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义同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点点头:“你先去吧,快点……”

开始只是交杯换盏地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着,很快,一瓶“人头马”就喝光了。赵义同惊奇地发现:这瓶“人头马”姬红大概喝了有三分之二!而且她喝酒总是不吃菜,干喝!

是赵市长手中的资源太丰富了,还是被玩弄者索取的东西太少了,人民的权力和人民的资财就这样被掌管者拿到传统的肮脏之处来交易,其实,交易的最大获益者。在此间是隐在背后的第三个人。

赵义同虽然玩弄过不少女性,像姬红这样年仅对岁的姑娘,而且第一次在男人面前赤裸全身,特别是他看到怀中的她像一尊横卧的、洁白无暇的女神,顿觉得老天爷真是人间的造物主,竟造出如此美妙绝伦的胴体,这简直是人世间的绝代佳人、是传说中的仙女……一边抱着、一边欣赏着;同时也在思索着今夜要如何一步一步地玩弄这朵鲜花,绝不能轻易地与她发生关系,到完事后再玩弄她就已经像吸足了海洛因一样,再去吸吗啡、鸦片,就没有那种极度亢奋、极度神往的幻觉了,就好像先食美味佳肴,后食粗饭淡菜一样,就没有那种美味无穷的感觉了……想到这里,他把怀中全裸的姬红轻轻放进清澈透底的鸳鸯池里。此刻的他,并不急于下池与她同浴,而是从旁边搬过来一把舒适的钢架丝绸躺椅放在浴池边,仔细地观察、欣赏着这鱼美人儿般的姑娘在水中的游动。

当年也高喊过“为人民服务”的人,如今更热衷享受特种服务“。二

杨倩想,自己好不容易傍上这个有权。有钱、有势的“财神爷”,绝不能让他“溜”了。这时,杨倩翻来覆去地寻找赵义同与她逐渐冷淡的原因。有一天晚上,杨倩浴毕,对着镜子梳理头发。突然,她发现镜子里的女人已经不是如花似玉了。此时此刻的杨倩明白了赵义同逐渐与她冷淡的原因了。人们常说,“三十徐娘半老,四十糟糠婆”。我不就已经称得上是“糟糠婆”了吗?

赵义同当时就觉得那一万元对他来讲简直是个“天文数字”,上哪给他弄去!所以,没等他弟弟把话说完,赵义同很不高兴地说:‘你哥哥论官位确实不小,但论钱确实没有!你向我借这么多钱,是不是诚心难为我?“

金钱和美女是“官僚”战场上的原子弹,很少有人不被“它们”弄得“畸型”,心性变态,灵魂扭曲。

那位傅先生有些坐不住了,他的表情告诉大家:你们南郡化向来一分钱掰成两半儿花,竟敢跟我在舞厅里斗富?斗钱呢!没门儿!于是,他一狠心,几乎把兜里所有的钞票都掏了出来,他花两万元也点了一首《南泥湾》,不过他点的是美倩。价钱比燕娜高出一倍!

于是,大家把目光都集中在赵义同身上,一致鼓掌表示赞同这一建议。赵义同平时不苟言笑,公正地说,他并没什么架子,也喜欢参加各种聚会。不管是他的上级,还是他的下属,只要他能脱开身一般活动他都参加。今天也不例外。从这次“海鲜宴”开始,他月乎没怎么说话,但也时不时地插上一两句笑话。至于对何世平刚才胡诌的那几句顺口溜他未加以评论,只是善意地笑了笑。此刻他正全神贯注地观看楼顶平台上那些穿着“三点式”比基尼泳装的艳女们,她们正在轻音乐中做着各种展示性感的“舞蹈”表演。在几名艳女中,他的两眼一直直勾勾地盯着一名穿着一身黑色泳装,身材苗条、皮肤洁白的女人。凭赵义同一贯玩弄女人的经验判断,她约有30岁左右。在这群艳女中,她的年龄大概是最大的一个,但她的“舞蹈”动作却是最性感、最吸引人的。只见她那洁白的胴体穿上黑色泳装,犹如一条黑白相间、反差很大的黑花蛇,通过不断变换的各种姿势,她向正在喝酒、行乐的这群高级食客们展示着她的全部性感部位。

