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褆摇头道:“不知,好像是皇阿玛要外出。”

这青衣女子便是当日下嫁平西王之子的和硕恪纯公主。她下嫁之时康熙还未出生,如今康熙与她也不过几面之交。当日平西王反叛,吴应熊被处死,她在宫中之时素来不得宠,也未有反抗之意。康熙怜其为叛寇所累,允其出京带修行,入住地正是白天胤禩所见的白衣观音庵。

“罢了,爷不说了。”胤祉道,“不过,爷自四岁入宫后便再没出过宫了,除了每年夏天去畅春园。即使去那也跟宫里无二样。”

一入内院,诸宗正托着卷宗呈予太子,诺尼在一旁解释道:“这是奴才整理出的安亲王伪例将外藩喇嘛留住伊庙,隐瞒其不行举出,谎称其疯魔耳聋一案的始末,请殿下阅之。”

“继续。”康熙道。

“也不知道朕要在这龙椅上做多久。”康熙歪着脑袋喃喃自语道。若是传位与胤礽也并非不可,可今北有罗刹西有准噶尔,把这样的江山扔给胤礽,他是无论如何都放不下心。

康熙思吟片刻,道:“师傅之意朕已领会了,这事确实是朕考虑不周,朕有意命其为钦差大臣,往山西查办穆尔赛一案。等其立功了,朕自会赐归花翎。”

“皇阿玛是非分明,不会迁怒于他的。”太子转身向靶子的方向走去,宽慰他道,“好了,你若是不放心,下了课就去找他。”

而胤礽对此也无异议,他次监国之时,汤斌已去往江宁任巡抚。印象最深的就是昨日在乾清宫龙床上偷窥到的那本密折,是以对这位未接触过的师傅有了几分好奇。趁着用午膳之时,胤礽对今个当值的师傅熊赐履问道:“师傅,本宫听说那新师傅是皇阿玛钦点的,你可为本宫讲一讲他?也好让本宫有个准备。”

康熙想孝庄还未醒来,便依了他道:“那你就在这躺着,朕去慈宁宫看看。”

可他不知道的是,康熙皱眉的缘故和自己所想的是大相径庭。时隔也有五年了,陈梦雷一案在康熙脑子里留下的印象本就不多,如今想搜索出一些细节更是困难。如此便先搁置在一边吧,展眉对穆克登道:“李光地之事,朕会再斟酌一二。爱卿以为熊赐履如何?”

索额图不管他死鸭子嘴硬,怕再说就真哭出来了,便转移了话题,“太子爷,您可是做了什么惹恼皇上?”

那小太监抬眼见康熙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咽了咽口水,答道:“是奴才亲眼所见。奴才还看清了那侍卫的脸,正是昨日与太子爷比武的那个。”

登上瞭望台,底下站的是整齐排列的八旗兵。就在康熙在瞭望台中心站定时,一句气势高昂的“吾皇万岁——”刺穿耳膜,几千人的高呼声在这块平地上竟然有了回声。这些当兵的到底不比朝堂上的文官软绵绵,声音颇有惊天动地的感觉。

穆克登得令,掉头通知诸位随行加快脚程。

康熙冷哼了一声,“朕早跟你说了,那些秀女和这宫里的嫔妃宫女差不多。你再看能看出花?”

“哪止皇上那没有表示,满朝我也没听到任何风声。”

梁九功眼不观心思活络着,现今一看,皇上是打算为难为难索大人了,可千万别迁怒咱家,若是咱家就这么一死了之,也不知道那愚蠢不孝的义子会不会给咱家送终。

康熙皱眉,陈爱卿所言自视言之有理,这考试理论上当然也可以实施,但实际上试后升职降职调职将是一番大动作,这捐纳之人数并非一个小数目,如此大规模的调遣岂是小事?康熙无奈揉揉眉角,开口道:“爱卿言之有理,临民之官若不才优,何以辨理民事。但行此策并非毫无弊端,先呈此奏折经九卿议事,再来禀报朕吧。”

“无碍。”皇贵妃瞥了眼手指上红肿的水泡,说道。

“嗯,密林里现的。”

康熙望着太子的背影,抿了抿薄唇。

康熙一直闻的都是龙袍上的龙诞香,对其他香味自然敏感了些。他想着外头还有敬事房的太监等着记笔录,便伸手抚着贵妃□的香肩躺了下来。当他的双足触及贵妃冰冷的小腿时,眉头仍不住皱了皱。

有时候,宗教信仰也是一种好武器。满族人通过喇嘛教和蒙古、西藏及西北一带建立了共同的宗教信仰,坚固了大清的统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