马给牵了过来。

李瑾涵闭上眼睛,想起了前世自己的死讯传到赵文柏的耳朵里时赵文柏留下的那滴眼泪:“放心,我与秦王相知甚深,秦王为人,我是相信的!”

“你们先坐下,把所有的事都给我说一遍!”

小梅氏眼见着秋雪手中的长剑向着自己划过来,也是急中生智,她用右脚踩向脚下的金砖,那金砖面上看着像是坚硬如铁,只是也不知道被小梅氏触动了什么机关,那本来坚硬如铁的金砖在小梅氏的右脚下面就像是一块软泥一般,轻轻一踩,就陷了下去!

得到了春梅的答复,雪沁这才安心地闭上了眼睛,过了一瞬,雪沁的眼睛又睁开了,本来温柔似水的目光变成了冷静理智的目光:“春梅,你们把我带到小梅氏那里,多年主仆一场,我总是要见见她的!”

听到“大善人”三个字,雪沁猛地愣了一愣,不知怎的,心中就松了一口气,低声对着春梅秋雪两人道:“你们跟我来!”

雪沁在这周王宫里面也可称得上是出去周王室一家之外屈一指的人物了,只是她在心中仔细思索了一番,却是怎么也想不出来这皇宫中竟然还有春梅秋雪两个这么漂亮的同胞姐妹!

周王眼看着赵文柏袖中的书信满天挥洒,只觉得他自己的卖子名头也烙印在了众位大臣的心头!

寒暄一阵,赵文柏就入了正题,提起要遵从先祖约定前来向李瑾涵求亲的事了!

赵文柏自然是听懂了岱川的话中之意,这下子,是真正地笑了起来:“我与瑾涵,互为知己,瑾涵的事就是我的事,区区一件小事,文柏自当为瑾涵解忧!”只是赵文柏嘴上说的是‘区区一件小事’,却没有一字一句提到不要岱川话中所说的“人”。

李瑾涵知道自己舅舅心中不舒服,只是他早就已经下定了决心:“舅舅,去秦国当了秦国王后,不仅周王这里不再以为我是心腹大患,我也能不引人注目地将狼吞军带走,这已经是现在最好的解决方法了!”还有一个理由是李瑾涵不好对自己舅舅说的——赵文柏现在正是最为艰难的时候,虽说已经亲政了但是赵文柏的舅舅与王叔仍然掌控着不小的势力,李瑾涵就是看在前世赵文柏是唯一一个为自己流泪的人的份上,也是想要帮赵文柏一把的,而成为秦国的王后,李瑾涵就能光明正大地凭借着秦国王后的名义帮助赵文柏夺取权力,也算是为偿还赵文柏的恩了!——什么?被人叫做王后不好听?经历过生死的人是不会在乎什么虚名的!

岱川听到最后,终于忍不住道:“若是殿下手上有了狼吞军的令符,也就能名正顺地领了狼吞军,咱们也就不必时不时被周王那个老匹夫倚着为殿下好的恶心一回!”

那替身一愣,却是并不答话。

不还?

一般来说,人在有特别大的想要实现某一件事的时候,那么,十有的,那件事绝对就不会实现这句话是蠢作者试验了将近六年的真理,六年的苦逼往事不堪回啊,╮╯▽╰╭,不提了不提了!

那李太医看起来皮肤光洁、气度闲雅,只是说的话却是一点也不符合他温文尔雅的身份:“王后娘娘这话说得可是逾越了,王上身体的好坏可不是王后这个后宫之人所能过问的!”

赵文柏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说。

那替身因着自幼便长得与李瑾涵便十分相像,从小时候起就被迫知晓一切与李瑾涵相关的事,却从来不知道李瑾涵竟然还有如此亲切的一面,只是被李瑾涵如此亲切对待的替身心底无来由地一阵恐慌,为了掩饰心底的恐慌,替身不由虚张声势起来:“我叫李瑾涵,父亲乃是当今周国的王上,母亲是王上的原配王后大梅氏,身后有一个亲弟弟,两个亲妹妹,如此,你可明白了?”

李瑾涵刚要调笑几句,突然猛地站起身来,面色大变:“你们竟然设了埋伏?!”

一跪一拜之礼行完了,李瑾涵含笑对着站在自己身后的伴读兼前世的杀身仇人道:“梅穆,还不快快扶起梅族长?”

周王没有来得及说话,李瑾涵已经道:“王后娘娘,这是儿子出嫁的时候要带的嫁妆啊!”

梅紫尊唯唯道:“诺!”又转身怒声对自己的亲生儿子道:“孽子,还不快向你祖母谢恩!”

