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大哥,我们既然准备把生意做到京城,就不能任人宰割,我不怪你。”刘子敬注视着苏双说:“但是仅仅为个抽成钱,郭图和王长道长是不会出场的,无也象也无需向我挑战,要准备出手也是应该向你挑战。老四,是不是我们没到之前,你说了什么话?”

刘子敬退了半步,身形一转,掌中剑已从剑花中飞出,直刺无也象的脚底;无也象身体飘落的霎那,借助脚尖弹起,剑奔刘子敬下三路,没想到还是被刘子敬避过。无也象连攻一十九剑,都被刘子敬一一化解,王长更是看出,若不是刘子敬缺乏实战经验,一时不敢反击,无也象十招内已经落败。

王长今天却问老子西去结果如何,就是说明他王长不相信襄楷的讲法,希望刘子敬解惑。郭图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以王长今日的江湖地位,绝不会去问一个晚辈无聊的问题,难道在王长的眼里,刘子敬真是个能给出答案的人?郭图不由得把眼光投向对面,就看见刘子敬露出一副专心的样子。

王长今年已经六十五岁,虽然是天师张道陵的徒弟,其实原先是张道陵的同窗学弟,后来拜张道陵为师,一起创建了天师道。只是碍于张道陵规定“绍吾之位,非吾家宗亲子孙不传”,天师之位日后必定传于张道陵长子张衡;王长不愿被猜忌,无奈离开蜀地鹤鸣峰,重新回到北邙山一带传教。

执弩人现在已经清楚,自己和刘子敬差得实在太远,放弃了逃跑的打算,立即咬舌自尽。刘子敬不禁一愣,才发觉自己的江湖经验太差,竟然没想到杀手会自杀,白白地浪费了追查的线索。刘子敬运功搜索了一遍周围,没有发现有人隐藏,揭开头罩,是个不认识的人,又把杀手的身上检查了一遍,除了一个钱袋,就是一个虎头铜牌,铜牌上刻着一座阴森森的宫殿。

世人都说苏不韦手段卑劣,唯有郭林宗称赞:“伍子胥逃命之人,凭阂庐之战,带着骠悍的吴军进入郢城,才得以掘开楚平王的坟墓,鞭尸发忿,为父报仇。而苏不韦形影孑立,没有依靠,宿仇李暠是豪门大族,列位九卿,住在禁卫森严的官府,苏不韦毁家改姓,竭精惮虑,身经百死,冒着触犯国法、诛灭九族的危险,虽然没有手刃仇人,但也让李嵩病发而死。苏不韦以匹夫之力,远超万人军队的功绩,难道他没有超过伍子胥吗?”苏不韦因此名声大振,太傅陈蕃辟,不应。

两人站在十字路口,就听得有人召唤,喊的是张俭的字,抬头一看,檀敷望着张俭和李笃是一脸的惊喜,连连挥手示意他们上楼,檀敷花白的胡子因为激动而在颤抖。张俭和李笃上了楼,只见在街角的一座酒楼的二楼,檀敷和正和一人在凭栏痛饮,国家弥乱,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两人却躲在这世外洒脱。

卢植朗声道:“若是今日,张俭会继续上奏,三君已去,以他今日声望,是无法退让的。太傅,莫非现在又就是重演了?还是你想提携他们一番?”按大汉惯例,卢植因是胡广征辟的博士,在各方面都算胡广的人,所以立即想到胡广的目的。

王长黯然叹息:“人心最难测,千年的世家总有一些不让人知道得手段和心得。”

不去李家的时候,刘备和刘德然就到刘子敬的小院里听课,刘子敬只安排他们做两件事情,上午读《庄子》,下午在沙盘上用棍子练篆字,一天五十个。刘备每次都很快完成后去办自己的事情,刘德然总是慢慢悠悠,总希望能在这个小院里多呆一会。

地窖里,窦绍正在烛下读书,长年不见阳光,窦绍人瘦毛长,面色苍白,只是精神尚好。发觉李定进来,窦绍抬起头问:“那刘子敬可是朝廷的密探?”

自从汉桓帝追尊蠡吾先侯刘翼为孝崇皇帝,庙曰列庙,陵曰博陵。于建和二年,改封弟弟都乡侯刘硕为平原王,留在博陵,奉刘翼之后。又尊刘翼的夫人马氏为孝崇博园贵人,以涿郡的良乡、故安,河间的蠡吾三县为汤沐邑。博陵的发展就一天比一天好,到桓帝永康元年,河间和博陵二郡,已经可以同汉高祖刘邦为太上皇所建的新丰,以及高祖发迹的家乡沛县相比拟,繁盛一方。

刘根顿觉索然无味,起身就走。秋无岗把骰子放进皿中,暗中聚神聆听屋外动静,外面悄然无声,秋无岗仍然没有放弃。果然在过了片刻,右侧的墙外有几声轻微的脚步声,很轻很慢,似乎就是没有声音。秋无岗微微蹙眉,那个人分明是高手,但是野王楼里的人都是经过自己仔细审查的,肯定没有这个人,只能是留宿的客人。

两人吓了一跳,急忙下拜行礼,拉起刘子敬说:“公主查过宗谱,子敬与她同辈,按年龄应该是兄长,我等岂能失礼。”刘根听了大喜,跟在后面站了起来,三人说笑着走进府里。耿援八尺身高,说话豪爽,口风却是机警,纵使面对两个布衣,一路畅谈也没有丝毫差错。

刘子敬喝下一碗酒说:“我朝实行独尊儒术和察举制度,明经是进入仕途和迈向高层的必备条件,豪门大族更为方便。数百年下来,所谓的士大夫有几个不是豪门,出自基层的读书人若不依附,能有几多机会。动荡根本在于土地流民,礼乐和教化根本解决不了这些问题,弄不好就会有第二个王莽。”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读书人也是一样。卢植能想象出蔡邕得砚后欣喜若狂的样子,笑道:“有如此人物,伯喈一定是我带我引见一番。”

杨朱的道学就是一个“避”字,逃离人世,遁迹山林;杨朱提倡人人不拔一毛以利天下,是个连学生都不肯收的人,哪会去专心立著,所以也没留下什么典籍。所以几百年来轰轰烈烈,但是有心发展道家的人辩论起来往往都是一鳞半爪,引经援典常常惹出笑话。”

魏愔接到三哥魏朗的信件,就匆匆赶到庄园,听魏朗说了洛阳局势和徐从事接应窦武,顿足道:“徐叔不该露面,这下把我们害惨了,现在窦武、陈蕃覆舟,我们在洛阳无依无靠。兄长桓帝时以军功征为议郎,迁尚书,后任河内太守,因党锢罢职,本就与侯览、曹节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