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上关心,恪纯安好。”

康熙听胤祉这话,眉头皱了起来,暗想敢情朕在宫里碍着你玩了。又见胤祉伸着懒腰的手准确地打在了胤禛的头上。胤禛赶紧往右边移了一大步,转头看着胤祉,一板一眼地道:“若是你师傅去告状,皇阿玛定不会给三哥你好看。”

可他今日是来替皇阿玛保住安亲王的,当下便沉着脸道:“皇阿玛昨日对本宫说安亲王一案尚未查明,日后详查一二,还应由本宫上奏皇阿玛。尔等就此断言安亲王所为为实,而非被人污蔑,是要替本宫断案否?”

“奴才不知。”诸大臣零零散散地出言。

而胤褆神色不对的模样也引得他狐疑不已,只见胤褆正道不走,竟是沿着墙角转了个弯,去的方向正是他的毓庆宫。胤礽皱眉,想要一探究竟,又恐引得胤褆注意。便吩咐何玉柱代为前往,自个在门上好生靠着闭眼休养。

“那皇上可记得您当日所说弓马娴熟者可于各旗中武职补用?”

再道那四阿哥风风火火地跑到武英门,见行刑已开始。环视了一圈,正寻找行刑主事者时,慎行司郎中走了过来,跪道:“奴才黎稽生叩见四阿哥金安。”

第二日南书房议事时,康熙靠在龙椅上、指头在御案上轻轻弹动着,听着内大臣们各抒己见。完毕以后也不表意见,说道:“诸爱卿所举之人朕都细细斟酌过,但朕这有一人选——江宁巡抚汤斌,尔等以为如何?”

胤礽眼见康熙离开了,将头搁在枕头上,手撑着床侧卧下来。却在手指触到硬硬的东西时,停顿了一下,胤礽侧头想一探究竟,不想看到暗黄色的一角。他不动声色地躺下,又指着立在床边的宫人道:“你们都出去,本宫要就寝。”

一旁的穆克登以二十出头的“幼龄”任领侍卫内大臣,独立于索、明二党之外又深得康熙信任,自是有几分胆量,见高士奇只请罪不答话,便上前接过话,道:“皇上,熊大人专于儒学,李大人专于理学,各有所长。论才学自是不在话下,若论品行,奴才年少,阅人尚浅,不敢断言,但奴才多少听闻些传闻。”

索额图皱眉,连忙问道:“那奴才是何人?”

康熙听这词不达意的句子,又余光瞥见梁九功低头的模样,皱眉道:“说完整的。”

而今日看到的这些八旗兵却让他联想起那些远驻在全国各地的八旗子弟,那些八旗都是他大清维持统治的干系纽带,却猛然让康熙觉得有种脆弱感。虽说治人在心不在武,但终究是有兵权在手才有踏实感。

高士奇自幼生在水稻横生的江南,幼时家境又颇为贫寒,下地的事他没少做过。但自入了京,便鲜少去这乡间,对这京畿的水稻摘种的了解也只限于听闻。如今皇上一问,倒是觉得有些为难,他想了想,捡了一个最委婉的说法,道:“这正值冬春季,虽是下了雨,但永定河一带却不至于满溢,河道那块应是疏通着的。臣以为这水很快就会排去。”

康熙不欲与他再争辩,起身理了理袖口道:“罢了,今个是你皇玛嬷的忌日。太皇太后玉体近来多有不适,朕便令人从简而办。你随朕来吧。”

“那公公就慢走啊。”心裕将他恭恭敬敬地送到大门口招呼完了,回头就见索额图阅着圣旨若有所思的样子。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低声说:“二哥,你说这上头是怎么个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