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丰小说网 > 嫡女重生之一世荣华 > 第六十六章 阴招"第六十六章 阴招

“回大长公主,奴婢听七杀说此人武功不错,却看不出门派,他的轻功尤其厉害。两库内外全都布有八卦阵,他轻而易举进了内库,竟没被发现,可见他精通布阵破阵之术。”管事嬷嬷停顿片刻,又压低声音说:“奴婢以为此人进揽月庵并非以偷盗为主,这其实是试探,奴婢怕有人心怀不轨,对大长公主不利。”

其实嫁给萧冲也不错。

婆子媳妇和小丫头都跪下磕头,高呼着谢赏,人数还不少,门房前面的小院都跪满了人,足有二三十口,篱园伺候的女性下人差不多都来了。

沈荣华这几天天天守在祠堂,亲自洒扫收拾,更换供品香烛,抄经念经,哭诉祷告安抚,夜深了才回房睡上几个时辰。她本想信守承诺,沈阁老一日不安心,她就一日不吃不喝。周嬷嬷担心她身体承受不了,反而更添烦乱,就和江嬷嬷及佟嬷嬷带下人苦求,沈荣华才把不吃不喝改成只进清茶果品,不沾油腥。

“是,姑娘。”雁鸣猜到沈荣华自有主意,赶紧出去传话了。

“好好说话。”大长公主喝了一口茶,笑了笑说:“你生于漠北,最不喜中原的繁文缛节,更厌烦老学究咬文嚼字说话,怎么今日这般斯文了?”

刚到前院的厢房,白雨就迎出来施礼,说江嬷嬷被沈惟叫去议事了,并请沈荣华主仆进屋休息。沈荣华笑脸婉拒,就带着两丫头边闲谈边向篱园大门走去。

“没、没人逼他,他、他是怕回到王府笑不起来,现在多笑笑,也不亏。”

连成骏与沈慷客客气气,拱手而别,刚才的言语不快早已烟消云散。沈慷迈着轻松的步伐,转身往回走,刚走出一丈远,又被连成骏叫住了。

她很想说从坏到更坏,能锻炼她的心理承受能力,话到嘴边又改了。每次见到连成骏,她都会望而生畏,不想也不敢轻易跟他开玩笑。

“是呀!二姑娘一刀就把金嬷嬷给咔嚓了,只是赔了些银子,罚了罚跪,这事就完了。那金嬷嬷可是大姑娘的奶娘,是大太太从娘家陪嫁来的仆人,在奴才里可是一等一的尊贵,要说梧桐苑应该跟怡然居结仇才对,怎么倒热乎上了?”

那晚,她跳水寻死,连成骏救她时会是何种情景呢?可能初衷不一样,感受也截然不同,因为连成骏看出她一心求死,不想成全她,才救她的。

“什么、什么事?”萧冲正拍打大红斗篷上的泥土,听到连成骏的话,两只手捂在屁股上,愣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冲连成骏咧嘴一笑。

“是,这就是年前姨娘给女儿的回礼,父亲知道的。”

沈恺性子软,不想惹麻烦,但不是心里没数的人。这段时间,她跟沈恺这个父亲处得不错,这是她重生以来最大的收获,她相信沈恺会给她补偿。

万永琎是次子,长得比万家人都好,人也聪明。可惜,他不干好事,让人一刀咔嚓了,到现在,他“太监”了十来年了。他灵透能干,现在内务府管理今上的私库,这差事正符合他的身体特征,出入后宫也安全,今上很信任他。

“沈爱卿昏过去了,十几名大夫和太医用尽办法,他也没醒。万户侯府也闹得鸡飞狗跳,万文写了休书,就拉着儿子万仁撞墙寻死,连北宁王府都惊动了。”

母女俩收拾一番,安顿下来,并肩躺在红木雕花拨步床上。夜深人静,可这几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母女二人各怀心事,谁也睡不着。

“娘,我被人欺负惨了,你……”沈臻静用手帕掩面大声抽泣。

就在那时,宁家人来捉奸,江阳县主自知躲不过去,就哀求沈荣华带男子到庄子里躲避。沈荣华看不起江阳县主的行径,果断拒绝,转身离开。一会儿,庄子上的管事嬷嬷就让她去指认,她毫不犹豫地证明了江阳县主与那男子的奸情。

鹂语也被沈荣华的凶狠吓怕了,以为主子要罚她,连忙跪下了。沈荣华跟她低语了几句,她连连点头,刚要再问,就听门口有小丫头叫她,赶紧出去了。

“臣无话可说,臣要休妻,请皇上恩准。”沈逊低头垂脸,心中恨痛至极。

两年后,林闻高中状元,才十六岁,自前朝起,他是最年轻的状元郎。沉寂了两年,林闻又一次名扬天下,连与他断义的师傅都为他抚掌喝彩。

金嬷嬷的身体,确切地说是尸体还站着,两只胳膊还在动。可她的脖子早已血流如注,脑袋已经耷拉下来,和身体只靠一层皮连接了。

“别听她废话,上——”孙婆子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见沈荣华已无路可退,她阴笑着从棉裤里抽出一根二尺长的木棍,抡起来冲沈荣华打去。

“我是三十年前跟父母乡亲逃荒到苍狼山,见这里有大片土地没人种,又没人收苛捐杂税,就在这落了户。这些年也开了上千亩地,攒下了几万担粮食,不愁吃喝了,就不知当官是啥样的,我听老人们说最大的官是万户侯。”

“听说昨晚祖母罚我父亲、万姨娘、四妹、四弟和七妹跪雪地了,结果万姨娘、四妹、四弟和七妹都病了,还好我父亲有祖父保佑,才逃过一劫。马上快过年了,我要是再跪雪地冻病了,不是平添晦气吗?知道的会说祖母对晚辈教养严格,不知道的肯定要说祖母不慈,不知会传出什么闲话呢?”

