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博面不改色:“我在徽州逮到,送了绣娘的鸟儿。”又黑又丑,聒噪恼人,特征明显,一眼就能辨认。

等玄天回来…

谈小春只觉眼睛涩,有液体即将克制不住涌动而出,急忙抿一下唇,转动眼珠,强自朗笑:“多日不见,苏公子风采依旧。”口吻却是调侃。

瞧它真身四不像,丑陋又凶恶,想必人身也好看不到哪里。必定又老又丑,指不定四方脸、蒜头鼻、满脸胡子又邋遢无比。

恭敬回答:“是。”

“姑娘可是遇到了难事?且说与在下听听,也好找出解决之法!”

上界拿他无法,任他随意在妖界横荡。

在无课园弟子鄙视的目光下,他们灰溜溜走回前山。

雪瑟噗嗤一笑,雪公子?这呆头书生嘴巴倒很甜。

不等至博说话,谈小春猛地放下碗筷伸手出去,五指轮换交错,眯眼大叫:“有妖!”蹭的窜出,至徽拉都拉不住。

看到此处,饶是苏瑾养气功夫一流,也不由怒上心头,重重一哼,使力甩下布帘,闷道:“走!”

“可是没有看清他们的长相就醒来了。”无限遗憾。自她记事起,这是第一次,父母入梦。她几乎以为自己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失笑:“师父说,那是海市蜃楼。”

苏瑾责备他们:“她是冰清玉洁的大姑娘,不可胡说!”

至长不同意:“打个赌吧——我赌大公子一定能抓得到小小姐。”

“可是身体不适?”

苏瑾目中闪过满意的神色:“既如此,红叶——”他吩咐:“把帘拉上,伺候谈姑娘更衣。”

术三也只她担心,却冷哼:“自作自受!”

因他相貌英俊,绣娘本对他心生好感,闻言黑面。

玄天冷笑,关闭心门,不做想象,不做应答,那声音等了许久,终究叹息着,消泯于天地间。

嘭嘭磕头。

他突然觉得好笑。

无课园园主抱回了一个女娃娃,在满山找不出女性踪迹的茅山炸开了锅。小时候的谈小春多可爱呀,肉乎乎白胖胖,晶莹剔透的黑眼珠咕噜噜转,见人就笑,露出尚未长全的小乳牙,惹人疼惹人爱。

绣娘心想,真是姑娘遇到秀才,有理说不清!

抽抽鼻子,再次感知他的气息,无奈:“你究竟何方高人?来我王家镇有何意图?”

床头、梳洗盆架、桌子、桌上茶壶茶盏、烛台、椅子——等等。

掌柜连连点头:“那是那是——不管姑娘从前遇到的妖魔怎样厉害,到了镇上只管放心,是万万没有人敢侵犯您的。”

他们在一间酒楼歇脚住宿,谈小春凝神注意来往大堂的人,悄悄对余夜说:“赶不走的,你看王家镇的人有何特点?”

“哗啦啦哗啦啦,笨蛋降魔者。”哗啦啦扑扑扇翅膀飞走。

谈小春嘡目:“你跟来干吗?”

女子抿唇一笑,迅雷不及掩耳的转个圈,再问:“你看我现在呢?”

至徽怪异的看他:“你们认识?”

绣娘眼泪涟涟:“我就知道,你们都是没良心的…”抽泣,哭诉:“当时说的好听…等人家找来你就变卦…呜呜…”

“来道啤酒鸭。”解他人只囊,慷自己之慨。

他得意:“大哥在时曾言曰,苏瑾与我儿乃是同命之人——既然同命,自当同生。虽然大哥当时并未明言同命是否同死,然人类寿命有限意外连连,不如把他抓来我看着放心。也说不定,由这个同命之人,就能引出我儿。”

“请妖神放心,雪瑟已用冰刀伤了她。且,她并没有看到雪瑟真形。”

用过晚饭,谈小春再次被至徽揪到书房训话。令人尴尬的是,苏瑾也在场,捧着一本书读得津津有味。可是谈小春分明看到他耳朵竖立。

随从失笑,眼神中带了蔑视:“至徽公子更不稀罕你的东西——你呀,就老老实实的,也不用每天过来献殷勤,过来你也看不着。我每天会想着同大总管说一声,你过来给公子请安让我给打回去了。你也省事又留给大总管好印象,岂不两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