赵义同下车后,被一个女郎搀扶着走进三楼的一套高级套间。这套房间虽说比较高级,设备也比较齐全,但比起赵义同别墅里的房间却逊色得多,但赵义同对这套房间的优劣似乎并不在意,他注重的是这房间里的女人。

他看醉了。

姬红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脏在加快跳动,她不知道今天的“服务”内容到底是啥?她没有问,也不敢问。因为杨倩有言在先:“我能给你搭这个‘桥’,也能给你把这个‘桥’拆了。”拆“桥”意味什么?别的她不懂,这个她明白:她的饭碗说让杨倩给砸了就砸了,其实这倒是小事,弄不好,她在省城无论如何是混不下去了。通过这几个月的观察、了解二她觉得杨倩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光顾“野猫”啤酒屋的人,不管是地痞、流氓,都惧怕她几分。有一次,有两个喝得醉醺醺的自称是南郡某“物业管理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的人,喝了酒,玩了“三陪小姐”却说没带“长城信用卡”,兜里没有钱,还声言:一天后给送来。杨倩说什么也不干。那两个“董事长”见软的不行,就来硬的,说着从兜里掏出两把三棱刮刀,“噌”地一声c在桌面上,声严色厉地说:“女老板,今天我们哥儿俩到你这小屋里喝两吓啤酒、玩玩小姐,那是我们哥们儿瞧得起你,别不识抬举!你看,这两把刀是哥们儿的祖传宝刀,杀人不见血;剁铁如泥,削发不留茬儿,能值一万块!怎么样?老板娘?我们哥儿俩把这两把刀放在你这儿作个抵押,二天不取,就归你啦!”这两人以为这一下把杨倩给镇住了呢,说完,用手指并拢,向杨倩递了个飞吻,转身就要往外走。

赵义同看了这份材料后禁不住全身一阵抽搐,心脏狂跳不止,额头直冒虚汗,这些症状提醒他:血压已经大幅度升高,如不立即控制,即有生命危险。于是,他打开抽屉,拿出一盒德国产的防止动脉堵塞和心肌梗的药片“依那普利”速效降压片和一盒日本产的“合心爽”,各拿出二片最大药量服下去,20分钟后,自觉症状感到有些减轻。于是,他瘫软地一p股坐到沙发上,从茶几上拿了一支香烟点燃,随着缕缕飘荡的白色烟雾,他慢慢地估算着自己近年来侵吞。挥霍公款公物的总额。他吐出一个又一个的烟圈儿,粗略估算的结果是:至少贪污人民币25万元、美元2万元,挪用公款5千多万元人民币,供其弟赵xx、姘妇赵xx进行营利活动,造成的经济损失至少在1300多万元以上!如果将他受贿的香港刘xx等人的金表价值在18万元人民币以上和其他人给的贿赂款合计在内,其数字简直得以天文数字计算了!昭陵新兴公司的非法集资案的主犯王斌、姚静漪等人所贪污、受贿的公款,如果与他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赵义同明白:如果按照现行的刑法定罪量刑,他可以定7个罪、枪毙10次都有富余!何况他的生活已经奢糜到了令人切齿。唾弃的程度!

因为赵义同坐在席上,大家多少都有些拘谨,时时都得考虑自己说话时的分寸和首长“接受”的程度,所以,赵义同“退席”后,宴会进入了一个更加轻松、自由的阶段。

一路没有下车的赵义同,此刻从车内缓缓下来,抖了抖身上穿的那件从意大利进口的黑色平绒风衣,又整理了一下那条暗紫色领带,走到公路旁的一个水泥护桩旁,坐在上面往山下眺望。

李佩习惯地眨了眨眼,c着浓重的川音说:“我也不知道噢,按理说,他们应该先通知赵义同嘛,他是市委副书记常务副市长,别人忘了通知,绝对不可能把他给忘了嘛。”经他这一提醒,李佩也仔细地扫了一眼在座的各位常委。他发现赵义同到现在还没有到,心中也感到有些蹊跷,因为赵义同每次开会几乎都是提前十分钟到场,特别是开常委会,有时来的更早一些。如果因特殊情况晚来,或是参加不了,他都亲自跟办公室秘书处打招呼或向书记请假。今天赵义同这是怎么啦?为什么既不打招呼,又不请假呢?莫非他病了?莫非他有更重要的事脱不开身?莫非他出车祸了?莫非……李佩对赵义同迟迟不来开会作了种种推测,他几乎各种情况都设想到了,唯一没想到的是,此刻的赵义同已饮弹身亡,暴尸荒野……但不管怎样,今天的常委会还得照常开,因为需要研究的事太多了,不能因为他一人末到而拖延会议。于是,他小声对身边那位市领导说:“你立即到办公室找值班的同志了解一下情况,如果情况不明,让他们在一小时之内必须将赵义同末到会的原因查清、告诉我。如果找到了赵义同,让他亲自打电话向我报告情况……”

