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歌面若静水,不说话,却是将音宁手里的利剑夺回,转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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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硕挑高浓眉,墨黑的瞳孔在暗夜下变得更为阴沉,清冷的俊脸贸然间闪过读不懂的神色。

“我不是任何人的棋子!”烈炎凤眸一转,如一头蚀骨的豹子,嗜血的剪瞳狠绝一片。

她这才回神,冲着他轻轻笑起来,道“小婉晕迷这两日你也没怎么休息,不如回去小憩会儿吧,这里有我就成。”

“真真是相府出美人,纵观古今,怕也只有皇子妃才有沉鱼落雁之姿。”

这个男人是将来的皇,子民奠,后宫三千佳丽的君。

万事俱备的郑太后又岂能罢休?

站在堂前的喜婆笑微微的喝道,烈炎从聂硕脸上将淡漠的目光抽了回来,噙着盈盈身姿站定,聂硕的柔情还在耳边回荡,她却面无表情取代旧人变新人。

“可是小姐,万一王爷是真的喜欢您,而不是喜欢您的容貌,那可怎么办?”小婉担忧道。

可这天底下,究竟又有多少人能够奈何得了他?

他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胸膛,让她感受着里面那热血沸腾的心是为她一个人而动。

“没事的,都过去了。”烈炎拍着她的肩膀安慰,两人相互搀扶着就出了大牢。

“王……王爷……”她皱眉,他在她脖子上落下一个个烙印。她的双手瘫软在他手心,想要推开他,奈何自己的力气竟变得如此的娇弱。

“求王爷开恩,小婉乃是我十分珍重的亲人,求王爷开恩。”烈炎一急,朝着聂硕三拜,心下却在盘算着,如若此条路行不通,她就硬闯出去,即便知道自己身负重伤,功夫大不如前,她也要为小婉拼死一搏。

树梢的圆月悄然的藏进了云端,洒下的银光也在这时缓缓消散了,前面的下人掌着灯,为烈炎照亮了前方的路,经过一小会儿的行走,就将她带到了紫薇轩。

他道“没想到姑娘还有作曲奠赋。”随后,便坐在一旁石凳上。

聂硕微微一笑,侧过头,虽笑,眸中却是清冷“哦?那母后之意?”

柳毅皱眉,将头压低,道“臣说的不是臣的二女儿柳如月,而是…而是臣的四女儿,柳如尘!”

烈炎扶住她,笑道“淑妃娘娘一心为王爷,属下也觉着感动。”

她竟然赢过了王爷?还对王爷如此不敬?天~她的胆子也太大了吧?聂硕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在谁面前输过,现在不仅输给了一个毛头小子,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这顿饭,也怕是吃得愤怒。

半响,她突然起身,端起桌前的酒杯就朝着烈炎这边走来,嘴角虽未笑,但面容却十分和善,她道“上次匆匆一见,本妃还未来得及向烈副将敬酒,望烈副将海涵。”

烈炎道“你是让我去参加聂王府的家宴?”

若不是小婉急急忙忙跑来通风报信,他也不会如此焦急的赶来。听说二哥将师父打得惨不忍睹,浑身是伤,那种场面光是想着,聂城都觉得惶恐。

见小婉慌里慌张,烈炎忍不住笑起来。这丫头,不仅是她的情报员,还成了她的经纪人了。

她这回是来真的了,都五天了,聂硕对她惮度一天比一天冷,她若在不为自己争取,怕是往后真的就再无翻身之日。

不知为何,现在的他,只要能跟她呆在一起,就算一小会儿,他也会觉得心安。

“主子您对烈副将这般好,将来他一定会记着您的。”小莹裂开双唇,笑得如烟花绽放。

见聂城有些不爽,聂硕沉着脸,却又耐着性子看着他,道“聂远登基,你本该被册封为王,皇子乃皇帝的子嗣,可为何这些年,独独你还依然是皇子之位?就是因为郑太后无法治本王,只好将气出在你头上。”

响声顿时传遍华辖殿,传遍皇宫,传遍整个南岳国!

