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我不是草民,我是大金关都尉流月!”

三人走街串巷,半个时辰才站在了这平江城有名的花楼“紫烟楼”前。苏州乃是安逸之地,这样的花街柳巷是数不胜数,生意兴隆,夜夜笙歌。而紫烟楼又是其中较有名的,离王府好几条街远。此时人徙忍不住瞪了一眼袁陶道:“怪不得你们天天晚上出去,可出息呢!”

此时蔡京看他气成那样,倒笑了,“有我累的?我倒一点也不累,反觉得那小子有点能耐,更有趣味。更何况,也确实不累,我已叫人打听好了,那小子不久就得朝着我猜的方向走。我等就是了。”

“让他跑吧,就他胆大,居然敢跑。反正早晚也是我们的人。”蔡京不以为意道,“窗儿下去,叫王二与金世兄同去,把兵收了,封锁消息。过几个月,我便一纸京书送到圣上手里。人都死了什么谎话不好编?不怕钦差来查,到处都是我们的人。”

如今人徙等人所处的位置,就在外城南门处。人徙在路上早派了人去平江送信,向平江知府孔理年告知路线和到达的地点,并定了大约会到的日期。如今人马都到了,可南门处还是一片寂寥,虽说有大量的农民瞧着他们议论纷纷,可守南门的两队身着布衣布帽的卫兵却如同看不见他们一样,个个面无表情。一直跟着人徙马后的木格忍不住了,上前就冲他们喊道:“王爷驾到,你们还不跪?!叫你们太守大人(知府的文雅称呼为太守)来,我们王爷治他个招待不周!”

秋兰忙应了,孙氏不说话,只一个劲地叹气。完了慢慢走上楼,轻轻推门,朝内室望。

秋兰声音温柔,却字字强调冰冷。“陛下只看我面熟,只记不得十七年前那个夏夜,你亲手将你成年时得的金锁给了我。而后我生下徙儿,只希望她平安长大。可是阴差阳错她还是成了你的孩子,独自一人在宫中吃尽苦头,只为了能活着,能给我一个保护。如今好容易她付出的努力得来了回报,能够站稳脚跟了,你能舍得将她一手斩杀么?若如此,我还不如就在怀她的时候勒紧肚皮流了她,断了这十七年的孽缘!”

“一辈子。”

好容易待到宴会结束,人徙任由其非搀着,回了昱王殿。刚至门口,见院门大开,空无一人,疑惑着走进院内,突听一声爆竹响,惊了人徙一跳。只见从院子两旁跑出殿里的两队随从来,打头的金豆和木格满身新衣,满脸高兴地上前一把抱住,两人一抬便将人徙举到了头顶,抗在了肩膀上,口里唱着:“本事王爷回家了,我们王爷好功绩……”

童贯努力转转脑子,知道她还是不敢贸然试着推翻他,梁师成这棵大树根深着,一时是推不倒的。想到此,他便挤出一丝笑容道:“如果我那样做,王爷也就守口如瓶,放过我了?王爷不怕现在放了我,我又使法子害王爷?”

话说别了人徙蔡攸,郭药师率心腹一百来人,快马奔驰四日,走偏道赶到卢沟,与童太师永定河畔驻扎的大军会合。童贯一见他,吃惊半晌,寒暄过后,满脸堆笑地道歉说大军走了弯路,营救来迟,请他宽恕等语。郭药师道:“就知如此,