在这次长谈中,她俩互道了姓名、籍贯和在南郡谋职的情况。林芳芳从这次谈话中,详细了解到了这位女歌手的身世和目前的处境:

女歌手面对亲妹妹似的林芳芳,将自己的一切毫不隐瞒地告诉了她:她叫赵丽红,是哈尔滨市人。

高中毕业后的她没有考上大学,也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在哈尔滨找个工作并不难,难的是她认为许多工作不适合她于,于是她开始在市区内游荡。赵丽红的父母原来都是中学教师,母亲在她16岁时得肺癌死了;父亲退休后另找了一个老伴儿。所以,对赵丽红的生活、工作乃至婚姻、爱情等等,他从来不过问,也过问不了。因为赵丽红对她继母很讨厌,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厌烦那个老太婆。自从父亲再婚后,她几乎没跟那个老太婆说过几句话。赵丽红在一本杂志上曾经读过西方国家有关单身女人生活的详细报道和描述。她认为,“快乐的单身女人”比那些“决乐的单身汉”还“快乐”,这些女人可以无拘无束,既不受男人的制约,又不遭女人的忌妒;既不看公婆的脸色,又不受家庭的累赘;要多自由,就有多自由。她很少回家,整日在街上游荡。

猎狗的本性是将捕获的“猎物”交给主人。

赵丽红在哈尔滨结识了f省某销售公司驻哈市“总经理”胡侃。胡侃凭他三寸不烂之舌,竟博得了年轻美貌的赵丽红的芳心,赵丽红也竟然稚嫩地将自己的贞洁拱手相送……

高中毕业三个月后,她把毕业时父亲塞给她的叫她复读高中的三千元钱花得一干二净。这期间,她在社会上结识了一些哥们儿、姐儿们。在这些哥们儿中,与她关系最密切的有两个人。一个叫胡侃,此人白白净净,一派书生打扮,说话也文绉绉的,大约有四十岁左右。她与他是在一家歌舞厅认识的。他告诉她:他是南郡某销售公司驻哈尔滨市的总代理。由于自己的性格孤僻和清高,一般女孩子他都看不起。所以,至今还是单身一人。赵丽红结识胡侃后,胡几次带她出入富丽堂皇的歌厅、饭店,住高级旅馆,颇具一副大款派头。有一次,胡在吃完夜宵后,一次就甩给她500元钱,出手之大方,令赵丽红另眼相看。她觉得自己很“幸运”,危难之中结识了这么好的一个男人。心想,还是南郡人爽快大方,不像有些哈尔滨、佳木斯等地的东北人,不讲感情、只认钱。

就这样,赵丽红与胡侃相识、“相爱”了。

一个星期后的一个夜晚,哈尔滨下了一场瓢泼似的大雨,雨后城区的空气清爽宜人,带有水气的风轻轻地吹拂着路边绿化树,夜丁香散发出的香味使她精神兴奋。此刻的她十分渴望过上一次痛痛快侠的夜生活。

哈尔滨的夜生活,虽比不上南郡、上海、广州等地,但总的来说还是很丰富的。街上人头攒动,卖晚报的、卖水果的、卖汽水饮料和卖小吃的小贩们的吆喝声以及街上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混成一片,构成这个工业城市特有的夜景。她毫无目的的、溜溜达达地沿着一条大街往前走着。就在这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一句、像书生似的细细的男人的高声呼唤:“赵小姐,你慢点走!”

