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啊”地一声站起来,手中竹签应声落地。

原来是英雄救美,晴天尖着嘴笑,心想,好老土。

晴天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你这个尹家二少爷真是冷漠到连自家瓷窑的事,也不关心啊。她老实地答道:“练泥工。”

“嘶——”

“薛仁贵迷途不知返,王宝钏苦等续前缘。”尹夫人轻声读出签文,心下明了几分:“姑娘可是为情所困?”

“2号、4号和7号玩家的背景资料正在进一步核实中,估计再过半个小时,才能传送过来。”

“吱”地一声,后门打开,相膳走出来。

“昨晚的事,发生得很突然,也很凑巧,那时我正在厨房烧些不用的旧东西,没听见叩门声,所以,才会闹那么大。”这样说,会不会很牵强?

晴天板起脸,埋怨道:“我快被你害惨了!”

晴天满脸失望,从被铺上坐起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找出真凶这条路子就算行不通了?”

她很安静,是一个几乎不玩的女人。她只有两个要好的朋友,平时也仅限于电话联系多一些,连相约外出逛街都很少。她没什么爱好,不好运动,不好k歌,不好跳舞,不好交际,有了闲睱时间,就是窝在家里,或者回家陪陪父母说说话。你和她说话,她是一个很好的听众,因为她总是会说“没关系”或者“会好的”,可是你要问她的意见,她就会说“听你的”或者“随便”。

尹子陌保持着促狭的眼神,向晴天走近。直到近得不能再近,他再次开口。这次,晴天听了个清清楚楚。

沈春娘泪眼汪汪,喃喃吐出两个字:“多谢。”

“不喝了。”明邦打个水嗝。

晴天打算强硬到底,把头偏向一边:“小鱼没有说话!”

晴天下意识地转身去看,毫无预警地对上一双黑色眼眸。

“身无长处”!

饭庄虽稍显破旧,门槛、窗棂的红漆脱落近半,布招上也满是油污,但是门面不小,足有一般饭庄的两个大小。晴天走进饭庄,对伙计说要一份狮子头,打包带走。伙计要晴天稍等,便进后厨忙碌。

晴天突然的变脸令明邦一怔:“乐姑娘何出此言?”

旧布换新布?晴天停下脚步。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姑娘,站在锦绣丝绸店内,与老板周锦荣交谈。

可是,这三种反应,乐若安都不占,他对这个“愛”字的出现,没有表现出一点儿兴趣。当然,如果乐若安今晚的表现全是伪装,那晴天只能感慨,他实在是太聪明了,自己败在他手下,心服口服。

沈春娘一字一顿:“我是反悔了,但是,我也不是女魔头!”

妇人将手中短襦扔与几人,以教训小孩的口吻说道:“别再打闹了知不知道?打架多不好!还有——”她一指晴天怀里的李文忠:“让这个小儿先瞧病。”

气急的乐笠翁见始作俑者还在说些不着调儿的话,拿起手中戒尺,向乐若安肩头打去,边打边骂:“不长进的东西,让你干完再吃饭,你就敷衍了事!都闹出人命了,还不知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我乐笠翁今天就是断子绝孙,也要把你小子给打死!”

私塾并不大,甚至没有大门,只有一落简单的阳雕影壁作为遮挡。绕过影壁,私塾尽收眼底,三柱两间,稀稀拉拉坐着二十多个黄口小儿,跟着一个白发老者摇头晃脑地念《神童诗》。

“怎么了?”anne没有放慢脚步,随口问道。

“有没有第三种情况,玩家自杀?”乐乐突发奇想。虽然她认为不太可能,万里挑一的参赛资格,谁会选择主动放弃?

晴天仔细想过,金手指所言,要求她改变尹子陌的三个缺点——毒舌、冷漠和逃避责任。毒舌应该是表象,冷漠和逃避责任才是内心,所以,她打算逐个击破,先易后难,由表及里,拿“毒舌”作为突破口。

何谓“毒舌”?简单地说,就是嘴巴恶毒,说出的话,不招人待见。毒舌有很多种表现形式,有的属于“哪壶不开提哪壶”,有的属于“伤口上撒盐”,有的属于冷嘲热讽,有的属于哗众取宠。尹子陌这四种全不属于,他属于赤果果地恶语相向,完全不顾及对方的感受。

所以,改变计划第一步——动之以情。要让他体会到万物有情的道理,令他心存善念,他自然就会“嘴下留情”。

“相公,今日阳光甚好,陪晴天出去走走可好?”晴天双手绞着一方锦帕,卖萌撒娇。

尹子陌悠闲地躺在庭院的藤椅上吃果干,吐出一个果核:“不去。”

“……晒太阳,对相公的身子有好处。”

“不去。”

“……散步,对相公的身子有好处。”

“不去。”

“……观景赏物,对相公的身子有好处。”

“不去。”

……

晴天气结,软的不行,来硬的!

“你到底去不去?!”晴天吼道。

尹子陌抬头看她一眼:“不去。”

……软硬不吃,呜呜reads;狐尾女提刑。

“相公,我从娘家陪嫁来的耳坠子不见了,那是娘亲留下唯一的嫁妆,呜呜,相公陪我出去找找吧。”晴天生生挤出一滴眼泪,巴巴地看着尹子陌。

……“好。”

尹子陌手中抓一把果干,闲庭信步,边走边吃。

“相公,你看空中的日头,是不是好温暖?”晴天指向刺眼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