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放好之后,保镖顺势带上门。向黎也打开车的前门,坐上了驾驶座。“先生,现在去哪里?”

说是两人一起把人抬回去,其实都是杨循一路把人背回去的,路子棋推着自行车。

齐臻走进包厢,看着一脸餍足的穆泽随意地靠在沙上,浑身都弥漫着慵懒的气息,衣衫凌乱,“你还是这么恶心。”齐臻有些厌恶地看着穆泽。

路子棋表情片刻僵硬,这人怎么可以这么自恋……路子棋闭嘴不和杨循说话了。

“诶……别撕啊!我可是画了很久!”杨循可怜兮兮地说道,看着路子棋的手还在将他一上午的劳动成果当做废纸一样撕下,心都凉了一大截。这小鹿看起来那么温和可欺的样子,怎么直接动手就这么狠呢……杨循一把抓住路子棋的手,然后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恳求路子棋,“你不要撕了,我自己撕行吗?”杨循拿下路子棋捏在手里的符纸。

“咖啡煮好了,快端去。”旁边的另一个服务生用手拐轻轻碰了路子棋一下,提醒他快回神了。

路子棋低头看看杨循手中的碗,碗里装着一碗清水,上面还飘着黑乎乎的东西,这个能喝吗?路子棋皱皱眉,“不用……了。”

飘零的枯叶打着旋儿落在脚跟前,记得以前经常和爸爸妈妈在秋天的时候,摆上一张小桌,一家人坐在树下下面静静地享用下午茶,那时的树叶也是不停的落下,地面上也垫起一层黄叶,踩上去的感觉,就像是踩在厚厚的地毯上。

路子棋洗完澡,做完晚饭,看看电视却迟迟不想睡觉。

他不会再轻易放弃生命了,这样他太对不起上一世给予自己温暖、关心、爱护的父母了……刚开始获得重生的他,是犹豫着生活的,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此刻他换位思考一下,现在的他是下定决心,无论多么艰难,他也要好好活下去。

路子棋站在一边去,面对众人的欢呼他很不适应,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在报纸上圈圈画画,上面的起码要求都是要求高中以上学历,路子棋感到很颓败。现在的社会不是靠关系就是靠能力,论关系他没有,论学历,以前好歹有个大学文凭,但是现在高中文凭都没有。纵使以前的能力都还具备,可是文凭是敲门砖……

“嗯?在说一次。”齐臻说着迫近路子棋,把路子棋逼到一个角落,齐臻双手撑在路子棋身体两边的墙上。

“呵呵——你是我兄弟我怎么会认错呢!我们前几个月还在一起拼酒了,阿俊几个月后就不认识我了?不会车祸装傻了吧!”为的青年笑嘻嘻的看着路子棋说道,眼中是轻蔑和嘲弄。

店长告诉路子棋明天上午十二点的时候,来酒吧他给路子棋介绍一下酒吧的情况,和他的工作内容还有一些注意事项。下午五点半上班,晚上十二点下班。

这声音不大不小,恰好传到齐臻的耳朵里。齐臻挑眉,有些不满。

“你不是傻子吧?”齐臻看着面前像是被惊吓的小兔子的模样的少年,有些奇怪地问道。他撞到他,少年竟然要求反过来赔给肇事的他,让他不禁怀疑少年的脑子是否正常。一般人看到他这样的装扮,都是想着怎么好好宰一顿。而眼前的少年竟然要赔钱给自己。而且,他有这么可怕吗?眼前的少年浑身都在微微地颤抖。

回到家将东西全部整理好,路子棋没有吧那几大箱的衣裤拿出来,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家会穿着那么奇怪的衣服走在街上。他吧那些东西收好,哪天去墓园将这些东西埋了,为这个身体以前的主人立个衣冠冢什么的,毕竟他占据了别人的身躯。

你的所有东西我已经叫人给你搬去。

路子棋慢慢收回自己的手,尽量不把齐臻弄醒,然后偷偷地离开这里,就当没有这回事。相信齐先生也可以很快忘记,毕竟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还不值得仅见过几次面的人伤心。路子棋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不会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只会珍惜自己所拥有的。