已经年近四旬,宫中无不敬重的蒋芝此时正满头是血地跪在了李瑾涵的身边。

赵文柏听了李瑾涵这话,又见着李瑾涵的面色确实是没有愤怒之意,顿时就将悬起来的心放下了一半:“大哥,文柏这次,实在是有些对不住你,文柏也不想如此,只是势所逼,文柏实在是无法可想!”赵文柏面色沉重,样子十分为难。

周王本来想要拒绝,只是看到李瑾涵的模样,不知怎的,一个“好”字就这么从嘴中溜了出去。

周王也是第一次从李瑾涵嘴里听到这么肉麻的话,一时倒也不好再冷着脸,只是望了望坐在自己身旁的小梅氏,周王瞬时就记起了她多年来所受的委屈,态度又开始冷了。

在蒋芝眼中,李瑾涵自从因着与赵文柏成亲之事与周王大吵一架之后,就一直都是恹恹的,一点没有以前生龙活虎的样子,如今看了李瑾涵的精力更胜一筹,蒋芝可是觉得十分欣慰,也就没有如平时一般,劝说李瑾涵稳重一些,心中想着日后再寻找机会说说,大殿下总是这么不稳重的话可是不好的!

李瑾涵明了了自己现在的况当真是欣喜,笑吟吟回道:“蒋公公?”

赵文松见状,嗤笑一声,也不多说什么,拿起李瑾涵的头颅登高一呼:“周赵的将士听着,李瑾涵的级在此,还不快快投降!”李瑾涵号称军神,已经几乎被秦军打散的赵军不用说,正在和秦军奋力厮杀的周军大多都是李瑾涵一手训练出来的,几乎可以说李瑾涵就是周军的为之奋斗的精神支柱,当时的天气又极为晴朗,赵文松手中的头颅被日光照射得十分清楚,周军的将士就算是想骗骗自己也是没有办法的,一时间许多周军的将士的武器不由自主就从他们的手里掉了下来

只是,岱川虽说是受了李瑾涵的目光威胁,心中倒还有些高兴——自从雪沁姑姑死了之后,不,是自从周王为了小梅氏与李锦哲母子将李瑾涵痛打一顿之后,李瑾涵就没有这么轻松过了!看来,秦王赵文柏倒还有些用处!

李瑾涵是不知道岱川心里面到底想的是什么的,他只是见了待岱川识趣地低头之后就满意地道:“岱川,我想要休息了!我记得你对这里比较熟悉,应该知道内室在哪里吧?”

岱川闻,心中更是高兴——自从那次毒打之后,李瑾涵还是第一次这么主动地要休息呢,顿时笑容满面:“岱川自然是知道的,银狼,从这里走!”

一边走一边打着哈气的李瑾涵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岱川因着觉出来自己对赵文柏的不同之处,竟然暗地里下定了决心——为彭旭泽对秦王赵文柏的下马威再加一把火!

李瑾涵若是知道了岱川的想法,会……

李瑾涵才不管呢,现在,天大地大都没有能够好好睡一觉大!

李瑾涵自己呼呼大睡,即将被弄个下马威的秦王赵文柏则是累了个半死——他正披星戴月地赶到秦周两国交界处呢!

夜间的山风格外寒冷,赵文柏裹着属下呈过来的御寒的衣衫,却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只是,山风只能让赵文柏的身体寒冷,而从秦王宫中传出来的密信,则是让赵文柏的心都空洞洞的。

赵文柏知道,他自己的心的空虚是无法填补的,他现在,只能让自己累一点、再累一点,最好让自己累得什么都不知道,这样,自己才能觉得好过一点——因为,能让赵文柏觉得心中空洞洞的赵文柏的亲生母亲的书信,已经不止一次在赵文柏的面前出现了,而赵文柏,刚开始的时候还会觉得难过不知所措,而日渐成熟的赵文柏,已经可以用的疲累来掩盖心里面的空洞洞了——熟能生巧。

跟着赵文柏的人除了宿羿翰几人之外,都是跟着赵文柏的老人了,而既然是老人,自然是知道赵文柏母子的瓜葛的,是以,那些老人也都不敢多做劝慰。而不知道赵文柏为何如此的与宿羿翰一起的人也都影影绰绰听到过几丝风声,他们虽说是赵文柏身边的新人却也精明,根本连一声都不吭,只是一门心思地跟着赵文柏赶路。

倒是宿羿翰这个被宿老将军宠坏了的小将军——宿家满门武将,与文臣根本就不是一路的,而秦王赵文柏母子不和之事,武将与文臣相比,自然是武将知道的少些,宿羿翰这个将门虎子自然是知道的更少些,宿羿翰偏偏又是一副直肠子,见了赵文柏如此地自虐,刚开始还念在君臣之别而强自忍着,但是到了最后,见着赵文柏握着缰绳的双手已经被磨破了皮磨出了血,实在是忍不住了,双腿一夹,直冲上前,拉住赵文柏拉着的缰绳:“王上,您的手都已经磨破了皮,王上,还是歇息歇息吧!”

赵文柏的武艺是跟着秦国最有名的武士学的,他自幼又是一个好强的人,拼了一条命夜以继日地学,长年累月下来,赵文百度额武艺竟然不下于任何一人,甚至,赵文柏自己都可以被称为秦国第一高手——

现在的赵文柏虽说是疲累了好几天兼着心神不宁,只是宿羿翰能够一手抓住他手中的缰绳,别说暗一了,就是赵文柏自己也不由有些吃惊,当然,赵文柏的心中对于宿羿翰的评价更上了一个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