沈家上下都说大太太精明能干,把沈家打理得井井有条,而且她还贤名在外。不管背地里捞了多少好处,心思有多么阴险狠毒,表面上保证让人揪不住大错儿。

“用谁也不能白用,这也是为人处事的规矩。”沈荣华拣出十颗金豆子,递给雁鸣和鹂语一人五颗,又拿出两对银锞子,说:“一人五颗金豆子,算是我替父亲赏给你们的,雁鸣、鹂语,给两位嬷嬷送过去。听说江嬷嬷的长孙中了童生,这对状元及第的银锞子是我送给他的。杨嬷嬷家的四姑娘也大了,这对喜雀登梅的银锞子就留着给她添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两位嬷嬷千万别跟我客气。”

吉祥堂的下人都怕沈老太太发脾气,老封君气性本来就大,伺候得一点不顺心就会被打骂,甚至发卖,何况她在气头上。沈老太太只要一哭,众人就都把心放到了肚子里,她哭时满心想的都是自己的委屈,就没有心力发脾气了。

宝书抖掉一身寒气,进来给沈恺和沈荣华施礼,回道:“姨娘说她五体投地跪冰渣上叩谢老爷和姑娘,礼轻情义重,难得有人惦记着她。”

“谁说不是呢?要不怎么说宁远伯府的人阴损、不能结交呢。”

萧冲听到这话,好像有仇人追赶他一样,连滚带爬,转眼间就没影儿了。在场的人都被这突发急转的情况惊呆了,目光在沈荣华乘坐的马车上游移。

萧冲见车内只有两个丫头,知道自己劫错了车,冒了很大的险,却没见最得沈阁老喜爱的孙女。他气得呲牙咧嘴,一手一个抓住雁鸣和鹂语,把她们丢出了车。还叫嚷着说沈荣华要是还不出来,他就在这儿把雁鸣鹂语奸了。

“不知道怎么说就别说了,二老爷知道我委屈就行。”

据沈荣华所知,除了京城的染枫阁,水姨娘在津州和江东都有产业。一个有大把银子傍身,根本不需要男人养活的女人为什么要给人做外室?难道水姨娘看上了沈恺的皮相、倾慕他的才气?想养个面首,这个理由非一般的牵强。

听说她要给沈臻静做陪嫁,水姨娘买通了宋嬷嬷,由宋嬷嬷经手给沈荣华送来了几套衣服,还有一封信。衣服里藏有金丝银片、金银叶子和金银锞子,有百两之多。这些散碎金银藏得很隐秘,水姨娘在信里教了她拆开的方法,并嘱咐了一堆话。当时,她悲喜交加,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惦记她,还是她恨过的人。

“口谕传到,老身告退。”掌事嬷嬷转身往外走,太监宫人也都跟着出去了。

“奴婢听宝兴说,在战场上,连四公子是圣勇大长公主的前锋副将。实际上连四公子是她的关门弟子,没正式拜师的那一种,可情分比祖孙还要好一些。宝兴还说二老爷去见大长公主肯定讨不到便宜,说不定会弄得象四老爷一样。”雁鸣边说边看沈荣华的脸色,也暗暗为沈恺捏了一把白毛汗。

“你、你给我住嘴。”沈慷认为沈荣华和沈恺一唱一和,气得直哆嗦,这对父女今日的表现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尤其是沈荣华,想必是有大长公主撑腰才敢如此放肆。他想拿出沈家当家人的气势责骂他们一番,又怕震慑不住,只好作罢。

沈荣华看着那只大大的竹筐,很犹豫。这种用整根竹子编成的竹筐很重,尤其受了潮,一只筐少说也有二十多斤重。前世,她被关在庄子里干粗活,常背这种筐,压得腰酸背痛。现在让她抬这种筐,她还真担心自己抬不起来。

“得到消息就慌慌张张跑来,让别人看到,会怎么想?”沈荣华低声训斥鹂语,顿了顿,又说:“你去叫周嬷嬷,回来在门口守着,雁鸣进来说话。”

“这是大伯对你说的吧?”沈荣华已猜到沈慷和沈老太太的安排,不让她受委屈才怪,“只是我年龄还小,连四公子会同意纳我为妾吗?连家会答应吗?”

宋嬷嬷设圈套不成,反而栽了个大跟斗,还不敢跟沈老太太告状。沈逊在世时,府里的下人都知道二姑娘尊贵聪慧、举止端庄、言谈得体、对人也和气。而府里其他几位姑娘却说二姑娘精明刁钻、牙尖嘴利、善于伪装。看来其他几位姑娘对二姑娘很了解,二姑娘轻易不揭下画皮,一揭下来,她就中招了。

她不相信母亲会与人通奸,也不相信弟弟是野种,可他们都被处死了。无论前生今世,沈恺都没为母亲弟弟鸣过冤屈,也没有给她一个交待。事情迟早会水落石出,她此时不想面对沈恺,觉得无话可说,也不想听他说,没有意义。

“后天是沈阁老的百日大祭,主子该送份礼套套近乎。”诙谐的声音自房顶传来,“依属下愚见,不如让虫七出手,把这女人割头剜心,送去沈家。”

“他们住在前院的门房里,听说跳进冰水中救姑娘的人被冻病了。”雁鸣嘟囔着说:“都是宋嬷嬷安排的,老太太不让李嬷嬷管事了,那些人不受屈才怪。”

她重生了,她接受了这个现实,即悲且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