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叮地一声打开了,林峥邺眉头一跳,他从自己的思绪里彻底解脱出来。

“怎么,是哪家冷血的父母惹到你了?”

后来他们去了停车场取车,夜里天凉。黎峪绅士十足地将西服披在沈慕年的肩头。沈慕年估计是心急坏了,也没有推辞,等车的时候她抓住西服簌簌抖。

连雪全然不见平时的张狂和傲气,也颇有几分为人师表的得体周全。

沈煜沉的眼睛又是一亮,扔了怀里的足球就抱着变形金刚不放,左看右看,像是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贝。眼睛里盛满惊叹号。

刚才小男孩就在这儿了,也没有去和其他小朋友玩。林峥邺一直没有在意,现在却被他这深沉的叹气声勾起了笑意,小小的孩子哪里来的这么多沉重的心事。

沈慕年端过咖啡,握在手心。瓷杯的温暖让她的手心握住几分实在。沈慕年抬眼看看黎峪的背影,心思一转缓缓开口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你是……”6昊天心下骇异,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指不经意地握紧了,眉头微微皱起,平静疲乏的眼睛泛起细微的波澜。大文学他问,“林峥邺,你几时回来了?”

林峥邺看着自己修长的手,透明的玻璃酒杯里淡褐色的液体反射出酒吧黯淡清冷的光。大文学

沈煜沉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又抬头幽幽地说:“其实我知道为什么妈妈不喜欢我。”他的手还在抠着车座,然后他说:“黎叔叔,你真的不愿意和妈妈结婚吗?如果你们结婚了,我们三个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车里很暖,黎峪偏过头看他郑重其事的摸样,不由地笑了,他果然是个孩子,说些话也孩子气十足。

后来将连雪送回家时天已经黑了。连雪刚被喊醒有点起床气,她皱着眉,脸上还有头和皮革微红的压痕。她睡得太过香甜,皮革上还印上了亮晶晶的涎液,连雪摸了摸嘴角,然后木木地打开车门。门打开的那瞬间,冷风一下子灌进来,连雪哆嗦一下,颤颤巍巍地准备移步下去。

黎峪一直注视着连雪的动作,然后皱着眉叫住了她,将自己搭在椅背的外套递给她。黎峪一向绅士,这也不奇怪,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这样。

连雪也不客气,接过来就下车了。然后看着连雪站在风口上目送着车慢慢地消失在自己的视野。连雪这才披着衣服转身走进小区,衣服有很好闻的味道,是螨虫烤焦的味道。她往小区走了几步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黎峪的联系电话,那么,只能改天问沈煜沉了。

她眯了眯眼睛,打了个哈欠。这里的夜似乎永远都那么深沉。淡灰色的影子在身前无力拖着,四周寂寂的,连雪抓着西服,突然想如果有个依靠也是不错。

她又摇摇头把这个突然盘旋在脑海里的诡异想法摇开。

若是父母知道了,还不立刻给她安排相亲啊,她可是下定决心要谈一场轰轰烈烈的自由恋爱的。连雪还誓要将那温润尔雅的6晋天追到手呢。连雪想起6晋天,眼里充满战斗的热情,燃烧着簇簇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