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敏有些不信,道:“你整日很忙吗,你们府里那多么下人,让他们去就是了。”

楚慎安等人进了一个大雅间,二十余人坐下还显得绰绰有余。众人脱了军服,显得自在了许多,高声谈笑,楚慎安也不为忤,也与他们笑骂着。楚铮与他们毕竟还不熟,只是在一旁微笑地看着。

楚天行松了口气,对楚天成道:“二弟,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楚名棠点点头道:“果然是他。他既是血影宗堂主,与那西域魔门必有往来。那你与龙陆两位先生可曾追上他了?”

方令信忙问道:“他与你铁先生相比如何?”

李长笑点头道:“五公子此言有理。宗主的意思也是不可放过一人,好在皇上面前有个交代。”

楚铮对陈振钟说道:“我们也走吧,父亲大人恐怕已经在门口等了。”

上了楼,徐景清已在门口等候,将楚铮迎进屋内,徐景清施礼道:“五公子这么晚前来,不知有何要事?”

柳轻如看了看窗外,不由道:“已经这么晚了,老爷和夫人也都休息了吧。”

楚名佐咳嗽一声,道:“属下略有耳闻。”

楚铮突然想起,这人身上服饰明显是京中普通官宦人家的下人所穿,心中灵光一闪,笑道:“不知这位老哥在京中哪位大人府上做事?”

禁卫军统领历来一直由皇室宗亲担任,赵无忌也是为数不多留在京城的皇亲之一,听楚名棠询问于他,忙躬身答道:“回太尉大人,众大臣上早朝之时,禁卫军通常都会加紧巡逻,梁大人一出事,禁卫军便关闭城门,并在城楼加强警戒,决无一人私自出城。”赵无忌额头冒汗,堂堂一个刑部尚书在街头被人杀了,他这个禁卫军统领怎么也脱不了干系,若是此案破了,他也只能外放到京外当个无职无权的宗亲,若破不了京城大牢里就要提前为自己预留位置了。

楚铮一笑道:“如今鹰堂中三大供奉也对孩儿印象颇佳,完全掌握鹰堂只是迟早之事,这事是急不来的,与其这段时间无所事事,还不如到禁卫军中去。”

武媚娘慵懒地说道:“姬师姑,你方才都说过了,今后三年媚娘不再受天魅门管束,那你还对媚娘发号施令做甚,要阻止媚娘也是这位中年大伯和小公子出言才是。”

方中诚道:“此事当真?他们两人才到京中没多久啊,怎么这么快就又要离京了?”

礼部侍郎楚名南望着梁上允的背影笑道:“应该没几人未到了吧,居然比太尉大人还晚来一步的官员待会我倒要见识一下,明日早朝上好好参他一本,老梁对他们恐怕也没什么好脸色看。”

吴安然一怔,很快便猜到楚铮的心思,暗赞徒儿心细,道:“为师倒无不可,就不知轻如是否愿意。”

赵敏正打得顺风顺水,心情舒畅,见楚铮又一拳击来,也不以为意,准备又如法炮制借势向后退去。却没想楚铮这一拳竟含有极大吸力,赵敏一个踉跄,直向楚铮怀里撞去,幸好楚铮对敌经验不丰,居然这时又一拳向她击来,赵敏正好借力向后飘去,但已经惊得花容失色。

吴安然道:”你放心,这‘媚惑众生’的心法既然是天下奇功,又岂止一个媚字决,只需她逆运心法,便可惑人心神,整个人便会变得平凡无奇,内功略差之人就算经过她身边都会视她为无物。”

楚铮也不阻拦,他也正想看看楚芳华这四人武功究竟如何,于是带着柳轻如等人退到一边。

楚铮淡淡说道:“起来吧。不过本堂主也有条件,给你兄长两年时间,两年内必须得到储君的信任,能侍候于储君左右,期间需要些什么帮忙的,尽可向本堂主提出。”

良久,楚铮咳嗽一声,道:“此事以后再议吧,过几天我到宫里去一趟,问问姑姑可有什么可用之人。”

楚铮微微一笑,自己所料果然没错,这几个女子从小在鹰堂前任堂主楚天成身边长大,身上也有几分骄纵之气,此番虽是奉命而来,但心里对自己未必就尊敬了,若不趁今日初次见面挫挫她们的锐气,以后她们更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楚铮道:“轻如姐,以后你不要叫师父吴先生了,也随我叫师父吧。”

楚夫人哼了一声道:“算了,进屋再说吧。”

楚天放冷哼一声:“秀荷侄女,你的心思老夫自然理会得。”

楚名棠此次前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呢?郭怀暗暗想道,若放在以前,以他们的交情,楚名棠来了京城已有两个多月,两人居然没有相互到对方府中来拜访,简直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可如今即使在朝堂上相见,两人也只是点点头而已。

楚铮跳了起来:“今天?你怎么不早说。”