赵丽红回头一看,原来是她前几天刚认识的、从南郡来的那个胡侃在叫她。她见了他,既高兴又有些嗔怒:‘哎哟,是你呀?今晚上你上哪去了?我怎么连着打几次电话,你们单位的人都说没有你这么个人呀?你是不是在骗我?“胡侃说:”哎呀呀,我的赵小姐,咱俩萍水相逢,你不欠我的,我也不欠你的,我干嘛要骗你呀?我想,你大概把电话号码记错了。你拨的是我给你的号码吗?“赵丽红:”是呀,没错,我连着拨了两遍呢。“说着,她把胡侃写给她的电话号码又复述了一遍。

胡侃听了后,狡黠地笑了一下,说:“咳,我的赵小姐,您拨错了一个数码,怪不得人家说没我这个人呢。”说着,他煞有介事地又重新给赵丽红留了个电话号码其实,这还是个假的,然后,笑嘻嘻地说:“咳,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是常驻哈市的商业代表,一天列晚在这个城市瞎忙。我在‘办事处’雇的那些人多数都不知道我一天到晚干什么,我的业务实在是太忙。不瞒你说,你就是把电话拨对了,也未必能找到我。我每天出去的时候,都跟我手下的人交待:凡是我未让他们联系的人要找我,都推辞说我不在,或者说这个单位没这个人。这样做,是为了集中精力搞好业务。不过,刚才你给我打的电话确实拨错了。这跟我刚说的没任何关系……这样吧,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以后我多跟你联系,或干脆我每天晚上8点钟准时在‘樱花公园’等你……”

赵丽红似信非信、似明非明地点了点头。心想,也是人家跟我萍水相逢,干嘛把一切都告诉我呀?我怀疑人家,人家说不定还怀疑我呢。想到这里,赵丽红的心里似乎取得了“平衡”,于是笑着说:“我只不过随便问问,你也不要过于认真。其实,咱俩只不过是刚见过两次面的新朋友,以后互相了解,来日方长。”“那么说,你不生我气啦?”

赵丽红点了点头。

“自从我到哈市后,从来没密切接触过任何一个女人,更没有遇见像你这样有文化、气质好的女孩子。说心里话,我为跟你交朋友……不瞒你说,我把今天晚上要谈判的业务都推了,是专门陪你来玩的。不知赵小姐是否肯赏脸?”胡侃说着,不容赵丽红表态,伸手挽住了赵丽红的胳膊,在路边拦了一辆红色桑塔那出租车,拉开车门,将赵丽红让了进去。

红色桑塔那在宽阔的柏油马路上奔驰着,约20分钟后,在一座装饰得十分华丽的饭店门前停下。胡侃付了司机一张百元大钞,示意不必找零,然后领着赵丽红朝饭店的前厅走去。

饭店前厅灯光辉煌,在五彩灯光的照耀下,正处青春发育旺盛期的赵丽红显得越发艳丽漂亮,只见她修长、苗条的身材,加上那身粉红底白花丝绸连衣裙和脚蹬的那双乳白色高跟鞋,更加楚楚动人……

胡侃贪婪地看了一眼赵丽红,心中禁不住赞叹道:这姑娘真美啊!人们都说“新疆的葡萄,内蒙的马,哈尔滨的姑娘美如花。”似乎今夜他才真正领略这句谚语的含义……

赵丽红今晚之所以打扮得如此花枝招展,主要是想让胡侃欣赏她的姿容。因为前几天她见到胡侃时给她总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她觉得这个人说话文明,举止落落大方,似有一种年轻学者的风度。

“小红,今晚上我要陪你玩个够。一会儿咱们先吃饭,然后跳舞,‘ok’。明天,我还要请你坐车到江边去玩……”

上了二楼的包间后,他们走进了一个灯光昏暗的酒巴间。

胡侃要了一份法国炸牛排、一份清蒸古巴牛蛙和一盘沙拉,一瓶法国白兰地葡萄酒。

赵丽红有生以来第一次吃“洋餐”,很不习惯,甚至连刀叉怎么用,白绸餐巾如何戴等等,她都不会。而且她总觉得“洋餐”这玩艺没有炸烂。她吃了两口那还带有血渍的牛排,恶心得差点吐了出来。幸亏胡侃及时地往她嘴里送了两片苹果沙拉,才未出洋相。

很会来事的胡侃,不失时机地给她介绍、讲解这半生不熟的法国牛排营养价值如何如何高,这古巴牛蛙的蛋白质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