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君棠丫头。”别君棠抢第一个进屋。

一进到里面,昨夜煽情的一幕幕一下子全窜入脑海里,害她一早便羞红脸,现在的她不是不顾一切的十七岁年轻丫头,而是一个未婚妈妈,却还是……

“什么?”范景棠出声问。

白天她是手执教鞭的老处女,

拭净那一脸的泪痕后,他一把拉起她,为她拉上外套的拉链,短暂的十指交握中有他未说出口的爱情。他将手电筒递给她,在她面前重新蹲下,“上来,福婶在等我们吃饭。”

“嗯……”伏上他的肩,她侧着脸贴上他汗湿的背,眼泪无声落下。

归去的路上,手电筒光束渐趋微弱,潜伏压抑的感情反而鲜明起来。

无法舍弃的,从前不行现在更不行。

错的是当初以为的潇洒,让心孤单了十个年头。

手电筒的光亮告罄,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怎么办?”她担心的问。

“没关系,眼睛会适应黑暗,我会小心走,不会把你摔下的。”

心头一暖,她的唇在他背上落下无声一吻。

一长段的无语后——

“棠……”

“嗯?”

她幽幽的问:“生我的气吗?”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说要分手。”

“是啊,我是生气,曾经气得巴不得将你痛打一顿。”他顿了半晌,“但是我更心伤,你伤我真重,我宁可你一刀解决我的生命。”

他的真情告白让别恩渲愣得说不出话来,艰涩的沉默着。

“呵。”他突然轻笑。

“对不起。”她总是欠思虑,以为做的都是对的。

他摇摇头,“我要的不是你的道歉。”

“那我该怎么做……”她哽咽着。才能弥补你所受的伤?

范景棠停下脚步,侧过脸,眼神与她短暂交会,“回到我身边,重新属于我一个人。”语落,他继续跨步迈往回程的路。

回到我身边,重新属于我一个人。话语回荡在耳边,听来多诱人,但是犹豫又浮现。

“我……”她该怎么回答呢?

“渲,先不要回答我,不管你要说的是拒绝还是答应,都不要现在告诉我,我怕我承受不住。”

黑暗中的相依扶,让彼此都有退一步思考的空间,谁也不会难堪、心伤。

小木屋的灯光在眼前透着温暖,他一步一步的往前迈进。他暗自发誓,就像今晚一样,他也要这样夺回原本该属于他的女人,那个任性刁钻却又娇俏得令人不舍的纵火犯,点燃他心中的火焰。

“少爷,”福伯跟福婶在木屋前千盼万盼,总算盼到人平安归来。

一行人陆续进屋,范景棠将别恩渲安置在沙发上,随即脱下她的鞋探看她的双脚,鞋子上的带子历经长时间行走磨破她的脚,左脚的脚踝有明显的淤肿,他以拇指略微按压。

“疼……”她低呼。

范景棠眉头习惯性的蹙紧,“福伯,恩渲的脚踝扭伤了,这里有没有……”

话未竟,福伯已经抢话,“屋后苗圃有一些土生草药,我马上去拔。”他转头对老伴吩咐,“回去把捣罐拿过来。”

“好。”两个淳朴老夫妇赶紧分头张罗去。

别恩渲像公主似的坐在沙发,双脚被搁在范景棠腿上,双手交握得手指泛白,他蹲跪在她面前,眼神讳莫如深。

她不经意的抬头,瞧见满头的汗濡湿他的发,双手不自觉探去,抚上那张俊逸的脸。

汗已凉透,双手的悸动依旧,不知是心里的呼唤还是那眼神的牵引,叫人无端想靠近,她阖上双眸,凑上前给他一记冰凉的吻。

轻轻碰触后,一只手掌倏地扶上她的颈后,另一掌则托在她颚下,阻止妄想撤退的唇,那是一记炙烫人心的封吻,封住他的心、她的爱。

挣开那如火般的吻后,她头倚靠在他的颈窝,双手无力的披挂在他两侧肩上,连福伯再出现他都不准她离开须臾。

“少爷。”

“福伯,你把东西放着,我们没事,你跟福婶回去休息吧!”

“那好吧,如果有什么事情,少爷再唤我一声。”

“谢谢。”

脚步声离去后是再度的寂静,他豁然站起身对她伸出大掌。

她仰头看他,“去哪?”

“去洗澡,要不要来?”

好熟悉的话,他曾这样问过她,那时她迫不及待的把手搭了上去,然而现在她却犹豫了。

只是他没让她考虑太久,揽身抱起她便往浴室走去。

“你洗澡拉我来做什么?”她抗拒着。

“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