“既然是虚惊一场,那王爷还是看表演吧。”见众大臣纷纷陷入愕然,郑太后赶忙对着聂硕胁肩谄笑,想要缓和缓和场内的气氛。

聂城吐了吐舌头,在聂硕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却依然不得安生,像条蚯蚓似的在马车里动来动去,其余两人倒安静,如一尊活佛般静坐于此,倒是聂城把这份难得的安详给搅合了。

“所以哀家才愁呀~”郑太后摊开双手,急得焦头烂额,整个人看上去已经比前些日子消瘦了一大圈,再不是当初那个光鲜亮丽之人。

“嘘……”小婉刚要开口,便被烈炎小声打断。慕容歌在吹箫之时,是惊扰不得的,不然他又会如惊弓之鸟钻回自己的贝壳。

没有死,真是万幸。这已经算是她第二次拿命堵了,第一次是堵烟妃的胆力,第二次便是直接拿自己性命去堵,还好老天爷眷顾她,两次都让她成功了。

随后,烈炎也将聂硕御用的弓箭取下来递给他,三人各自握着一把弓箭,聂硕与烈炎先行一步驾马跑进,身后的随从呆在原地候命。

他兄弟俩年龄虽相差甚大,但容貌却有七分相似,只是聂城身上少了聂硕的霸气,多了几丝富家子弟玩世不恭的姿态罢了。

入夜,月初姣姣,似一缕银丝洒下,染了一地浮华。

“噗……”还在回屋的路上,烈炎就因控制不住体内的翻涌,一口喷血,整个瘦小的身子直接倒地,趴在地上气喘连连,就连支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但愿吧……”烈炎一笑,取下挂在墙上的宝剑就出了门。

“那烈炎就先暂且谢过娘娘美意。”烈炎又是一个拘礼。

与烈炎肩并肩走着,聂城一脸兴奋的看着身旁一脸淡然之人。

“二哥息怒,月妃所言非虚,您要找之人确实已经魂归九泉。”

见聂城沉默不语,烈炎这才皱眉,拽着他的手就往清华堂跑“四皇子,没有太多时间了。”

他皱眉,目光冷冷的转向一脸清淡的烈炎,问道“昨夜是谁服侍本王?”

“你倒是会贫嘴。”他一声冷哼,独自饮酒,不再理她。

聂远脸色三变,心口如巨石般添堵。如若可能,他又何尝不愿聂王受到该有的惩罚?

“烈侍卫,王爷正找你!”

一咬牙,她已经退无可退,只得快钻了进去……

若被他知道是谁惊扰到他,定将此人碎尸万段,剁成肉酱!

含烟的寝房内传出了小莹焦急的问候,给她喂过药后,小莹一直呆着不肯走,一想着主子细嫩的肌肤被聂王的侍卫打得皮开肉绽,她眼里就包满了泪,哭哭啼啼的道“主子,您怎么都不替自己解释,您可是好意为月妃送东西吃,结果还落得个被人陷害的下场。王爷那么疼您,又怎会不懂明察秋毫?您这样认罪,往后府里上上下下可都以为您是坏女人。”

“那就劳烦妹妹了。”柳如月用手绢擦了擦嘴角,趁着这功夫偷偷瞥了眼一旁的碧儿,见碧儿悄悄点头,她心领神会,眉心一皱,突然捂着肚子就叫了起来“哎呦……”

烈炎皱眉,沉默好半天才说出了心里的困惑“小婉,你说这聂王府有没有谁犯过大错而被王爷关起来的?”

烈炎眉头一皱,听这笛声,是从里面传来的?这里可是王府最北的地方,人烟稀疏,又怎会有如此苍凉的笛声?

屋内突然就传出聂硕朗朗的笑声,随即便隐约可听见他对烈炎的赞许,这可把柳如月气的鼻孔冒烟,恶狠狠的瞪着刘侍卫“你给本妃记着!若有朝一日本妃得宠,第一个不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