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脑海中突然闪出了这样的八个字。“哼。”他冷笑一声,细细吹开杯边的茶叶,呷了一小口。

“哼。”冰凝雪看都不看面前染血的人影,拿着那颗染血的头颅,轻念咒语,头颅竟化为自己的模样,她抬手扔给梦琉璃,声音那般不经意,“拿出去告诉朔绫将军,妖后已伏诛,公主不便见外人,请他进来收拾残局。”

一切,如预先设定好了一样,朝着无可挽回的结局发展,顺理成章。魔王不顾众多大臣的反对,强令太子从水族撤兵,从此和佳人芙蓉帐暖,常伴春宵。而那令水族一时偏安的妖娆女子,竟有一个如此纯洁的名字——冰凝雪。

如今,早已恩怨断尽,此生无缘。只是今后的路,还得一个人走完。

他闭目趴于床上,听门前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平道长端起着茶杯,在手中把玩着,“今日你且凭心而论,为师待你如何?”不知为何,平道长此时抬头盯着青弗的眼睛,脸色越发越凝重了。

那些创世之神的传说,那些跨越千年的等待,原本并没有人去论及它们的真假,只是在那一个月色明媚的夜晚,堪称世外桃源的尘夜谷,等来了命中注定的魔星。

“你倒是很识相,可比那凌儿强多了。”

“王儿觉得呢?”,东莱王的嘴里吐出了这样的几个字,仿佛是被这些国务折磨的身心疲惫,他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双目紧闭,身边的丫鬟琴香轻柔地捏着他的肩膀。

她满腹狐疑地接过道长手中的签,在他的示意下看了下去。

从初春细雨说道冰封三尺,从亭亭少女说到凤冠霞帔,说到父亲母亲,圣女一脉,再到水流觞,水若依。她突然想起,自从那日水若依持剑而出,便再也没有见过他,想想,也有好几个月了。

“哈哈哈……”鬼魅的笑声在王后寝g中回响,她就那样兀自笑着。

“哦?”幽无影推开身侧的女子,抬手示意她们下去,女子欠身行礼,便垂首退下,他站起身来,笑道,“真不知,你这是夸我,还是讽刺。”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白莲王后抬手抓住她的胳膊,目光流转,笑笑,摇摇头。

细碎的脚步叮叮咚咚跑下了竹楼,窗外飘起蒙蒙细雨,他抬手将一把纸伞从窗户扔下,她脚步顿住,抬头看了一眼窗户边的人影,径自绕过那掉落地上的纸伞,身影消失在如烟细雨中……

听得此话,骷髅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你可记住了,她是与我同g同源的海神。”

“哈哈哈……”黎析狂笑着,后退几步,回首一句,“若是她不动真气,倒还无恙,可是如今……”他的眼光冷冷,“你,知道怎么做。”

“你战不胜我,你一辈子也战不胜我。”黎析一步步走向重伤的天神,语气轻蔑,“三百年前如此,今日亦如此。”

没有人知道,凝滞在此间的身影,几百年后,将谱写这皓连城最为华美的一页。

“此卷,因何名汐?”

姐姐属于我

,但莫忘了,人心自私,终究自私耳!”

秦岚于永福g小憩之时,时空流转至月华大陆栖柠国王g。

翠竹清流银光漪,罗帏绣幕围香风,佳人玉阁轻曼舞,丝竹喑哑倩音凝。

那栖柠国,不似东莱温文尔雅,富庶一方,而是崇尚武力,以武为尊。其国君,名叶淮,生得剑眉浓目,虎臂熊腰,自小神力,能开强弓,倒拽九牛。**收有佳人无数,却迟迟不立正g,更不似东莱王膝下凉薄,他日日妻妾环绕,生得儿子二十七人,却多年未曾育有一女,直至年过三十,新入g的同族王妃方产下一女,深得大王欢心,亲自赐名叶水芙,孕有出水芙蓉之意,g中众人皆称芙蓉公主。那同族王妃因诞下一女,荣宠加身,三千宠爱,几欲立为正g。那芙蓉公主面容姣好,机灵聪慧,恍如神仙中人,出自凡尘而不染,举手投足俨然灵秀之风,却不幸长到七岁之时,有高人云游而至,栖柠王邀其观公主命格,高人见罢,哈哈大笑一声,叹一句,“有命无运,活不过十一。”此言一出,栖柠王大惊失色,铁了心,命令众g女侍卫携着公主前往东莱国蓉城安屏山闭关修行,传说那里世外仙山,风景秀丽,是众多仙人流连之地,安定祥和,清净无扰。栖柠王狠心送公主离开,之后便是十余年未曾一见。

此时栖柠王卧于美人身上,闭目养神之间,听得身侧有人来报,言说青弗大人经召入殿,现于殿外等候,他忽的坐起,挥手让身侧佳人退去,整了衣冠步至殿上,目光流转,望一眼殿下拜倒的男子,示意起身,徐徐道一句,“可办妥了?”

青弗垂首,“回大王,一切依计而行。”

栖柠王扬起后衫,坐于王座,嗤笑一声,“秦岚可是固执了,立誓不娶?”他转头,“本王育有二十七子,任它如何流转,也不会白白与了外人。”

“大王血脉绵延不绝,江山千秋万代。”青弗起身,拱手恭维。

“哈哈,”栖柠王轻笑一声,转头望于殿外,目光炯炯,也不看青弗一眼,只是风轻云淡一句,“如何,到了东莱十五年,事情没办成几样,东莱人的圆滑狡诈倒是学了不少。”转头,凌厉的目光倏地盯上青弗,一时间使得他有如芒刺在背。

青弗吃了一惊,头上冷汗频下,心知栖柠王所指平道长之事,忙跪倒,惭愧一句,“青弗学艺不j……”

“学艺不j?”栖柠王冷笑一声,随手抚上王座,目光凌厉,“紫苏所传空明眼,瞳术绝学之下,即便是神人,也难全身而退,”他站起身来,“你可是心存情义,故不力战?”

青弗心知紫苏密报已到,闭了闭眼睛,怆然一笑,垂首,只得承认,“青弗难忘过往十年师徒情谊,请大王责罚。”

“算了。”栖柠王看了他一眼,摆了摆手,长叹一声,“潜伏东莱,离间江安和东莱王关系,为我栖柠除去心腹大患,功高社稷,且自去领赏吧。”他转过身,伫立的g人为他扶起罗帷,步履从容,便向内g而去,临走之时,仿佛想起了什么,沉吟一番,向身侧g人问道,“水芙可是十八了?还在东莱安屏山?”

身侧g人答道,“芙蓉公主终日守在安屏山,不见外人。”

“哦。”栖柠王略微抬头,向着殿中的青弗道,“这段时日,你且护着芙蓉公主前往横琴江观战,若还有闪失,便不要再回来了。”

青弗听闻,忙垂眼答道,“诺。”,栖柠王迈步前去,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那丫头独守安屏,终日琴棋书画的,却也悠闲,栖柠以武为尊,我栖柠国唯一的公主,怎么说也得上战场上见识见识。”

青弗此时还想说些什么,见大王已经迈步内g,心里知道他的脾气,便也悻悻离去。只是那日,紫苏夫人突然自罗帷而出,眼里的神色,着实吓了他一跳。那紫苏夫人紫眸紫发,一眼望去,不像是月华人,其身份如何,立场如何,为何大王如此信服,此时在青弗的心里,打上了重重问号。也罢也罢,既是王令,便遵从而去吧!他起身迈步走出王g,脚步沉重,摇摇头,苦笑一番,圣意难测,果真是圣意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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