火云驹看着楚铮背影,顿时觉得自己往后的生活暗无天日,不由得悲从心生。

楚铮没想到自己在王老侯爷面前表现好得过头了,他老人家不肯放他走了。楚夫人怕他住不习惯,还派人将柳轻如和紫娟、翠苓都送了过来,摆明了是要他长住了。

“不过,话虽如此,皇上一心想削弱楚家乃是不争的事实,”楚夫人笑道,“可你大伯也绝非易于之人,毅然楚氏宗主之位传给了夫君,挟南线大营与京城楚府遥相呼应,而家父借此也可名正言顺声援楚家,否则经过这些年,楚家虽不至于岌岌可危,但也定会势力大减。”

楚名棠将杯放下,道:“既然大伯如此说了,名棠想问一事。”

第二天,楚名棠一家用完早膳没多久,楚天成就来了。

楚铮一进门,就不由暗暗叫苦,只见楚夫人已阴着脸坐在厅内。

突然楚铮在一雅间门前站住,凝神听了听,猛然将门拉开。

楚名棠笑道:“先祖和镇远功曾立誓不将魔门武功外传,其中包括自己的后人,楚王两家从此也再没人修习魔门武功。这些秘辛夫人是王家长女,当然早就知道,本官则是几年前才听楚氏族人说过,却没想到过了百年,当年先祖是血影宗主,如今铮儿又拜先生为师,重新修习血影宗武功,这倒也并不违背先祖誓言。”

楚名棠看了看楚铮,想了想,终于说道:“铮儿,你认为该如何?”

楚原一窒:“都杀了?那可是近二千多人。”下意识又看了看刘启善。

楚令棠向楚铮看了一眼,心想郡主也太客气了,楚铮这小孩子能出什么力。他不韵武功,一直以为楚铮拜吴安然为师不过数年至多才入门而已,浑然不知这儿子一身武功已步入高手之列。

楚铮原本只想吓唬一下林风然,却没想到惹恼了赵琪,只好讪然退在一边不再说话。

不一会儿,身后的追兵就到了。楚铮从缝隙中看去,惊的目瞪口呆,竟有五六百人之多,为首那副将身旁还有一位老者,正是府里的高老总管。

原来吴安然在楚府中时间住长了,楚老夫人见他孤身一人,便将自己身边的丫环春盈拨来服侍他。日子一久,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吴安然犯了与张得利张管家一样的错误,稀里糊涂的将春盈给办了。可没多长时间,吴安然就有点后悔了,以前那服侍自己的春盈是多么温柔,说话都细声细气的,现在,府里敢对自己指鼻子就上脸的也就她了。

两年前,吴安然在官道上碰到几个南齐的白道高手,其中一人是昔日他手下的漏网之鱼,双方也用不讲什么场面话,动手就打。吴安然那时刚突破宗师境界,武功大进,一套“幻天掌”使得潇洒无比,把几个人打得狼狈不堪。不料路旁一个僧人突然跳进战圈,问吴安然使的是否为魔门功夫,若是他就要和另外几人一起降魔卫道了。吴安然无所谓,白道中不要脸他见多了。可等交上了手才发觉不妙,那僧人竟是他生平罕见的高手,招式虽不花哨,但一身内力浑厚无比,再加上那几个白道高手在一旁冷不丁来几下子,吴安然自忖决无胜算,只好转身就跑。

楚琳不明所以,跟着赵王进了御书房的内室。

楚铮抚摸着它,突然轻声说道“我记得你是她养的,在那小孩的记忆里,你叫雪玉吧。”

楚夫人轻轻坐了下来,望着楚铮平静地说道:“小五是我儿子,就算他以后变成疯子、傻子,他也始终是我儿子,我这做娘亲的会照料他一辈子的。”

原来楚铮坐在一旁独自吃着那一大串冰糖葫芦,没多久便吃腻了,到底还是年纪太小,对哥哥和他们朋友的谈话似懂非懂,不由无聊起来,突然看见假山边有只绿色小鸟,登时大感兴趣,走过去伸手便抓。小鸟却不给他面子,扑腾一下就飞到了假山顶上,小楚铮有点生气,在府中什么东西他不是想要就有,气鼓鼓地也爬了上去。

众人无不变色。自从刘禅一统称帝后,已经有十余年未见其出过手,没想到他的武功竟丝毫未曾搁下,较当年至少高出数倍。

楚名棠见楚铮脸色不善,不由得一怔,道:“铮儿,你姑姑已经到了?”

楚铮道:“是的,父亲。姑姑正在内屋与娘说话。”

楚名棠哦了一声,便向内屋走去。

楚铮突然想赵茗之事,忙道:“父亲,孩儿有事禀报。”

楚名棠边走边道:“就这说吧,为父还要去见你姑姑。”

楚铮连着几步赶到楚名棠面前,道:“父亲,此事极其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