轻手轻脚地移下床,路子棋轻轻地吐了口气,默默自己的脸颊,还有些微微地烫。

掀开被子下床,路子棋才现自己的衣服都没有换,还是昨晚和杨循一起去‘云升’特地去买的那一套。慢慢地挪到房门口,手放到门锁上,正准备把门打开出去。就听到身后传来慵懒中带着沙哑性感的嗓音。

“你去哪儿?”齐臻幽幽地开口道,昨晚睡得很好,一直疲累的神经得到了缓解。但是因为多年形成的警觉性,路子棋有小动作开始,他就醒了。

没有睁开眼,就是想看看这个人到底想做什么,也想看看这人是不是别人安排来谋害自己的人。他不怕路子棋是,因为周围的暗卫不是吃干饭的,自己的身手也是顶尖的。但是想到有这种可能,心中就有些微妙的感觉,反正不是他喜欢的。

看路子棋没有特别的举动,只是准备偷偷地离开而已。齐臻心放下来了,生出想捉弄路子棋的意念。不可否认,路子棋的确吸引到了齐臻的注意力。既然确定自己有些兴趣了,齐臻当然不会放手了,要知道他让他分到注意力无论是对人,还是物都是很困难的,当然他的事业不包含在内。

“先……齐先生,早上……早上好。”路子棋转过身,背对着门,有些紧张地说道。可能是平时心中对齐臻的那些畏惧感,和另外与齐臻‘亲密’相处一夜之后,路子棋的感觉现在很微妙。病后一直有些苍白的脸色,现在一直泛着微微的粉红色。

看着促狭的路子棋,齐臻感觉此刻的心情愉悦,“你这是准备去哪?”

“我……我……”又变得笨嘴笨舌了,路子棋在心里抱怨,继而深吸气,调整好情绪说道,“齐先生,打扰了你一晚,真是抱歉。很感谢您收留了我一晚。”路子棋已经想起昨晚的事情了,昨晚自己好像在酒吧的隔间里等着杨循,可是后来一个男人来说和自己一起做,自己觉得没有什么,就同意了。然后,那个男人请自己喝酒。酒很好喝,自己就贪杯了。依稀记得自己在意识不清的时候,被男人带出了‘云升’。之后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如果昨晚真的被那个男人带走了,那后果可能会很严重。应该是齐先生把自己从那个男人那里带来的,感觉身上没有什么不适,路子棋舒了口气。自己的警觉性太差了……

糟了……杨循昨晚没有找到自己,一定很着急!

齐臻靠坐在床上,看着路子棋,不语。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路子棋有些尴尬地站在房门前面。

“齐臻。”靠在床上的齐臻看着对面,距离有些远的路子棋说道。

“啊?”路子棋疑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的名字。”齐臻语气起伏有序,但是不带感□彩,一如平常。

“哦……”路子棋低低地应了一声。“夜鸟,鵺。”齐臻难得有耐心回答这样的问题。

“哦……很好听的名字呢。”路子棋由衷地说道,犹豫了一会,再次开口说道。

“先生,我可以先回去吗?我的朋友应该很着急地找我……”路子棋很礼貌地问道,但眉宇间不由有一丝焦急。杨循虽然看起来随便,放荡不羁,但是实际是个很重感情的人。自己没有回去,他肯定在到处找自己……

“你朋友?昨晚是你朋友带你去的‘云升’?”齐臻缓缓开口问道。

“嗯……”路子棋很诚实地回答。

“行了,你去吧。”齐臻的声音仍然还有残留慵懒的气息,但是路子棋很难从齐臻的表情和语气中捕捉齐臻的情绪。

“嗯,非常感谢您,齐先生。”说完对着齐臻很真诚地对齐臻由衷地感激一笑,如果昨晚不是齐先生,可能他都不敢想象自己会怎样了……

说完路子棋便打开门,走出去,带上门就离开了。

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齐臻靠坐在床上把玩着床边拿过的火机,眼中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精光,表情依旧如常,吝啬于泄露一丝一毫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